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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梅优美散文作品

2017-06-26 本文已影响1077人  Admin

  白落梅凭一支素笔,写尽山水风情,百态人生。下面是美文阅读网小编精心为您整理的白落梅优美散文作品,希望您喜欢!

  白落梅优美散文作品一:春之歌

  元夕

  万家灯火,元宵花树,千百支焰火舞起夜空璀璨的光影,如雨的星光纷纷扬扬地洒落。第一枝春风就这样摇曳,吹醒湖水静惬的梦,梳洗淡烟中那枝斜飞的柳条。依稀记起幼时的往事,山村雪夜,争放烟火的稚趣,点点滴滴,仿佛还在昨天。醒来,已是城市高楼,背影远去。诗人的酒杯滴成过往的灵感,再次与寻雅的心灵,做一次悠长而情深的对话。

  宝马香车,是谁也在独自踏寻元夕的风景,绮丽的灯花火影中,千百次失落的寻觅,仅是一次无意的回眸,便寻到了春的踪迹。楼头隐现的明月,成了人间千古解读不出的灯谜。月是云头的盈亏,迷蒙着望月人的眼睛。柳下轻系的小舟,划过长长的雨季,将陈年的往事,反复地回忆。隔着彻夜的灯火,隔着水中的明月,暗自许下春天的消息。

  灯笼遥挂,在风中轻柔地飘舞,来自深远的街巷,回荡着人间佳节的喜气洋洋。知春未来,故而有悄梅修竹的探问,有飞雪敲窗的雅意。知春将来,故而有梨花代琼的美丽,有丁香替雪的梦幻。蓦然,任先人飘逸的青衫在灯火阑珊处,再次凝眸回首。盈盈笑语,在诗雨词风中,倾心咏唱,春之歌韵。

  春雪

  冰洁的灵绪,乘着春天的飞羽,飘过云烟蔚荟的岫影,穿过寒林栖鸦的画卷,融入在逸韵悠扬的诗情中。我是那个临槛观雪的女子,怀着丁香的心事,浅皱眉结,因了莺歌燕语的嬉闹,才化嗔为喜。

  雪花以梦做一把灵逸的梯子,我拽住她的衣襟在云端轻盈地漂游,我看到杨柳抽芽,看到绿梅开花,我看到溪水潺潺地流淌,看到燕子忙碌地归家。是谁徘徊在梦与醒的边缘,久久不肯回转?是谁了断红尘俗念,却向青山见证白头?雪花以灵动的姿态,凭借一管羊毫挥洒半阕古风雅韵。

  那雪白的精灵在宛转的回廊追寻往返的背影,在雕花的窗边轻启虚掩的故事,她可以唤醒山风的记忆,她无法停止心灵的呼吸,她记得每一段澄净的相遇和别离。雪花如拂尘,掸去世间的尘埃,也预知生命的轮回。

  明月在枝头低语,春风在柳下栖息,那条被白色荒芜的小径,有几只啁啾的鸟儿踩过,留下浅淡的印记。究竟还有多少的繁花疏落,还有多少的烟雾轻扬,谁被雪花砸伤,谁有百结的柔肠,这月光,这梅香,在云水的往事里,轻盈地洗涤岁月那一页苍黄。

  大地将寒冷抱紧,我开始怀念一瓣雪花的瘦脊,独自调一杯情绪,在洁净的角落反复地追忆。也曾忘记,也曾迷离,当春天渐次地清晰,我还是消溶在她柔波似的心里。

  春雨

  谁注定今生穿行在青石的雨巷,撑一柄红色的油纸伞?谁的春天,注定潮湿短暂?一缕不算太长的雨线将远古的歌谣牵引,在杏花烟雨的江南,平平仄仄地浅吟低唱。隔着朱楼水榭,隔着曲径回廊,隔着碧云烟渚,将绿色深情地呼唤。谁的寂寞在闺阁里呢喃,谁的情怀在翰墨里飘香,第一场春雨又浸润过谁的人生,江南,我梦里的水乡,我年轻的惆怅。

