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我要拥抱幸福
【前言】
幸福是什么?
幸福不是你房子有多大;
幸福不是你开多豪华的车;
幸福不是你存了多少钱;
幸福不是你的爱人多漂亮;
幸福是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以每天灿烂的笑着,把你的爱和喜欢散布在自己的世界。
【一】元旦
浅眠之后,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寂静,所有的身体不适也因为此刻的自由而开始了欣喜若狂。
“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状态,心灵十分充实和宁静,既不怀恋过去也不奢望将来,放任光阴的流逝而仅仅掌握现在,不论它持续的长短都不留下前后接续的痕迹,无匮乏之感也无享受之感,不快乐也不忧愁,既无所求也无所惧,
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不是残缺的、贫乏的、相对的幸福,是圆满和充实,是使心灵无空虚欠缺之感的幸福,这是卢梭带来的么?
孤独一人,使劲的把身体缩成一个婴孩的状态,那些大口大口药汁吞浸过的肢体应该哪儿哪儿都没有药渣味跟腐朽了吧。
睡前的小心思已在浅眠里被睡成了空白,现在细细的灯光里看到的一幕是小姨殷殷切切眼神勾人的片段:“就走么?”
“这就走么?”
“我的孩子,你说你这是咋回事?那么一个小毛病,咋就不见好呢……”
要命的生理机能出错总是让人不爽的,特别是彼此关爱的亲人。此刻,我笑,我哭,我痛,都属于我自己,属于这个黑夜的我的灵魂,这对我来说未曾不是一种优待。我不喜欢我的忧伤被人窥视,我更多是想要微笑的,这样的笑里灵魂的安宁跟幸福感是那样的强烈跟无可阻挡,那才是我喜欢的,但我的肢体又和脏腑又常常是个背叛者,它们总胁迫着我背负一些伤裸露,这让我过多的精力里都应付在左支右绌中,狼狈也无助。所以这夜色便就被拉出来做了保护伞,我用它的安宁保护自己。客厅里的钟声已敲过三声,这是不是古人说过的三更呀?想想我还是匮乏到幼稚,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呀,我对自己安心的笑笑,投个鼓励。
一直以来,月儿都想用自己的心跟眼睛触摸这个世界,感知可爱的红尘男女,从心中描摹那些个充满美丽的气息,不着色,不意淫;只本本真真要他是他,她还她。可是生活磨破的又都是一个劫,她,他还只在心里,而不在画里……
心里的框架够大,纸上的画框总是太小,我爱的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样的一张画布可以填满?唯有心?
谢东的“牵着你的手”还在演唱,听着这首歌,2015的第二天来了。
那种音乐,以及磁性穿越的空间让人心生柔软,披衣洗嗽,清清爽爽里迎接新的呼吸和感恩!
【二】去看爹娘
小时候喜欢“爸爸”这样的称呼,所有的人都喊爹是爹,只有姥姥家对门的一户小弟弟可以学着电影里那些小娃娃们奶腔奶调的喊爹是爸爸,这“洋气”跟帅气好像年轻的爹比他爹配多了。可现在却越来越喜欢爹娘这样的呼喊了,厚重岁月的深只能用爹娘这样的呼喊才能诠释。
咿咿呀呀的两扇木门足有月儿的年纪了,密密紧闭,左门是扣,右门有链,三四个铁环环环相套像极了辫子,链套扣上,再挂一把叮叮当当的锁,“啪嗒”开锁,“啪嗒”关锁,这家的通道就有合有闭了。门里的木栓是横跨两扇门的又一要隘屏障,有凸有凹槽,小时候,小指轻轻的伸进门缝,左挪挪,右挪挪,便是我们兄妹打开这道坎的密码。现在越来越强烈的想要打开这扇门,是因为门里一双佝偻的背影里的爱跟温暖。
大门东西向,走进门里便是家的小院,小院跟所有的北方小院又略有不同,东西长,南北短,爹因地制宜修建了东西向的两层小楼,这样小院的方正也就有了。院门直道十几米便是中厅中门,两边各有两窗。走进中厅,正西是厨房,南北又各有两室,以前分别是爹娘跟哥嫂的卧室,哥嫂搬出去后,北屋是爹娘卧室,南边则就成了临时的贮藏室。
中门打开,暖呼呼的气息总让人迫不及待的想大声呼喊:爹!娘!……
温温的笑,亲切的脸,门帘掀开便尽在眼前,今天的回应则是单音。娘半躺墙根的炕边,背后垫着厚厚的被,屋里的空让人焦急,又探寻……
“爹呢?”
