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负担
我已年近五旬,论工龄三十二年了,论教龄却还不足十年。我是“三中全会”后知识分子摘掉了“臭老九”帽子,自以为从此会“香”起来,便决定“以工代教”当一名人民教师。后头两次调资我都没能调上,家属户口也一直不能“农转非”。因为文件规定工资达到中教五级才能给家属转户口,我属于“以工代教”,五十多元工资还套不上中教七级。有大专文凭也能转户口,我正在进修,还没领到文凭。
农村实行联产责任制后,家里分了责任田,我就有了“后顾之忧”——总还得解决全家的温饱吧!于是教学种田两头忙,两头都难免受影响。受苦受累,春种秋收,到头来口粮仍不能满足。对这我并无怨言,因为这是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一般干部和众多老教师家里有责任田的大有人在。怨只怨我命不好,没修下个好身体,又上无父母、中无可依靠的兄弟、下无成丁子女助力,没有人能为我分担一点耕耘之苦。只有妻子能上地,往年大部分农活都由她承担,不幸今年患了骨质增生,连锄草收割的活都不能干。今秋收割打场就只我一人折腾,累得我叫苦不迭,站着干支持不住蹲下,蹲着不行再跪下,都快老牛卧犁沟趴下了。
我不禁对天呼喊:各级部门能否发发慈悲,为我们中小学教师解决点后顾之忧?一九八七年十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