  谁的温暖,被弯成一枚月亮?谁的心事,注定失落彷徨?那青天下的雨露,在时光的檐角,滴落成古老的诺言,恍如我隔世的心跳。伴随着桃叶渡的歌、秦淮河的水、乌衣巷的燕,伴随着未央宫的柳、幽州台的曲、汨罗江的魂,举行一场春天的盛宴,将水中的思情一针针刺绣在雪色的丝绸上。在莺歌燕舞的人间,绿柳红樱的江南,借五彩之笔,书锦绣文章。

  是谁多情地拾拣,丢失的日子?谁与谁的故事,注定成为回忆?在雨落之前,一定有人将高楼望断。请允许我在春天的手心里,静静地等待一朵花开,当春雨来临的时候,让我与她对望。允许掠过我身旁的清风,悄悄地踱进你的纱窗,当春雨来临的时候,让我温柔地品尝。

  谁的命运,被刻下孤独的纹络?谁的眼睛,注定晶莹闪烁?一定还有什么是我没有记起,一定有过一段生死相依,被我忘记。就这样忘记吧,忘记在江南,我多风多雨的江南。

  你打捞过唐朝的月亮,你啜饮过宋代的流水,你又惊扰过谁的一生?让我温一壶杏花酒,温一壶白月光,将浮名抛散,醉了好还乡,还乡不断肠。

  春风

  有鸟儿衔来一粒轻灵的种子,借着柔软的山风,长成一个春天。虫的唱、花的香、月的光,还有如水的年华,在风中婉转轻扬。蝴蝶眨巴着梦的眼睛,哼一首泛红了的童谣,风筝舒展着飞翔的翅膀,牵引你抵达滋长春天的方向。一尾白狐走在向晚的悠悠古道,借着月光,将童年的往事经久地怀想。

  春风踱着曼妙的步子,掠过湖底粼粼的波光,花蕾调皮地吐露小舌尖,将春露点滴地品尝。那轻罗小扇,掀开我薄薄的秘密,那繁弦幽管,吹响你喃喃的呓语。更有三秋桂子,十里荷香,漂染了墨绿的江南。让我把一枚莲子,咀嚼成经久的甜蜜,让我将春风编写成一本美丽的诗集,让所有的琐碎都珍藏于心底。

  春风用纤柔的手指,温情地拂开三月柳梢的帐幔,在花浪如锦的田野,弹拨一曲灵动的音弦。山间流淌的清泉如珠玉倾泻,化为漫天的春之歌语。风悄悄窃走白云的背影,在雕花的窗下,偷听明月的私语。一条被烟雾封锁的曲巷,究竟隐藏了谁的归路,那若隐若现的故事,是一个无法开启的谜。

  春天的晨晓是生命的底色,精灵踩过的地方流淌着婉转的童贞。隔着巴山夜雨,隔着流水画屏,看一树的杏花舞,闻满池的菡萏香,听小红轻唱,绿吧,绿了江南,让春风悠扬我单纯的盼望,让我在安定的日子里缓慢地成长,让我将白开水喝成一种美丽的芬芳。

  如何来感激一场春天的相遇,如何来结束一段清澈的别离。你哒哒的马蹄打我身旁经过,风起的时候,溅碎了一地的落花。你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春天

  有一种雪,飘过北国斑驳的城墙。有一种水,流经江南青石的小巷。有一种风,在四月矜持地生长。一只啄新泥筑巢的燕子,停止了由南向北,由北向南的迁徙,它飞过画桥,飞过云畔,栖息在流水人家。

  它带来了桃红柳绿,带来了画意诗情,带来了人间春色的图景。打江南走过,有故地重游的徘徊,曾经的花语柳言,过往的蝶影蜂怨,在聚散的花丛中悄然地遗忘。

  如果只是追寻,不一定要有月光,如果只是怀旧,不一定要去感伤。第一只南飞的燕子究竟落在谁的家里?第一个春天又有谁能回忆?鹧鸪点开春水的静寂,穿梭在淡烟轻泛的湖心。牧童缥缈的笛声,游走在起伏的山岭,有如翻唱一首绿色的歌谣。我在有流水的地方,垂钓春天里那枚弯弯的月亮。

  那春色迷岚的小径,你可曾踽踽地走过?那垂柳依依的桥头,可曾有过你殷殷的等待?那含露泠泠的青草,又是否打湿过你寻幽的步履?我将长发系在春天的树上,将芳香藏进衣袖,掬水月在手,看一阙万紫千红的画卷。春天已潜入怀里,谁还会在远方?