自娘伤后回家,爹就满满的包揽了他们的日常起居,每次来,爹跟娘都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模式。
“你娘说我做的饭香。”
“你爹懂我。”
“真要是再不回家,你们可就都管不了了”
……
同样佝偻着的身影一致、斩钉截铁的保证一次次,以后,你们都可以安心了,我们很好,我们再好不过了……
现如今,爹不在,只是娘躺着,怎不叫人焦灼?
“你爹不在,”娘说,“去县城了,顺你小侄的车去县城弄他的“蹦蹦”去了。”爹的小电动车我们都叫“蹦蹦”,“蹦蹦”的一个轮胎爆了,那也是爹心病,他便趁这个空挡去修补。
“我们刚喝了杯奶,也不知道你今天上不上班……”娘急忙解释着不通达的理由。我赶快脱掉外衣忙着开火,按娘的吩咐淘米煮饭。
“爹几时回?”
“不知道,应该要到后晌儿了吧,跟军一起去的,谁知道孩子们要忙些啥……”
“上来吧!上炕暖暖,这里,这里是你刚烧过的,温温的,我又把电褥子给你接上了……”娘吃完,再看着我收拾完,赶紧拍拍旁边铺好的另一床新被,这是母女们的一种新方式,依偎着躺躺,哪怕几分钟娘也会有个希望。爬上大炕,娘便赶快递过来一个枕头,不是困,是贪婪也满足一点一点温暖,舒服。
大炕啥样?本想拍下来的,可是又不想在娘面前太招摇,只好先试着把它记心里了,这是标准的北方老房格式,北卧三间,格局由东向西分别是:炕、客厅兼做餐厅。炕是整间的一个大铺,南北到墙的那种,东靠东窗,西边炕沿是青砖垒成的花跺,有花样,图案质朴干净。以前的炕面都是“泥砌子”上再打一层土泥,抹平,铺上“天”(农村的一种竹编的专门铺炕的遮盖品),炕芯是用糊基隔开的四通八达的火道,所以冬天,炕在我们北方是温暖的象征,爹和娘还住在我们小时候滚爬的这方乐园里。
炕下整整的两大间跟炕相通着,无阻挡的样式,沙发,餐桌,电视,排列有序,这里撒欢长大了我们三兄妹,又长大了我们的六个孩子,现在时不时,哥的小孙子也会时常围着小桌子撒撒欢,那也是爹娘最欢乐的时候。
“我行了!不用你管……”
看着月儿着急忙慌想去搀扶她,娘大声宣布要我止步。然后自己慢慢溜下炕,向我表演。她拿起拐,一步一步挪向屋外,这是可以自己上厕所了呢!
“你还不知道?”
娘外头回来,重新上炕,才回头自豪反问。月儿赶快点头,两天前,应该还不能。这怎不能让我们彼此惊喜和感恩。
“总有一天,你会坚信自己有多好,不是虚张,不是夸浮,是的,我就是这么好。”月儿不由得给娘竖个拇指,“娘,我是你的女儿,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向生活低头呢?嗯!我,我们都会过去!”
【三】队长竞选日。
什么时候队长竞选也到了一种白热化,不解,也摇头。
下班刚回家,栓门,床还没来得及躺,便有电话打进:“门开没开?开开说个话儿”……
这是要干嘛?队长竞选贿赂前奏?几遍了,爱当的当,一个小队长在农村单干到户后,基本都只是个挂名的头衔,现下几家大工厂破土,不仅村长竞选让人们撞破了脑袋,就是小小的村民代表跟小队长也成了山民们的一些官运小道。这边的电话更搁下,那边便有人走近,都是平日里街坊,现在利益相关后都有些斗志昂扬状的小亢奋。
“知道吧!哥报了个队长……”本家哥哥瘦瘦高高,言语也简单瘦悍,下语在肚里。你笑我笑,心知肚明的你选我呼之欲出。
哥哥刚出门,弯拐没拐不知道,第二位跟着再进来:“刚给阿林打过电话了,再给你说声,我报队长了,队里还有些经济账,我想上去后给大伙儿做点实事儿,把那些钱分户到民,希望你们支持我哦……”随手一包烟,说是给阿林贪贪嘴儿。算不算行贿受贿?算不算赃物贪污?
