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生病散文随笔

2017-07-13 本文已影响291人  Admin

  每个降临世间的人都拥有双重的公民身份,一个属于健康王国,一个属于疾病王国。下面是美文阅读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生病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生病散文随笔:生病札记

  我的书房案头常年摆放着一件拳头大小的玉器,虽远非名贵玉种,但看上去也光耀圆润、晶莹剔透。自从我在云南的某个小镇廉价将它买回来之后,就一直陪伴着我。

  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严格地说这还不能说是一件玉器,而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品。因为它只雕刻了一半,从雕刻的这一半来看,雕刻师技艺娴熟,而且野心勃勃,他那挥洒自如的雕刀下所呈现出来的线条,是那样细腻饱满、自由灵动,且飞扬不羁。就像帕慕克在他的著名小说《我的名字叫红》中所说的那样:只有当一个人脱离了时空的牢笼,他才会明白生命是一件束衣。我敢肯定,当时的雕刻师是完全处于一种忘我的癫狂状态下进行创作的。

  但我不明白雕刻师为什么会半途而废?在我的想象中,这件玉器要是完成的话,堪称一件伟大的作品!到底是他功力才情不够,是灵感突然枯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曾经颇费猜测。而在一次把玩时,我终于明白了原因:是玉石的材质出了问题。我发现,在玉石未被雕刻的一面,颜色有些暗淡,不仅颗粒粗糙,遍布着一些深浅不一的暗纹,甚至中间还有一条明显的裂缝。就是说远没有被雕刻的那面光洁、圆润、完美。很显然,这就是雕刻师有始无终的原因。

  当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将它置身在案头的一个死角上,几年来对它不理不睬。在我的书房里,它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摆设,地位远不如一本我年轻时看过,且永远不会再看的十九世纪外国小说。譬如狄更斯的《雾都孤儿》,萨克雷的《潘登尼斯》,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艾米丽的《呼啸山庄》,等等等等。在书柜的最上一层,它们相互拥挤着,蒙着尘埃,仿佛已经与我这个读书人没有了任何关系。这些曾经吸引过我的所谓名著,不仅不再输给我营养,相反,我还在内心极为排斥,就像剔除毒素一样,用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地剔除着它们曾经给我造成的影响。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把那些阻碍我审美向前发展的陈腐知识和经验视为病毒,并一一将其扼杀,斩草除根。

  不过后来发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任何进入骨子和血液里的东西,哪怕轻如波光云影,哪怕渺如羽印蚁痕,却依然存在,只是难于觉察。当你想忘记,想远离,甚至想抛弃它们的时候,它们却没有任何征兆地,突如其来地将你造访。譬如有一次,我在我的一篇小说中借一个人物之口说出:任何犹豫都是卑劣的。要知道,我平素可不是一个果决之人,也没觉得犹豫有什么不好,但我偏偏就冒出了这样的话。当我追本溯源,才隐隐记起,这是我二十多年前在一部小说中看到的。它一直躲藏在我从未在意的地方,就像体内的一串细胞。但有一天,它突袭了我,并从笔下找到出口,令我惊诧不已。我在书架的最上层找出了萨克雷的《潘登尼斯》,很快就在前面几页中找到了这句话,是十八岁的潘登尼斯写给他叔父的求援信。照悲痛欲绝的潘登尼斯母亲的说法,儿子爱上了一位大他十二岁的卖艺的女戏子。潘登尼斯在信中说,拖延就意味着犹豫,而任何犹豫都是卑劣的。潘登尼斯之所以这样说,是想立马与那位女戏子结婚。

  生病,就类似这种记忆——譬如你体内的一些细胞,因为缺乏营养,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突然从看不见的地方跳将出来,对浑然不觉的你实施行刺。

  生病散文随笔:谈生病

  身体是很奇妙的东西,灵魂住在里面,就像“奔驰”住在宝马中,然而,身体终究是一样东西,而不是一种理念,理念即使有人反对依然存在,比如“种族歧视”即使都在反对,那个名词也会一直存在。然而东西就不一样了,花是会凋谢的,即使没有一场大雨一场风,人也是会生病会死的。史铁生曾说:他的职业是生病,受过各种痛苦,整个身体跟实验场似的。