  在春天的渡口,放飞心灵的线,在花红柳绿的行板里辗转,收集着春天芳菲的诺言。山温水软的江南,低红的杏花雨,轻浅的菡萏风,捂暖了水乡的愁肠。春天里,所有清灵的故事在氤氲着绿绿的情节,所有婉转的诗歌在吟唱着柔柔的喜悦。

  春天,你给过我花开的温暖,给过我长发飘扬,给过我亮丽的希望。在人间的四月天,还愿那娉婷的梦想,与春天一样的隽永绵长。

  白落梅优美散文作品二:惠州西湖散怀

  关于惠州西湖,许多的诗歌沉醉于霜华的表达,许多人的命运被悄然搁置。流水将光阴拉得好长,惠州人的梦就是从水边开始的。

  历史的轻烟拂过岭南大地,千古江山沉淀了太多的兴废,世事沧桑早已尘封在寂静的时光里。今日的惠州,被西湖的水滋润得更加丰盈透澈。寻常的日子里,一些赶路的商贩挑着新鲜的水果在繁华的街道来往,一些闲逸的老者津津乐道地讲述着这里的风云旧事。他们朝拜了古老的文明,又在洋溢着现代气息的都市过着五味俱全的生活。

  环湖遍开的紫荆花轻烟浮影,两相竞艳,倾斜的秀枝镶嵌在湖水的碧波里。落花满径的石板路上,有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来,轻轻灼痛你的思想。

  一座石桥悠然地静伫在云雾深处,任大自然的风烟冲洗它曾经的悲喜。烟霞桥上看风景,人生如同流水一样的活着。唐宋的风骨,明清的烟雨都在时光中淡去,只有桥头那两株不染世尘的连理红棉两俩相望,温情脉脉地守护着明媚鲜艳的爱情。

  行走在孤山,赏阅的是今时的风景,追寻的却是古人的遗迹。风采俊逸的苏东坡衣袂凌风,手执诗卷,漠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深情地凝望咫尺天涯的朝云。浮生若梦,纵然他一时豪杰,评点江山人物,终究落得背负行囊于客径,风霜染鬓。踌躇于旷野,暂将身寄的是西湖;萧然在楼头,红袖添香的唯有朝云。

  《赠朝云》(宋)苏东坡

  白发苍颜,正是维摩境界。空方丈、散花何碍。朱唇箸点,更髻鬟生彩。这些个,千生万生只在。好事心肠,着人情态。闲窗下、敛云凝黛。明朝端午,待学纫兰为佩。寻一首好诗,要书裙带。明月如水,烛影摇红,雕花的窗棂掩不住深院依稀的杨柳。这样的美景良宵,红牙檀板即兴填词,隔着朱楼水榭,隔着碧云烟渚,衣香鬓影是属于两个人的,姹紫嫣红也是属于两个人的。《蝶恋花》(宋)苏东坡记得画屏初会遇。好梦惊回,望断高唐路。燕子双飞来又去,纱窗几度春光暮。那日绣帘相见处,低眼佯行,笑整香云缕。敛尽春山羞不语,人前深意难轻诉。

  低红的杏花雨,轻浅的菡萏风,临一阕新词平平仄仄地弹唱。弦音回转,梦境如开,醒来却已是沧海桑田。有一种尘缘叫似水流年,有一种宿命叫碧海青天。也许红颜在她最美的时候离去才是最好的归宿,朝云便是如此。

  朝云离世,东坡将她葬于孤山南麓栖禅寺大圣塔下的松林之中,并在墓上筑六如亭以作纪念,写下千古联句“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氤氲的暖意不可追忆,那一对熠熠的红烛,油芯燃尽时,终躲不过成灰的宿命。多少次午夜梦回,朝云衣裙尽湿来到东坡面前,询问其缘由,答道:“夜夜渡湖回家所致。”梦醒后,东坡大为不忍,故兴筑湖堤,静待朝云入梦。明月清影,照见美人裙裾行迹无声的来去,那幽幽窗棂间关不住芭蕉滴雨,深院花痕。《七律悼念朝云》(宋)苏东坡苗而不秀岂其天,不使童乌与我玄。驻景恨无千岁药,赠行惟有小乘禅。

  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归卧竹根无远近,夜灯勤礼塔中仙。

  东坡一生中最温暖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那些日子短得就像只有一个春天与秋天的距离。镜里红颜已逝,梦中浮名抛散,只有多情的烛影在诗风词意间摇曳着叹息。明月轩窗外,谁还会涉水而来,叩响重门上生藓的铜环?如若可以,能否再一次为你烘干被风露打湿的裙衫?