八时上床,九时还没眯着,想想还是起床到大队部看看队长竞选的热闹,再听听小民消息吧。
“怎么着?也不递根烟么?”
“快看,快看,月儿也来了,那烟怎么着也要给月儿根的,要不咋选你……”
路到半途,打诳聊天的乡邻便顺瞅着连月儿也捎带了,这是打招呼的节奏。
“嗯,呵呵,烟呢?我的呢?不吃也得有,要不,我手的权利可不是白得的哦。”选民要有选民证,十八岁便有权,月儿家四人四张票,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笑闹完了,又不知道我的权利是不是对他们真有用,因为我都不确定我们是否一个生产队,要不是,那就也只有哈哈一笑了。
大队部在村中,早已人满为患,除了积聚着参加选举看热闹的,还有一小部分大嫂大婶人堆一边正埋头在一堆一堆藤蔓上摘着什么,没有了棉花,这样的季节还有什么可以采呢?而且还让她们如此的兴意盎然?
走近,才发现,她们在采菊花,小小的药用菊,一朵朵白色的花瓣被一个一个摘下来,放到了前面的筐子里。
“五毛一斤!”有人这样解释着她们的行动,原来是搞小创收呢。
这边竞选已陆续拉开了序幕:
参加竞选是凸显人缘跟家族势利的时候了,这时候的每个人,只要是参选队员,都会分外的和气,让烟、让礼,客气的跟你有的没的搭讪儿上赶的招呼,然后又赶快瞄下一张的脸,恨不得,一时间,可以掏出所有的温和跟平易近人表现给所有人,直到你拿着选票进去,填完选票出来,这一个程序才算一个完结。
可是这些都不是月儿所关心的,太阳,月亮,还有今天的花草才是我的喜爱。
回家,躺倒床上,习惯打开手机,我要搜寻的才是让我畅游的海洋。
现在多喜静下来翻翻一些字,“草药留香”是这几天又从纳兰书斋翻捡到的,喜欢几味草药,皆是因为其独特的名字。
比如独活,那书上说,是一茎直上,得风不摇曳,无风偏自动。这样一棵细径无香的小草,被人说的如此生动,古人还叫它独活,这样的两个字便鲜活了起来。孤单却有风骨,得势却不张狂,平淡却不沉沦。以鹤的姿势,临水照花,存活于世,草跟人也一样呢。能不喜么?所以我喜。
比如当归,书上有说,绿叶紫茎,山谷溪边,悠然自得。一棵开米粒小白花的小草,又被赋名当归。在我的心中,当归又是很温暖的,比如羁旅天涯,想起家的涟漪里,青衫白发的当归,会是带着何等的诗意况味啊!
比如佩兰,比如忍冬,比如半夏,比如苍耳等等,每一味草药,单只名字,书中都给了极美的解释,扩张了想象,忍冬的“忍”字,半夏的“半字”,苍耳的“苍”字,一个个虚实的组合,使这些植物的名字都有了美感,有了延伸。书中又说草药的香,很怪,不是寻常的香,有苦有涩中是一种怪怪的味道,即使捏着鼻子,那也是良药苦口的故。
看人把草药说的这么美,月儿不禁淡淡苦笑,心里的后怕总是滚滚后继。小时体弱,时不时便被按了来吃药,到后来养成了条件反射般的见得汤水就吐,见得药丸就哭。
白的、黑的、红的、绿的……
免不了时时用小手藏在衣袖间,出了门,左看右看,不见人影快快就扔,扔完了再怀揣小心,大模大样,回家“喝药”,每每不能药到病除,气得爸妈直埋怨药效不好,医生的医术不高明。再到后来,一生病就直接被押赴到挂吊瓶上医院,说起来也许天性对药过敏,中药西药,不管怎样药一到月儿的肚子里都会翻江倒海吐得胆汁倒出也才能作罢。
现下虽普通的小药丸也可以偶尔皱着眉头自己说服自己勉强吞下,可是对气味的敏感还是有呕吐感的,这也是医生常常对月儿爱莫能助的根。可是看了这么的一段字,领受了这么次的精神贿赂,那草药的韵味让月儿也不由久久徘徊进一种情愫,或许,明天也真可以抓一包草药品品药香之后的味道了,或许还是不能若作者那样的味厚情浓,但至少,我想试试药香里的月儿是否在那样的熏陶之后还可以开心,可以抛却时光,抛却岁月,抛却文化和历史,只是捡拾一枚更加淡定的生活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