  生病,也就是身体这件东西损坏的过程。身体好比是一个草场,里面生长着青绿的草还有羊,当然还有几只绿眼睛的狼,通常的情况下,这三者都保持着一种平衡,这种平衡就是健康。但是只要这种平衡打破了,疾病就来了,健康也就不复存在了,即使疾病暂时治好了,这草原上的尸体却要存在很久,所以说,身体只会越来越差,人出生是完美的,像是一块美玉,渐渐的,玉就会招惹上尘世的尘埃,自身也会因为自身分子的不断碰撞,而产生裂痕,然后忽然之间,玉碎成泥,宫倾成废墟,一切华美和舒适,荡然无存,一切享乐和夸耀,终成一场虚梦。

  生病,即使是场小病都可能将人摧垮,比如感冒,一开始是摧垮身体,疾病像一群白蚁,而人是一根干木头,当白蚁没有咬木头时,没有发出咀嚼木头的声音时,木头其实察觉不到自己是木头的,人生病也是同样的道理,当人真的察觉到自己的肉体时,自己的肉体正在受到摧残,这个过程可一点都不璀璨,而是极其暗淡。人的身体一直都在轻微地被摧毁,然而人是无法察觉的,如果生病了,就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怎样从美玉变成尘土的,这种过程本身就伴随着无穷的痛苦,痛苦可不是单单一些铜绿的锈迹,锈迹毕竟是清凉的,可以给肉体和灵魂一些慰藉,而这痛苦则是火焰且是痛哭出来的火焰,沾在身上燃烧,皮肤一点点烧掉,然后烧着洁白的肉,那些鲜红的血像是蜡油一样沸腾着,最后抱在一起成了一个小圆球,继而在燃烧的肉骨中滚动,疼痛则在滚动之中不断加剧,等到整个身体都烧得一干二净了,小圆球就会落在地上,蒸发成了天上的云彩。

  生病是一种过程,每一个存在的事物都有一个过程,比如上了火车,从起点到终点发生的所有事都是过程,但是假如不知道终点?这种过程就会变得焦虑,继而会恐惧,继而会陷入疯狂,这也可以说是生病时的心理状况,生病给人的伤害,主要还是给人精神的伤害,这种对疾病的恐惧,会像浓重的油云,把阳光全部遮盖了,简直是暗无天日,大脑像火车的发动机,一直运转个不停,没有人换机油,也没有人会去维修,它随时会毁得干干净净,随时会成为一堆破铜烂铁。破铜烂铁都算是好的,人生病时的精神状态,像极了清朝时吸食鸦片的国民,即使国家已经摇摇欲坠,依然是燕雁无心,依然抽着,然而终于有一天,家破人亡,但是毒瘾却还在,则会万箭穿心,陷入深深的懊悔当中,会后悔自己的第一次吸食,后悔后来没有苏醒,并且会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回忆是另一种毒品,其实喜欢回忆的人跟吸毒的人本质相同,吸毒是身体吸毒,回忆则是灵魂吸毒,在回忆时,整个人就从身体到灵魂都死了。死,总是灵魂先死,灵魂不死,身体不会死,然而,人只会看到身体,也只会在生病的时候看着身体,发现自己生病,这种病还是一种未知的病,这种对疾病的恐惧就会无限加剧,就会开始惘然不知所之也。茶不思饭不想,没生之激情,也没死之勇气。期期艾艾,顿生身世之苦,为何他人财富既多,又身体安康,而我本来就家庭拮据,受到各种不公,一贫如洗时还要被疾病洗劫。这是一种消极的情绪,是让木头毁灭的更快的一样东西,是一场火,当白蚁还只是对木头摧残开了一个头,因为木头的恐惧,它就已经自己生出一场大火,把自己给消灭。活到最后只成一堆灰,在空气中吹一段时间,然后就回到泥土中,所以踩在土地上,其实就是踩在无数人的痛苦上。

