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

　　一

　　月初的那天那晚，我悔恨了两天前的那个决定，才导致了这个夏天在我这弱小的生命里开出一朵即辛酸又苦涩的花朵。

　　因为它开在了五月的夜晚，又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便叫它五月花。初开它时，它的形状也并不怪意，五片花瓣，并不特别，只是后来，长着长着，它的花瓣变成了五种颜色，而这五种颜色也是世间少见的，如剌蓝的辛酸、青红的寡甜、墨绿的忧苦、淡赤的焦辣，浅白的生涩。

　　十年来，都是与它为伴，不知为了什么而选择种它在一起，就像当爱情悄然来到我身边，我是怎么爱上她的。

　　曾经，我以为自己爱上它，是为了自己的理想，那时的青春散发了勃勃的生息，总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理想的青年。然而，这十年，就像刚落下的一场春雨，冷冰冰的，还带着末冬的寒气，是它浇醒了我，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逃避的一个借口罢了。

　　走过的五月，夏日的六月，横空降在我的头顶，炎炎的光热，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偶然，忧伤过后的夏天，我已经心灰意尽了。

　　二

　　五一那天，宁静的郊区不比市里的暄哗，但是，在静谧的阳光里也有那悠然的自在。一大早里，我便自然醒来。

　　清晨的阳光大而不强，我便在阳台上多站了一会儿。

　　生活，与我早就像落下的春花，剩下这些忧伤的记忆，也像融化的花瓣，但留一丝残香也无济于事。

　　这个五一长假，我既没回家陪母亲，还在昨天的电话里，母亲说，她也放假，一个人在家很是无聊。当我想起，这也是父亲走后的第一年，还记得，父亲走时母亲就不愿留在家里，而我在飘泊的南国，虽有十年了，可终归不像过家似的，也就不好带着母亲出来。

　　也是从父亲病逝后，有我所有的回忆里，不管是长久的还是昨天的，都蒙上了一层忧伤的面纱。

　　起风了，这是五月的清风，它带有夏日的暖意，又残有春香的余味。

　　晚风徐来，我孤单地走在小道上，这是一条僻静的小道，是沿着荒废的水库而修的。沉旧的路面，还有那残破的亭子，一一说明了这里久已荒废了。

　　三

　　这个五一长假，我既没回家陪母亲，还在昨天的电话里，母亲说，她也放假，一个人在家很是无聊。当我想起，这也是父亲走后的第一年，还记得，父亲走时，母亲就不愿留在家里，而我在飘泊的南国，虽有十年了，可终归不像过家似的，也就不好带着母亲出来。

　　也是从父亲病逝后，有我所有的回忆里，不管是长久的还是昨天的，都蒙上了一层忧伤的面沙，久而久之，我便也沉默了。

　　生活，总是不好说的，可我又想去理清它，结果傻傻的忽悠一顿，还是什么也不明白。如果这就是我想过的日子，那么，我可以告诉自己，十年前的梦想，可就毁于一旦了。

　　因为软弱，就可以忘记自己吗？日子，不管是还沉醉里，还是在清醒里，我们都是无法忘记它的。

　　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没有目标的散步，这个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是个呆子，对，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傻子或呆子。我为什么来散步，为什么会来这里散步，空落落的心里，就如这一团死水一样的沉静。

　　想起今年的五一长假，又是我一个人静悄悄的过了，想想也没什么了。都如这清水似的，原本就无色无味的，高兴也呗，伤心也呗，过的都是一天。

　　四

　　夕阳西下，这是长假的最后一个旁晚，红红火火的晚霞刚刚已悄然落下，清辉的月光就已照亮了这个静谧的小镇。白日无人的路边，又开始了它的喧闹，伴着落下的尘埃，它像离别中的嘲杂，它们的一行一言，一动一静，从广场的到路口，人群是络绎不绝的。

　　生活，就像一艘迷航的船舶，大海茫茫里，随时都有波滔汹涌，还有深藏海底的暗礁，这些种种过往，都像是昨天的身影。

　　我像往常一样，坐在这个冷静的灯火下，用旁观人的一双冷眼看待这黑夜的一幕。轻抚的泠风，从我这麻木的身体里吸走了这多余的热量，使我感觉到了夜晚的清凉。在我这木讷的眼神里，看不出有感激的目光，因为在这里一切都早已习惯了。

　　灯火下，还记这棵落叶的南树，三年前看到它时，还是一棵刚种下的小树苗，摇摇荡荡的树枝，寒风里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这都好像是一盼眼的工夫。想起这一眨眼，又是三年了，我为了拾起南国的记忆，才又来到这里。

　　看那还在灯光里飘荡的残叶，枯竭无力，任着泠风的摆布，飘荡在这个孤独又冷静的夜晚，它会何去何从，犹如三年前的那个落魄的身影，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五

　　在夜色再一次落下时，看到这蒙蒙的天色一点一点消失时，带着一颗忧伤的童心，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就像一张张记忆的画面，又像落叶似的从伤心中飘过，即像一首歌词，也像一首小诗。

　　曾经读过一句话，说出身在树下的麻雀，飞上了枝头也变不了凤凰。我记得当时，我还气昂昂地说了句，王侯将相宁有种夫，谁说麻雀就比凤凰低贱了？

　　我是山里飞出来的一只小麻雀，初时，也有自己的梦想，但是，有梦想是好的，可我就是太天真了，总以为自己努力了，总是会有实现的一天。

　　直到十年后的今天，看到自己如此的堕落了，我真想问问自己，这十年我做了什么？

　　又一次坐在五月的日出里，谁像到会在休息日里下早班了，不过也好，我从不想在这可恨的车间多呆一刻，也是有着这样仇恨的心态，我便这样呆了十年了，令我不解的是，一年来我还是依旧仇恨这里，像一点都没变似的。

　　先是淡淡的一抹，渐渐浅了，又慢慢蓝了，不时远方的天边就红起来了，就像山上突然起了大火，先是一阵烟雾散开来，慢慢就红起来了。

　　六

　　休息的日子，也是我安静的日子，静静的小屋，除了一抺照进来的金灿灿的阳光，似乎每个角落都显得寂寞无声。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时光，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时间，孤单的一个人，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站在这六月的夜晚里，月光看上去，更像一个婀娜的少女，而我满目的愁云，更像一个未老先衰的人。

　　我在想，如果离去，就是最好的回忆，那么曾经的那些酸甜苦辣，更是最好的一撮添加剂了。

　　摇手再见五月，你那美丽的身影，真像春天里绽放的一朵百合花。

　　五月花，你是我心中的一朵伤心花，也是我唯一一朵有爱之花。

　　说再见，不是这么难，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还记得你曾经说，欢喜的告别，是为了迎接更欣然的重逢，只是，在默然里，我只想说，重逢了，你还会是你，我还会是我吗？

　　我醒了，走在未来的路上，一步一个回声，听来甚是美妙，也甚是凄凉，也更像那朵枯萎的五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