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姥姥
如果姥姥还在的话,现在就九十多岁了。可是,她已经不在了,十多年前,我刚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我了。
我对姥姥有很深的感情,一直以来,总想写点关于姥姥的只言片语,却总是提不起笔,时间一晃,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在我的印象里,姥姥总是穿着那件蓝色的粗布外套,小小的立领,扣子是在侧面的,就是那种衣襟在胳膊一侧的,扣子也是那种手工制作的盘扣,我不知道那些各种形状的盘扣都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的印象里,那是很美的。
姥姥的头发总是剪得齐齐的,她不去理发店,总是我的几个姨妈在家给她剪,老屋的院子里放张凳子,姥姥坐在凳子上,用围裙把后背的衣服稍微遮挡一下,姨妈拿出家里的木头梳子把头发梳理整齐,然后用那把因为常年做活被磨得黑亮的王麻子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来,花白的头发便一撮一撮的落在了后背上的围裙上,而后又滑落到了地上。
姥姥的背后就是三间灰砖头垒起来的老房子,屋子里同院子一样,都是泥土地,可能盖得比较久了,所以地面有些不平,房梁是后来换过的,还不算久,檩条和房上的小灰瓦就比较老了,以至于颜色看上去都是黑黑的颜色。门在最中间的屋子,进门之后,是一张黑色的八仙桌,桌子的两边是同色系的太师椅,后面是个条台,条台后面的墙上,是山水屏画,条台正中是供奉的天地诸神的牌位,两侧是两个烛台和插着假花和鸡毛毯子的花瓶,一侧还有一个座钟,每隔一段时间,姥姥总是会给它上上劲儿,就能咔嗒咔嗒的左右摆动了。另一侧放的是暖瓶杯子以及姥爷的遗像。老房子比较小,以至于这个八仙桌和太师椅已经把中间屋子的地方占满了,西边的屋子是以前姨妈们住的,东边的是姥姥住的,里面还有个用砖垒的灶台,水泥抹的台面,是冬天做饭加取暖用的。
房子的一侧,是两颗多年的石榴树,每到中秋节的时候,姥姥就会找来竹竿,给我们打石榴吃。石榴树的后面是简单的厕所,姥姥总是说是茅斯。三间堂屋的西面是两间红砖的房子,是舅舅和妗子住的,对面是一间灰砖加泥坯盖的厨房,门口垒着一个大锅台,旁边是个拇指的鼓风机,每次蒸馒头的时候,姥姥就会拉起这个方方正正的老物件,伴随着风箱卡登卡登的声音,白胖的馒头就出锅了,一揭锅盖,满屋子都是香,院子里也是香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