  生病,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痛苦的感受,痛苦容易让人脆弱,每一个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他们希望得到别人的照顾,希望别人能够稍微理解他们的痛苦,当他们发现别人依然是谈笑风生,对此毫无知觉时,他们就会心生厌恶,以至于厌恶所有的人,继而厌恶自己,厌恶世界,厌恶造物主的不公平了。这种痛苦,也就从一开始身体的痛苦,到了灵魂的痛苦了。一个生病的人,一开始还簇拥在人群之中,很快就脚踩着干枯的枫叶,在树林子里默默流泪,这种痛苦,当然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这种痛苦,像铁轨,有时候也会误导生命的火车,陷入绝境,然后在无人的地方,轰然倒塌,尸骨无存。

  有时候生病还可以强化精神,强化我们的灵魂,温室中的花朵终究是过于肤浅的,就像读到一个涉世不深的作家写的东西,总会感觉到一种幼稚,不管语言多么的华丽,不管里面有多少看似感人的悲观情绪,不管里面有多少眼泪,肤浅总是肤浅的。一个伟大的作家,必然是要生过病的,没有生过病是不深刻的,没有受过伤害,怎么能够将伤痕刻画完美。生病的时候,人需要跟疾病抗争,也许一开始是多么慌张并且惧怕,然而,因为梦想,因为尘世中的种种快乐,人的灵魂就强大了,也许这个时候疾病也就好了。比较悲剧的是疾病伴随一生,然而那种强大的人,却会抗战一生,比如史铁生,比如霍金。他们能够在疾病中活这么久,不知道有多么强大的灵魂,当然了,这灵魂不是天生强大,史铁生也是想过自杀的,霍金同样如此。看史铁生的散文,会发现他是多么执着于自己的病痛,他并没有遗忘自己是一个病人,并没有遗忘疼痛,相反,在他的“业余”写作中,依然会想着他的“职业”生病,他会深入到自己的疾病当中,深入到回忆当中,虽然回忆是一种精神毒药,他却能够从中获得一种安宁,一种满足。虽然吸毒会让人丧失动力,但是偶尔进入到幻觉中,也可以减轻真实的痛苦。史铁生是一个作家,他把他的痛苦,带给他写的每一个史铁生,也给每一个史铁生希望,他的作品中没有绝望,绝望根本就无法染指他。一个人可以有悲伤,有孤独,有寂寞,甚至空虚,然而就是不能绝望,灵魂的绝望,会导致身体得到更快的摧残。能够在疾病中活下来的人,都是强大的人。霍金也是极其了不起的,霍金,全世界几乎无人不晓,要知道,只有最杰出的人物才能够这样,他的杰出不仅仅是对天体物理学的出色表现,主要是他的精神,他二十几岁,就只剩下三根手指和一颗大脑,然而,他可以在宇宙之中自由翱翔。并且可以将晦涩难懂的天体物理写成畅销书。并且参加诸多的纪录片的拍摄,我就看过很多纪录片中有霍金的身影。他只有三根手指和大脑征服全世界,然而有的人因为缺失一根手指就离开世界。

