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冈印象
去福冈,几天前都不知道,似乎做了一个想象的梦,我就在这样的想象中去了一次大洋彼岸的福冈。
踏上福冈的那一刻,燥热的阳光正从侧面毫无顾忌地倾洒,明朗朗的。那些港口边的重型机械和集装箱以及其他那些低矮的建筑,便从梦里走了出来,真实地现身在我眼前。
这就是那个叫做“九州岛”的地方么?在我的感觉里,这应该是一个繁华的地方,但映入眼帘的颜色姿容都不搭调,心里感觉诧异。来到大巴站才发现有一点意思,这里几乎所有的司机都是年纪偏大的老人,经导游解释,虽然语义不那么明晰,却给你一些模糊的印象,至于这种印象中的颜色是灰是白是红是绿,就由着想象的人去涂抹了。
大巴士稳稳地开始上路,车窗外没有高楼,更不见豪华型大厦。进入城市中心,整个市区建筑群灰头土脸的模样。导游说,因地震频繁,这里的房屋一般不超过五六层,而且都是在40年前建造的,几乎没有一栋新式建筑,尽管地震经常会发生,但它们却能至今不倒塌。
我眼中的福冈是灰白的,是那种水墨的颜色,不艳丽,却有些雅致。即便见过雕梁画栋,见过了几十层上百层的高楼大厦,我还是固执地将福冈的色彩定格在不嗜奢华的眠云亭里。
“太宰府”是当地的主要景观。日本的战国时期,始于1467年,即明成化三年,终于1615年,明万历四十三年。这一时期日本国内动乱,日本被划分为几个诸侯国,天皇被排斥在政治之外。但战国各诸侯认为天皇是统一日本的君主子孙,而尊敬天皇并拥戴以利自己统一日本。九州岛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国。
经过多年的征战讨伐,天皇终于统一了日本。当时的太宰(宰相)菅原道真因故受到陷害,被天皇贬斥流放至九洲福冈镇守边关。菅原道真蒙冤受屈、气愤交加,终日郁闷寡欢,到任几个月后就病逝了。
仆人将他的遗体用牛车运往京都老家安葬,途经此处牛突然停止前进,仆人棍打脚踢就是不走。仆人心想,可能是主人不愿意返回故土伤心地,无奈就近找了一块土地安葬。
也许事有凑巧,菅原道真死后不久,日本各地开始不断出现严重的天灾,搞得民不聊生。民间流传着太宰是被奸人陷害,说他的冤魂正在报复人间,一时流言蜚语四处传播。有一天传到皇宫,天皇闻言出于愧疚,随后下诏在菅原道真墓地,修建一座神社祭祀,并追授祭为“学问之神”。因其三岁能识汉字,七岁可朗诵唐诗宋词,被世人称为“神童”。菅原道真被日本民众奉为“学问之神”、“书法之神”,受到人们的尊崇。
福冈太宰府天满宫是日本的总社,因此,很多人常来这里为自己和小孩祈福。又是日本学子祈求考试顺利的神庙,也是临近高考的祈祷之地。
台风刚过,天气变得晴朗,蓝天白云下,游客熙来攘往很是热闹。天满宫内外人潮涌动,但秩序井然,在人流量较为集中的地方,却没有一点垃圾,也不见有垃圾箱及垃圾桶。听导游讲解太宰府天满宫内有九头铜牛,我仅发现门外的一头。门口有一个大水池,水质干净透彻,备有勺子,水可直接饮用,进入天满宫需要净口、净手,以示虔诚。
离此不远,有一所依山而建的九州国立博物馆,是继东京、京都、奈良之后第四所日本国立博物馆,其规模最大。外观设计十分引人注目,曲线屋顶形似起伏的山脉,双层玻璃外形的博物馆属于历史文化系列,其他的博物馆都属于美术系列。
九州国立博物馆开馆于2005年10月,常年开设日本从旧石器时代到德川后期的发展过程相关内容展览,陈列有《周茂叔爱莲图》等重要文物,还观看了契丹文化展示等。与上海相隔仅800公里的福冈,自古以来就是沟通中国与日本的桥梁,由于历史原因和长期往来,这里有很多的中国元素。
传说,当年太宰菅原道真被流放在福冈,过着十分落魄的日子,安乐寺门前有一个卖饼的老太婆,她见道真可怜,每天给他送饼,不时还请道真君到店内吃饼,希望让他得到一点儿安慰。老太婆其实就是寺院的净沙尼。道真逝世后,她在饼上插上道真喜爱的梅枝,将其供奉在道真的灵牌前。
此后,她做的饼都印上梅枝图形,名称“梅枝饼”流传下来。这就是太宰府天满宫特产梅枝饼的来历。
时至今日,天满宫殿里还挂着“天满宫缘起画传”画有净沙尼向道真君献饼的情景。梅枝饼清茶幽香,弹糯十足,与广东产的“麻薯”,(为冷加工熟粉类糕点)口味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返程途中,我经过参道旁的一家饮食店,花费120日元一个,买了两个刚在铁板上烙好的梅枝饼,皮薄馅多,趁热吃口感更佳。
半天多时间短暂的福冈之旅,像走马观花一样,由不得你细细品味。但那为我们56名游客开车服务的老司机,却记忆犹新。为何说老司机?因为他已经78周岁,是个地道的当地人。
导游是沈阳人,嫁到福冈20年,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由于保养得法,显得很年轻漂亮。她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说司机只会说中文“谢谢”。让你感觉到他虽然年龄颇老,却对服务工作很热心,属于爱岗敬业的人。驾驶座椅边挂一个大塑料袋,专为我们装放垃圾,到停车场及时分类处理,不辞辛劳搬运行李,等大家返回车上,他已将车内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
让你印象深刻的是当游客陆续上车时,老司机点头像似鸡啄食,不停地说:“谢谢”!……瞅着那诚恳天真的模样,还是有点不太习惯,于是奇怪这儿人的脾性,是否都与水土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