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要留到转身之后

　　【引】

　　你有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吗？你现在有幸福的笑吗？命运的红线总是错综复杂纠结缠绕，当跌跌撞撞理清一路藤蔓时。润了谁的心？又湿了谁的眼？

　　【PART 01】

　　白萱从西果子蛋糕店里出来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冬天的夜晚街道上很难看见行人，昏暗的路灯将白萱的影子拉得很长。从蛋糕店到巷子口大概十几米的距离，拐出巷口就能看见公交站牌。

　　今天好像有点晚。顾一洋倚在巷口的电线杆上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说话时还能看见他口中呼出的白气。今天预订蛋糕的人有些多。白萱跑过去，跟他并肩往车站走。夜晚的风有些硬，白萱将羽绒服的帽子又拉的更紧些。

　　顾一洋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是11:06，今天打车回去吧。最后一班车好像在你刚出来时已经开过去了。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路边在招手拦车。

　　两个人认识很多年了，算不上青梅竹马却也一起走过了青葱时代。他是邻居阿姨家的孩子。曾经学校里的同学看见她和顾一洋一起便询问他是谁时，白萱脱口而出的答案。她们住的小区是一层3家的格局，一户三室，两户两室。白萱和顾一洋两家住的是两室，两套房子比邻而建，一墙之隔。顾一洋总是不正经的对着白萱调侃，要在自己的墙上按个门，好去半夜偷袭她。隔着的那堵墙两边正好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开始时，白萱还会生气反驳，骂他不要脸，时间长了对顾一洋有了了解，就不再会生气了，心情好时还会配合他的玩笑。

　　白萱家搬进来时，她正上小学6年级，那时的顾一洋上初二。出来进去的在小区周围就能看见顾一洋领着女孩子闲晃，只是女孩子的脸没几天就会换样。她愿意承认这个比自己大2岁的男孩儿长得很好看，比自己认识或见过的男孩子都好看。白皙的皮肤，狭长的双眸里总是泛着淡淡的光，坚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能说会道的薄唇皓齿，嘴角总是不经意的向上挑着，仿若正盘算着什么坏事。这样的男孩确实应该招人喜欢的。

　　顾一洋对所有女孩子都很好，从来不会厚此薄彼。在他的准则里女孩子被分为两类，一类是现在喜欢的，另一类是将来可能会喜欢的。白萱说他这是滥情，顾一洋纠正为博爱。

　　谢谢你今天特意来接我。两人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因为是旧楼区，所以公共设施不完善，只能靠朦胧的月光辨识前面的路。

　　知道就好，我饿了给我煮面。一进门，顾一洋就一屁股陷进了沙发里。面煮好时，顾一洋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白萱拿来被子给他盖严实。白萱也说不清自己和顾一洋之间的关系到底该如何定位，比友情要高但又算不上亲情，是爱情吗？白萱自嘲的摇摇头。

　　可能是太过疲惫了白萱不多久就进入了梦想。电暖气开关上的红灯在黑暗的屋子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已经睡着的白萱并不知道在幽幽的红光里顾一洋正眯着眼睛望着对面床上的女孩，嘴角噙着一丝苦笑，似心疼、似无奈。

　　【PART 02】

　　因为那场变故，白萱没能参加今年夏天的高考。刚升入高三那会，还没来得及见识高三的紧张学业，老天爷就先人一步的给她出了一道人生的选择题。那天班主任通知她，说家里来电话她母亲过马路被车撞了，现在在第一医院抢救。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去医院，看见父亲坐在走廊里无助的抓着头发，交通队鉴定过现场说，这次的事情是母亲违章穿行隔离带造成的，所以对方没有责任。意思就是治疗的费用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父亲拿着存折数额那栏印着5,0000.00（5万）的字样，这是给白萱存的上大学用的。父亲知道这个抉择让白萱做有些残忍，于是便道，闺女，是爸爸对不起你，用了你的前程换你母亲，别恨你母亲，她就是想抄近道去市场买点新鲜的鲫鱼。她说你上高三了，想给你加强点营养。

　　爸！白萱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扑进父亲的怀里，用力的摇着头。白萱很心疼父亲，母亲出事后他一下子老了很多，他为了不让自己有悔恨，宁愿做那个‘坏人’帮她选择。