  生病了,假如一个人没有一种寄托,就摧枯拉朽了,这就为什么一种小病都有可能将一个人毁灭,人活着总是为了些什么。当然这种体悟并不是谁都有,也并不是随时都有。人有时候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的风是吹不动的,所谓的小雨如酥,更是仅供欣赏,不能对石头有丝毫的撼动。然而,如果发生一场地震,石头就可能被动摇,这地震就是疾病,这石头就是体悟。每一个生病的人,都有著作家的敏感,起初生活中是极其粗鲁的,只能够看到沙块却看不到沙粒,忽然病倒了,甚至连沙粒上的一个小世界都看到了,粗枝大叶变成精雕细琢的核雕工艺品。这种细致就来自于生病时给人的敏感,这种敏感,很容易将生活中的一些东西放大,比如将蚊子放大成敌机,将一个人的无心之过,看成是对他的有意为之的侵犯,然后就徒生苦恼。这种敏感,也会让人寻找一种寄托。比如在乡下,就倾向于求神拜佛,好像神佛会在百忙之中将他们救治。神佛真的会救治他们?肯定不会,然而,神佛会给人以信念,生病的人将死的人活着靠的就是信念。虽然神佛不会给人以实质性的救治,但是因为给人一种信念,有时候竟会奇迹般的将人治好,这是为什么?一来,这病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假如得了癌症,拜什么菩萨都是没用的(关键不能用神佛麻醉自己,睡着总是会醒);二来,拜神佛,给人精神力量,可别小瞧这种精神,比如患肺癌的林徽因被外国专家告知只能够活五年,然而她活了十年,还有一个传奇人物,(忘了姓名),她一生三次患了癌症,然而,却都在她顽强的抵抗中活下来了。在疾病来临时,在灾难来临时,没有比信念更好的药物。我曾经在我的诗中写到:没有比放弃更大的病症,没有比面对更好的药物,这句诗就写在我的患病期间。一味逃避是断然不行的,问题无法自行消解,必须找到方法解决。

  关于疾病,我有无数的感受,虽然不像史铁生所说的职业是生病,疾病也差不多是我的大半生活,生什么病不重要了,能够活多久已经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在生病过程中,究竟做了些什么,是不是只有埋怨,只是给人增添负担,是不是一蹶不振,是不是总陷入绝望当中。不仅生活不会给绝望怜悯,没有谁会怜悯一个绝望的人。我在生病时做了什么?写作,深入到痛苦当中,跟史铁生一样,用笔来抗争,用笔来记录自己,记录自己的传奇。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反正我一出生就认为自己是一个传奇,我既然活着,肯定就会让我有事可做,我必须要找到我所要做的事,这就是我的人生意义。我出生就缺氧,差点死去,然后从楼上摔下来两次,两岁摔断腿,五岁摔破额头,差点失去性命,六岁被摩托撞个半死,第一次飞翔。溺水三次,现在都不敢下水游泳。生病更是我的贴身,如影相随。虽然一开始骂天骂地感觉不公,最后还是坚持下来。我不悲观,我也不乐观,当有人问,我是悲观的还是乐观的,我只是说,我活着。我活着,这就没有失败,我现在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当一个作家。我跟大多数人相比,我更难成为一个作家,因为我的阅读极少,我高中之前,几乎没有看过什么书,跟那些小学就开始博览群书的人来说,天壤之别。我的库存极其少,我所能写的东西当然也就极其局限。我除了我自己,什么都写不了。但是我也因此幸运,因为很多人写不了自己,因为自己没有阵痛的感受。我读书比较专,这是局限,也是一种策略,有些人可以舒适地看各种书,纯属娱乐,我则是将读书看成是对知识对技巧的汲取,是为了对自我的提升,在我这里,没有将看书作为消遣的想法。当我决定当一个诗人时,我看的大多数都是跟诗歌有关,我能够在一年里将自己提升到别人要十年才能提升到的境界,这都源于我对诗歌的不顾一切,源于我读书的专一。然而,现在我却又博杂了起来,因为过于专,可能会成为死胡同,所以偶然开一扇天窗,可以让视线更加开阔。现在就是我开天窗的时候。虽然痛苦也会定时过来,我却已经适应得差不多,当心理老师说我精神很强大时,我说,不强大不就死了?很多人可以精神不强大也可以活着,我却不能,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没病没灾,或者只有小病小灾,这确实让人羡慕,但是羡慕之后又能怎样。我也应该想到,虽然我比别人缺少很多,受不少痛苦,我却因此能写出深刻的作品,我却因此成为文学新星,甚至可以成为一个文学传奇。