  遥远的地方其实并不远,仰望苍穹,巍峨峭拔的玉塔孑然独立,千百年来,它收藏着西湖的山魂水魄,只留给明月风一样的背影。那些在清波柳浪下听琴赏月的人去了哪里?旧时的明月太高太远,今人的目光无法企及。

  人生,是一个未下完却又禅寂的棋,你看得出棋子的寂寞,又是否能悟懂人生的寂寞?有的人临池翰墨,烟云舒卷,无非是浇胸中块垒;有的人金戈铁马,驰骋疆场,有收复河山的豪迈气概;有的人借着西湖的水,滋养灵性,在蒹葭苍苍的岸边,吟咏几阕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诗行。

  结束一个故事是为了开始另一段故事。闪烁的光阴划过风云变幻的时空,烽火硝烟、刀光剑影的年代早已尘埃落定,那些被浪花淘尽的英雄永生在历史深处。旧时遗韵在风烟中散去,许多的事物都染上了苍苍郁迹,惠州西湖,却是千年后仍然生动婉转的词章。

  白落梅优美散文作品三:茶缘,一个从容不惊的过客

  寻陆鸿渐不遇

  移家虽带郭,野径入桑麻。

  近种篱边菊,秋来未着花。

  扣门无犬吠,欲去问西家。

  报道山中去,归来每日斜。

  ——唐皎然

  这些年,总会有一个奢侈的念头,就是开间茶馆,或称作茶坊、茶庄。当然,茶馆应该落在江南某个临水的地方。而茶馆的名字,叫云水禅心,或是茶缘过客。云水禅心,这几个字,带着一种大风雅、大寂寞的洁净。似乎皆与有佛性、有慧根的人相关,而红尘俗子,大凡都不忍心去惊扰。茶缘过客,却带着淡淡的烟火,让路过茶馆的人,都想要停下脚步,走进去,喝一壶茶,掸去一身的灰尘。是的,我要的茶馆,不仅是为了自己筑一个优雅的梦,更是为了众生在那里,可以安宁地栖息。

  每一天,都会有许多不同的客人,他们品尝一壶自己喜爱的茶。而茶,却甘愿被客人,用沸腾的水冲泡,在杯盏中开始和结束一生的故事。茶馆里应该有被岁月洗礼过的门窗、桌椅,以及款式不一的茶壶、几幅古老的字画、几枝被季节打理过的野花。茶馆的生意也许很清淡,浮华被关在门外,只有几束阳光、细微的尘埃,静静地落在窗台、桌上,还有茶客的衣襟上。客人喝完茶,又要匆匆地赶往人生的下一站,无论前方是宽阔的大道,还是狭窄的小巷,都风雨无阻。而我却不要赶路,这茶馆,就是我的栖身之所,让我可以安稳地在这里,静守简单的流年。

  夜落下帷幕,世事归入风尘,茶馆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卸下了白日的淡脂轻妆。而我,也可以用真实的容颜,与它们相看茶馆的光阴。恍然间,才深刻地明白,茶有茶的宿命,壶有壶的因果,过客有过客的约定,世间万物,都有着各自的信仰和使命。所有的相聚,都是因了昨日的萍散,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寻找最后的归宿。品茶,就是为了品一盏纯粹、一盏美好、一盏慈悲,我们就在茶的安静、茶的湿润里,从容不惊地老去……