　　经过不眠不休的抢救，母亲的性命保住了，但是右腿还是没有知觉，医生建议父亲带她去大城市的康复中心去做后期治疗，那样或许还有站起来的希望。为母亲治病时，已经跟亲戚借了不少钱，这次还要去别的城市治疗，父亲想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卖了，一来可以还账，二来可以为后续的治疗积累点资金。白萱支持父亲的做法，为了母亲她愿意做任何事。

　　父亲带着母亲去了大城市的康复中心，白萱就搬到她们以前住的那个旧楼区的小房子里，她跟学校申请了休学，也在那天跟高中所有的一切说了再见。

　　她打工的蛋糕店老板人很好，有时生意不忙的时候就会早早打烊，还会把店里剩下的蛋糕让员工带回去，蛋糕都是老板自己做的，她的手艺超好，可能是当妈妈的缘故吧。

　　白萱经常会把店里剩下的蛋糕胚边带去附近的公园，那里有很多流浪的猫猫狗狗，她任性的给每一只猫狗都起了名字。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在书包里放一些吃的，路上遇上这些小家伙就会分给它们。

　　今天店里又剩了不少蛋糕胚边，老板很好心的帮她装进塑料袋。白萱到公园时，那群小家伙已经聚集在那等着她呢。她喜欢看它们吃东西，觉得很有趣。汪—— 汪——一只萨摩在她发呆时跑过来蹭她的腿，白萱温柔的抚摸着它的头。这么干净的狗应该是有人饲养，主人一会儿就会来找它了。

　　小萨——小萨。呼喊的声音由远到近，汪汪汪！身边的萨摩也跟着做出了回应。你原来跑到这里了。好听的男生在头顶上方传来，白萱抚摸萨摩的手僵在那里，刚刚在听见萨摩对小萨的名字做出回应时，白萱就已经有点慌了。现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更加不敢抬头。

　　白萱，真的是你。男生已然将她认出，于是努力平复情绪不让对方察觉出她的异样。

　　【PART 03】

　　当初你帮我捡到小萨，今天又因为小萨让我再次遇上你，命运真的很有趣是不是。祁凯坐在长椅的另一边，一只手拿着狗绳，另一只手在抚摸小萨的额头。白萱没有接话只是盯着小萨看，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那只胆小的小白狗了。

　　高一下半学期的某天晚上白萱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回来时发现一只白色小狗缩在街边的墙角不停的呜呜，于是走过去摸了摸小狗的头，小东西不但没害怕她反而过来拍她的裤腿，白萱从塑料袋里找出一根火腿肠弄成小块喂给小狗，估计是饿了，小东西一会就吃了多半根。吃饱后就开始跟白萱在街边嬉耍。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气喘吁吁的大男孩跑过来，小狗一看见男孩撒欢的扑过去。男孩把小狗抱进怀里腻歪了一会，才向白萱走来。#p#分页标题#e#

　　谢谢你帮我照顾它。说话的时候还能感觉出男孩的气息有些紊乱。哎——怎么是你？走近了才发现这个男孩竟然是学校里那个不苟言笑的祁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他们是一个人，难道这就是现在流行的反差萌吗？

　　齐凯就是传说中的学霸。他对除学习以外的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也看不见他和别人交流。虽然长着一张清秀的脸，但是脸上永远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因此他在学校里并不怎么受欢迎，用白萱同桌的话说就是这家伙酷过劲儿了。

　　回过神的白萱，咧嘴冲他一笑。

　　这件事情之后两个人便熟识起来，常常约着一起去遛狗，小萨也跟白萱混的越来越好。祁凯发现这个留着短头发的女孩笑起来很可爱，她喜欢在书包里放吃的分给流浪的小动物，喜欢在沉默的时候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喜欢把便道牙子当成平衡木走，觉得尴尬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吐舌头，开心时还会哼着好听的歌曲。不知不觉中这个叫白萱的女孩已悄然走进了祁凯心里。

　　祁凯，你会不会有精神分裂症？两个人的关系熟起来后，白萱说话就没遮没掩了，心里想什么随口就说什么，祁凯也不会怪她，因为知道这是她把自己当朋友才会这样的。你说呢？祁凯转头冲着她坏笑。白萱一瞬间被这个笑容闪晕，慌忙低下头装作整理耳边的碎发，脸颊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紧张且杂乱的心情。祁凯没有揭穿她的尴尬，只是嘴角上的笑容更明媚了。