  生病的人很容易注意到他人的存在,一个健康的人则往往活了很久,都不知他人存在的事实。一个生病的人会格外关心另一个生病的人,更能够体会到别人的痛苦,关心别人的感受。而一个健康的人,却可能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为什么呢,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感知这种感受。他会以自己的状态来评估别人的状态,从而以为别人都跟自己一样。一个心中有佛的人谁都是佛,一个内心无忧的人可能以为谁都无忧。生病,人变得脆弱,眼神也会变得更加温柔。一个生病的美人会更加妩媚,比如林黛玉,因为她的眼神忧郁,她的感觉敏感,整本红楼梦也只有她真正看到了落花,并想到埋葬它们,并且写出《葬花吟》,林黛玉死后,我就没有将《红楼梦》看下去了,因为我看《红楼梦》就是看林黛玉,林黛玉给我的感动是任何小说都不能比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的疾病。我似乎特别喜欢看一个人生病悲苦的小说,而对那些快乐的情节产生反感,或者说,印象总是不深刻,因为我觉得笑容总是肤浅的,没有必要大写特写,这无疑是一种炫耀,也是对痛苦中的人的折磨。有朋友说,我写的东西太过于悲伤黑暗,没有人会想阅读,然而我却认为她根本就没有认真读过我的作品,我的作品虽然不快乐,但绝不黑暗,我的作品必然有一种抗争,虽然结局可能是抗争的失败,当终究是抗争过。虽然我的作品充满疾病,然而,疾病中却依然“风儿刮来鲜花盛开”,无尽的黑暗不值得写,写了也没有意义,要写的是黑暗中的微茫火焰,这才是写作的意义。

  我的生病促成我的写作,我崇拜史铁生,他是生病开始写作,用写作来对抗疾病。有人担心我会走上海子的道路,这真的太可不必担心,虽然我跟海子有众多的相似之处,他也是我的精神父亲,精神支柱,我却不能够向他靠近,我可能会成为史铁生,却不会成为海子,原因在于我对疾病的感悟跟史铁生相似。我不是海子一样是一个天生的才子,是一个天才,我是跟史铁生一样,是一个天生的病人,我的文学理想虽然跟海子相似,然而我的重点却依然跟疾病有关,跟个人身世有关,海子是一个纯粹的诗人,我的诗歌却永远有着杂质。我曾经渴望跟海子一样创造一个世界,我却发现我的作品总是跟现实藕断丝连。因为我在生病,这种感觉太强烈了,写着写着就写自己的疾病之痛,自己的身世之痛了。这跟史铁生一样的,在史铁生的作品中,总是会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影存在,或者在地坛听着秋蝉的鸣叫,或者在公园中看着自己轮椅轧出来的轨迹,或者看着落日拉长自己的影子,然后屏息听着影子断裂的声音,或者在半夜醒来口渴了想喝茶时,却发现连这个都做不了,发出一声叹息。史铁生的作品总是莫名其妙的将我感动,因为我总觉得我跟史铁生一样,我也要写出我生命中的痛苦,我写不出来这种丰富多彩的社会也写不出来漫长的历史更写不出深邃的思想,但是我能够写出自己,能够把自己刻画在纸页上,能够将生命写成一种风格,将痛苦变成黑夜中我伏案写作的台灯。一切虽然都在变坏,我的作品却渐渐地有了非凡的力量。

  生病散文随笔:谈生病

  没想到这么快就上了手术台,按照原先的预料,可能还要等几天。约好星期三的下午做心房调搏术,就是用一根管子通过鼻孔插入食管,去刺激心脏的加速跳动,来找到那个黑点,看是不是存在那个黑点,就像宇宙中的黑洞,吞噬着未知,未知的恐惧。如果找到了那个黑点,就可以做射频消融术,消灭掉那个可恶的黑点,已经折磨了我几十年的黑点,发作时心跳二百多下,气喘、胸闷、虚汗,并且会持续几个小时,甚至十多个小时,最长的一次达二十四小时,而且是入院才控制下来。后来才知道可用物理刺激法把心速降下来,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除非手术。物理刺激法就是用极冰的水,把头部伸进里面,去刺激太阳穴附近的迷走神经,促使它恢复过来,那种感觉,特别是在冬天,那种寒冰刺骨的感觉,让我的思维冰冻,真的一生难忘,我真想……