  喝茶,自然会想起陆羽,他是茶业之祖,被世人称为茶仙、茶圣、茶神,着有《茶经》,其间涵盖了太多的茶文化以及壶文化。千百年来,岁月的炉火一直燃烧着,青翠的茶叶在山泉水里绽放着经年的故事。多少旧物换了新人,品茶的心境却始终不曾更改。想起陆羽,亦会想起一位与他不相伯仲的人,一位被称为诗僧、茶僧的佛学高僧,皎然。他的名气显然不及陆羽,但他与陆羽是生死相依的忘年交,正是在他的提携与帮助下,陆羽才完成了中国茶业、茶学之巨著《茶经》。这世间,有许多无名高人,他们愿意被岁月的青苔遮掩,守着自己的一寸光阴,足矣。

  换一种心情,读皎然的诗,那缕清新的自然之风,从唐朝缓缓拂来,让人心动不已。篱笆小院,三径秋菊,几声犬吠,山深日暮,此中意境,犹如清风明月一般的温朗。像是品尝一壶秋日刚落的茶,唇齿间萦绕着白菊香、茉莉香、桂花香。而浮现在我们脑中的画面是,一位眉目爽朗,风骨清俊的高僧,踏着夕阳行走在山径,于山脚下一间简洁的篱笆院前驻足,叩门无人应答。只有几束未开的菊花,在淡淡的秋风中,低诉摇曳的心事。

  这位高僧就是皎然,唐代诗僧、茶僧,俗姓谢,南朝山水诗创始人谢灵运十世孙。他访寻之人陆鸿渐,即是陆羽。两人因茶而邂逅、相识。陆羽自小被家人抛弃,被龙盖寺的主持智积禅师在西湖之滨拾得,带回寺庙收养。陆羽十二岁时,因过不惯寺中日月,逃离龙盖寺,到了一个戏班,做了优伶。后机缘巧合,结识了杼山妙喜寺主持皎然大师,陆羽才有幸结束了飘摇不定的生活,得以潜心研究茶道。

  皎然比陆羽年长十多岁,游历过庐山、泰山、嵩山、崂山等许多名山,世间风物尽入眼底。他对名山古刹里的僧侣饮茶颇有心得,所谓茶禅一味,茶在寺院里早已成了一种习俗和文化,与僧侣的生活息息相关。纯净的茶汤、清香的茶味,给修佛者洗去尘虑,荡涤心情。一壶香茗,一轮皓月,一剪清风,几卷经书,陪伴他们度过无数寂寞的岁月。而茶,也在他们的杯盏中,有了性灵,有了禅意。皎然将他所悟的茶理、茶道与陆羽交流,使得陆羽的《茶经》在盛世茶文化中,抵达至高之境。饮酒是自欺、自醉,品茶则是自醒、自解。世间之人,多半恋酒,认为一切烦恼之事,可以一碗喝下,却不知醉后愁闷更甚。而饮茶则可清神,几盏淡茶,似玉液琼浆,品后烦恼自消。真正的好茶,来自深山,没有尘埃,只浸染云雾和清露。真正的好壶,却是久埋的尘泥和水调制而成,被时光之火炙烤,再经过岁月的打磨。品茶的人,则是深邃纯净之人,在一杯清澈的水中,禁得起世间的诱惑。任凭世间风烟弥漫,只在一盏茶的柔情里,细数光阴的淡定。

  人生要耐得住寂寞。世间总是有太多的繁华,撩拨我们本就不平和的心境。倘若浮躁或是疲惫了,必定会有一个娴静的茶馆,将你我收留。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天气,不同的心情,喝出来的茶,会有不同的味道。也许我们不懂得陆羽《茶经》里那许多的茶文化,不懂得各式品种的茶所隐藏的玄妙,也不懂得壶中的日月,但在茶馆里只需要品一盏适合自己口味的茶,不为风雅,只为清心。再捧读皎然的诗,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其间的诗韵,但是一定可以感受到,那份平实简朴的意境。当世人都以为禅意高深莫测时,其实禅就是野径的桑麻,是篱院的菊花,是一声犬吠,几户农家。

  转眼又是清秋时节,莲荷褪尽了洁净的霓裳,只余残叶瘦梗铺陈在荷塘,守候未了的心事。无人的时候,还有几枝秋菊,几树桂子,在阳光下孤芳自赏。如果你打天涯而来,恰好经过一间叫茶缘过客的茶馆,请你记得,那里有一盏茶,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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