　　祁凯给白萱讲了自己的事情，那是一段听起来有些伤感的故事。

　　祁凯小时候是很活泼开朗的，嘴也很甜，周围的邻居阿姨都很喜欢他。上小学后，祁凯也保持着这种开朗的性格，他很喜欢笑，而且笑起来很好看。他跟班里每个同学都相处的很好，他们喜欢让祁凯帮忙做事情，夸他做事又快又好。祁凯很热心，所以只要是同学开口了他都很答应。

　　可是有一次上体育课，祁凯把跳绳忘在教室里便回去取。在教室门口他听见几个平时不错的小伙伴在里面聊天，他们提到了他的名字，说他像个傻瓜，只要别人讲几句好听的话就会屁颠屁颠的帮忙做事情，还一天到晚的傻笑，真是个大白痴。祁凯没有去取跳绳，他第一次逃了课。那天晚上，他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祁凯的脸上就再没有笑容了，同学的请求也不再理会，渐渐的把自己封闭了。每天都玩命的学习，他觉得只有成绩不会欺骗自己。

　　【PART 04】

　　两人的重遇让彼此心里都荡起丝丝涟漪。在白萱不告而别的这段时间里，祁凯偷偷的翻过老师那里的联系薄，找到白萱家的地址，可当他按着地址找过去时那里已经换了住户。问了一位住在旁边的邻居，说不知道搬去了哪里。当时他责怪自己没有早点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如今老天给了他机会，他必定要牢牢捂住。

　　休息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了游乐场，自从家里出事后，白萱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的玩过。

　　站在灵异古堡门前，祁凯定在那里不敢前进。白萱越过他率先走进门里，回头挑衅的对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怎么，你—害—怕？祁凯本想点头，但瞧见她那个得意的笑容干脆把心一横也迈步走了进去。可是一到里面他就后悔了，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耳边充斥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原来你真的害怕呀！感觉到祁凯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后，有几次还差点撞倒她。把手给我我牵着你。白萱在黑暗中摸寻到祁凯的手便紧紧的拉着他，一边走还一边提醒他，把眼睛闭上省的晚上做噩梦。祁凯闭着眼睛任由白萱牵着他走，此刻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了，甚至还想就这样让她一直牵着走下去，哪怕天涯海角他都愿意跟着她。

　　晚上回去时，祁凯说时间还早想带着小萨一起送她，白萱正好也有的想那个小家伙于是就跟他一起回家接小萨。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时，就看见祁凯家门口站着一个女孩。白萱觉得女孩看她的眼神带着敌意，女孩说有事找祁凯，白萱想起刚刚上来时忘记买果汁就下楼了。回来时，发现门没锁，推门进去看见祁凯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他看见白萱回来就迅速把桌上的那张表格收了起来。白萱瞄了一眼没有说话。小萨看见白萱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于是祁凯拜年带着小萨一起送白萱回家，一路上祁凯都在沉默，只是最后在小区门口说了一声再见。

　　【PART 05】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白萱向顾一洋告白了。她涨红的脸颊透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顾…顾一洋，请…请你和我交往。磕磕巴巴的提出自己的交往要求，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安的揪着衣角。

　　好。没有一丝犹豫就同意了。这是白萱始料未及的，她之前猜测过很多顾一洋用来拒绝的理由，也针对这些理由想好了应对策略。可如今顾一洋这么痛苦的答应，竟让她呆愣的回不过神。

　　你干嘛？顾一洋迅速印在脸颊上的吻，让她瞬间回神。

　　当然是确认盖章了。顾一洋嘴角洋溢着偷袭成功的愉悦笑容。

　　两个人恋爱后的第一次约会便遇见了祁凯。祁凯诧异地看着顾一洋，他见过这个男人，他那次去白萱家找她时遇见的那个邻居，当时自己还跟他打听过白萱的事，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几个人坐在“水吧”里，祁凯一直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人。顾一洋握着白萱的手，偶尔为她整理一下并不算乱的额前碎发，两人时不时的低语呢喃。

　　你们…在交往吗？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祁凯还是不甘心，他怕白萱承认，但又不想她骗自己。