  当医师把细长的管子插入食道时,那种麻痒,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有点难以控制,按照医师的嘱咐,我要忍住,要不然检测不准。还好,应感谢上帝,将近半个小时,结束了,找到了那罪恶的源,可以说了,我代表月亮消灭你,还原一个健康阳光快乐的我。

  当天下午四点多就入院了,办完一切手续,开始了我几天的病床生活。一躺到床上,随后就有医师来问询诊断(病症:心律失常、室上性心动过速),护士来抽了几大筒血,还要戴上输氧管和心跳频率测速仪,活像一个病人,不像病人的病人。六点多钟就有医师来吩咐我并谈话签字,第二天就帮我做手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我病痛的困苦,应该好好感谢医师的特别关照,也要好好感谢我一位好友的关心,是她提出来要我早点去做手术,我才下定决心的,要不然,还会拖一段时间。已经耽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我还以为自己正年轻,挺得住,但岁月不饶人,已经不年轻了,可年轻的,永远是心态,而不是心脏,不能承受之重。

  一点半的时候,就有医院工作人员来病房叫人了,准备去手术室做手术啦,随着电梯的降落,我的心有点小波动,不过还好,术前检查一切正常,就在手术室前耐心地等待吧。一等一个小时,到最后还咳嗽了起来,我怕影响手术,使劲地按虎口,还好停了下来。

  二点半,终于进手术室了,现代化的无菌手术室。把我推上手术台,脱掉所有的伪装,然后局麻,部位在脖子右侧和右胯部内侧,并且盖上一层布,应该是手术时用的,感觉到就像一块裹尸布一样的,包裹着一个活死人,一个会思维的活死人。因为全身都不能动,局麻的地方渐渐地失去了知觉,但大脑没有麻局,还有清醒的意识,虽眼睛被罩上,但耳朵能听到医师的说话和手术设备操作的声音。我的全身都只能处于静止状态,特别是双腿微微一动都不行,会影响手术。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悄悄地流逝,静静的听到了我心跳的声音,听到医师说260,280,300,320这样的一些数据,每当医师报这些数字时,我的心脏特别难受,但随后恢复,反复再反复,我的意识有时清醒,有时处于混沌模糊状态。当我清醒的时候,我想到了生与死,爱与痛,过与往,命运与抗争,梦想与信念,自由与健康,幸福与不幸,亲人与朋友,还有很多很多,甚至想到了会不会突然猝死。当手术进行到两个小时的时候,我有点挺不住了,是活死人,不是死人,因有意识在运转,双腿特别想动一下,但不能,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双手麻了,医师说可以稍微动一下,脖子上手术口做完了,也可以稍微动一下了。就这样,挺过了最后半小时,坚持到最后一秒,在设备的反复测试下,通过导管怎么的射频消融,终于帮我消灭掉了那个黑点,那个恶魔。医师说,手术非常成功,以后不会再发作了。哦!我终于解脱了被纠缠已久的痛苦,耶!应该举杯相庆吧!

  然后,就是术后躺在床上十二小时内右腿不能动,左腿也只能微微动,二十四小时后才能下床走动,这又是一段相当难熬和憋着的过程。到这时方才知道自由与健康是多么的宝贵,请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吧,就像呵护心爱的人儿那样去呵护自己。

  在此,特别感谢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精湛的医疗技术和高尚的医德,深深地感谢妻儿、父母、姐姐全家的关心与照顾,衷心地感谢各位亲戚、同学、朋友的慰问与关注,谢谢你们!祝福大家!一生健康平安。

  现在,术后恢复一切都在正常进行中,不久之后,一位活蹦乱跳,健康阳光的我将会出现在大家面前。我们一起去打球,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漂流,一起去西藏看蓝天白云转圣山圣湖,一起去丽江玉龙雪山看一米阳光,一起去内蒙古大草原放歌溜马……好吗?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心脏会突发,我正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心脏,它正有韵律地跳动着,有条不紊,哦,那种感觉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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