　　白萱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羞涩的看着顾一洋轻轻的点点头。

　　祁凯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油然而至，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懊悔过，曾经他因为胆小没有跟白萱说明心意，如今他已鼓足勇气却还是晚了一步，顾一洋对白萱的呵护备至，白萱在他面前的小鸟依人，都如一把把利刃直扎心窝，祁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不知道是如何跟他们道别离开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需要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的窒息。

　　晚上和顾一洋一起回去时，收到了祁凯发来的短信。他说，他过不久就要去美国求学了，他一直希望她能过得幸福，今天看见她找到了自己幸福，他就可以放心了。他祝她们永远幸福快乐。白萱握着手机，眼睛一直锁在屏幕上，灯光熄灭的时候，泪水滴落下来。想起白天祁凯离开时的眼神，她终究是伤了他。#p#分页标题#e#

　　顾一洋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白萱，默默地走出房间，无力地靠在楼道的墙上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将它吐向上空，看着它一点点的消散…

　　他回到屋里时，白萱哭累了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她睡的并不安稳，不知梦见了什么，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早晨起来时，顾一洋已经离开了。

　　【PART 06】

　　祁凯离开的日期定下来了。他给白萱打来电话，希望白萱能帮他照顾小萨，白萱本想拒绝，但祁凯近乎哀求的语气终让白萱不忍，于是答应下来。

　　祁凯送小萨过来，这家伙没有往日兴奋，兴许它也懂得感怀离别。

　　你能等我回来…接它吗？祁凯坚定的眼神让白萱觉得莫名其妙，他还怕自己卖了小萨不成。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点点头。

　　本想让白萱那天来帮他送行，但白萱说那天跟朋友约好不能改期，所以拒绝了他。

　　一旦有了期限便会觉得很快到达。祁凯离开的那天，白萱窝在屋子里，在心里为飞机起飞时间倒计时。顾一洋死拉硬拽的才把她带出门。

　　这是什么地方？白萱站在一座空置的塔上，了望远处可以看见飞机场的跑道。

　　可以近距离看见飞机起飞的地方，不是不想见面吗？就在这儿送他吧！顾一洋永远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他总是可以很轻易的看穿自己。让自己既欢喜又害怕。

　　顾一洋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我知道。他的回答着实让她震惊。

　　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我？白萱有些恨自己，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伤害顾一洋，可她还是这样做了。但是顾一洋为什么明明都知道还配合自己呢？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顾一洋的回答也淹没其中。看着飞机飞过头顶的瞬间，顾一洋笑的释然。

　　飞走的不一定失去，留下的却注定被掩埋。

　　【PART 07】

　　祁凯走后一切又都恢复了日常。

　　欢迎光临。

　　快打烊的时候，女孩走进蛋糕店，选了两块特推的蛋糕，结账时瞥了一眼站在那边收拾东西的白萱。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白萱才从店里出来。看见刚刚买蛋糕的女孩站在不远处。白萱没有理会，向着路口的方向走去，女孩也迎着白萱走来。擦肩而过时，女孩轻轻说了一声谢谢。白萱没有顿足，女孩也朝着相反的方向而行。

　　刚刚的女孩就是那天站在祁凯家门口的那个，白萱买饮料回来时，听见她和祁凯正在争吵，她质问祁凯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女的才放弃交换生的机会，祁凯没有回答。她骂祁凯傻，说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大好的前途这样做不值得，祁凯叫她走还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她气冲冲的摔门而去，临走还大吼说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女孩出来时，白萱躲进了楼梯通道，等女孩坐上电梯才推门进屋。

　　她看见祁凯收起来的那张表格是交换生申请表，她理解祁凯此时的心情。她经历过抉择的残忍，那种无法取舍的纠结。当初父亲为她承担了那份残忍，如今她也想为祁凯做一次‘恶人’。

　　她去找了那个女孩，女孩跟她讲了事情的始末。祁凯被美国一所大学选中可以以交换生的身份去那边深造，祁凯在得到这个消息时高兴了好多天，但是因为前不久和白萱的重遇让他开始犹豫了，女孩那天是因为听说他跟老师说要放弃这个机会才会生气的跑去跟他去争论。她说，祁凯一直都很努力，他得到这个机会是他辛苦付出的证明，如果就这样放弃真的太可惜了。女孩说话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惋惜，让白萱很是动容，她跟女孩承诺，一定会让祁凯去美国的。

　　白萱也纠结了很久，在握紧与放手之间摇摆不定。

　　每一次想放手的时候，祁凯温暖的笑脸总会出现在眼前，他和小萨腻在一起时的开怀，他给自己讲痛苦过往时的无助，他看着自己在便道牙上行走时露出的担忧目光，他捧场的夸自己随口哼唱的歌曲好听。相识后祁凯慢慢找回开朗的自己，第一次在学校的微笑送给了白萱。那次回眸的坏笑是让白萱深陷的开始。所有的点点滴滴全都如记忆的硬盘般刻印在白萱心里。她舍不得放手。

　　可当想要握紧时，有把叫做自私的利刃却又狠狠的割破手掌，让她再也无力握紧。

　　她想只要自己有了男朋友，让祁凯断了念想，他便会去美国吧！于是她去跟顾一洋告白，一开始她并没打算利用顾一洋，她想过跟他好好交往。只是后来白萱才明白最无法欺骗的是自己的心。

　　顾一洋对白萱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在他面前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伪装，因为他可以轻易看穿她。他对她很好，可以无限包容她的小性子，开始她以为那是他的博爱精神，但是有一次她看见他对一个女生发脾气。

　　那次约会是白萱特意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祁凯看见。只是没想到顾一洋会那样的秀恩爱，不过已经达到了预想效果，齐凯离开‘水吧’时的眼神至今不曾忘怀。

　　【PART 08】

　　给小萨洗澡时，发现他项圈里有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他跟我说了一切，你能等我回来吗？白萱眼睛刷的一下就湿润了，她抱着小萨，觉得幸福溢满了胸口。

　　顾一洋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一人一狗抱在一起流眼泪，他没有打扰，静静的关上门。他知道白萱的眼泪一定是因为那个人，只是这次不再是痛苦。他从心里羡慕祁凯。

　　其实顾一洋的心底一直住着一个女孩。他刚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看见路边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在哭泣。他以为她找不到家了，就上前询问。

　　你怎么了？

　　小黑死了，呜呜…搞不清她嘴里说的小黑是谁，往地上看才发现那里有一只黑色的死猫。那个女孩哭了好久，她抽泣着给那只小猫诉冤。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为了流浪猫如此伤心。

　　后来在放学的路上，他总能看见那个小女孩在喂街边的流浪猫狗。她还会给它们起名字，那些名字听起来毫无新意。时间久了他会主动去搜寻她的影子。他想女孩子都是同情心泛滥吧！

　　顾一洋长着一张迷倒众生的脸，所以很轻易就能跟女孩子交上朋友。可是那些女孩子并不会关心流浪的猫狗，反而觉得它们很脏有传染病。#p#分页标题#e#

　　记得有一次，一个女孩因为踢了一脚上前找她寻食物的小狗，顾一洋就斥责那个女孩没爱心，跟她大闹了一场。后来顾一洋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她会成为邻居。虽然他总是跟她开玩笑说要去偷袭她，但是他不会告诉她偷袭她的目的是他就有了把她留在身边的理由。

　　他那天看见祁凯送她回家了，他远远的站在小区里面。他见过祁凯，他曾经来找过白萱，但是自己不想告诉他白萱的一切，可他们还是重遇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自己注定只能站在阴影里默默的被掩藏。

　　可是老天还是眷顾他的吧！当白萱提出交往请求时，他一口就答应下来。看着她傻傻的看着自己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他就不由自主的吻了她的脸颊。其实他想吻她的嘴，但怕吓坏她。这个场景他在脑海里不知道预演过多少次，终于有实现的机会。

　　跟她约会时看到祁凯，他就明白了这些都是他的梦，尽管这样他还是希望梦里的回忆能多一些，哪怕只多一些喃喃细语。

　　和他想的一样，在祁凯发来短信后，梦就醒了。白萱撕心裂肺的哭声至今还在脑海回响。

　　那天晚上，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看着床上的女孩在睡梦中都这么痛苦的流泪，他的心疼的在滴血。他想了很多，也挣扎了很久，最后他在黎明时分离开了白萱家。

　　顾一洋找到了祁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讲了，他有些震惊，但很快就做好了决定。脸上坚定的表情让顾一洋相信他会给白萱带去幸福。

　　顾一洋不会让白萱知道，自己心里早早就住进了她。也不会让她知道，她跟他告白时自己的心情有多激动。更加不会让她知道，飞机飞过时他说的那三个字是——我爱你。

　　作者:晨雾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