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死守已经没有意义
她和他相聚在银装素裹的东北一个边垂小城。那天夜晚,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银色的月光宛如瀑布倾泻而下,映衬着一对恋人相依相偎的的身影。他们一会绵绵细语,一会仰望星空,在浩淼无垠的天宇里,突然发现银河两边牛郎和织女两颗耀眼的星忠诚的站在那里,巴望着对方,焦急的等待七夕的到来。于是两个年轻人感慨万端,情不自禁的说,自己的爱情也要象牛郎织女那样忠贞,今生今世长相斯守,永不分离。在牛郎和织女的见证下,两颗年轻的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光阴荏苒,他们像飞驰的骏马在愉快幸福的大路上奔驰,和许许多多的青年人一样,事业有成,工作顺利,家庭生活蒸蒸日上,会喊爸叫妈的小宝宝也已上学了,一路上携手走来,不知不觉人已到中年。岁月的流淌虽然抹去了她和他的花样年华,却赋予了他成熟稳重,健壮潇洒的仪表,干练豁达的处事风度,赢得亲戚朋友的赞赏;也赋予她蕙心兰质,优雅的气质和灿烂的笑容,和美的家庭总能引来人们的艳羡。正在他们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时候,上天的不公打碎了这个幸福的家。王母娘娘狠心用玉簪在他们中间划一下,但这不是银河,而是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从此,他经常夜不归宿,两三天也不回家,给他打电话不是说在外地就是关机,或者干脆就不接。即使偶尔回家,也是一副灰呛呛的脸,冷冰冰的目光,一句话也不说,从白昼到夜晚,他始终冷若冰霜,神不守舍,那么麻木而陌生,生意上的事情不搭理,家里的事情也不管。蒙在鼓里的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如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经常心神不定的在房间里度来度去。有一天,她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他竟然与一个其貌不扬,名声很坏的女子牵手进出商场饭店。她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他,找无数多的理由关心他,感化他,但他仍然我行我素,毫无悔改之意。每次在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她盼不来他的任何消息,她把思念、孤独、苦闷,彷徨深深的藏在心里,但无论是寒风刺骨漫天飘雪的冬夜,还是阴云密布大雨滂沱的白昼,她都依然等候在路口,盼望着她曾经最爱的人回心转意,早日归来。可是,一切如对牛弹琴一般,毫无半点功效。
还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冬日夜晚,他们又在二十年前相拥的地方见面了,他们的身上撒满了清冷的月光,牛郎星和织女星依然忠诚的站在那里,遥遥相对而望。一朵乌云飘来,他和她被罩在黑影之中。看不清他们是什么表情,沉默了好一阵之后,他声音木呐但坚定的说,“我们分手吧”。刹那间天昏地暗,她目瞪口呆脸色苍白,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本来今天晚上她约他出来,是想试图再做一次努力,用柔情软化他那颗已经冰冷的心。哪成想这个冷血动物却作出了如此狠心的决定。突然,一阵旋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呛得她透不过气,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迷茫的看着眼前毫无表情的他,怎么也难想象他就是那个海誓山盟信誓旦旦不懈追求她的人,他还是那个和她同床共枕,朝夕相处的知心爱的人吗?冥冥中她想起一次收拾房间时她被木刺扎中指尖,她“哎呦”的叫了一声,他急忙跑来,心疼的说,痛吗?边说边拿来酒精和缝衣针,仔细的消毒拨刺,然后贴上创可贴,再三叮嘱两天内不要沾水。想到这里,她的眼窝里充满了晶莹的泪水,大滴大滴像断了线的珠子悄然滑落。她掏出手帕轻轻擦去泪水,咕噜一声咽下喉咙的哽咽。她心里清楚,“哀莫大于心死”,死守已经没有意义。
从民政处出来已是夕阳西下,她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般的痛,浑身无力,感觉生命就要完结。泣血的心在声嘶力竭的呼喊,不要走,你回来吧。你说你要爱我一生一世,和我长相斯守到天荒地老,你说我们永远不离不散,你还为我们拥有一个无比优秀的儿子而骄傲自豪,为什么你就这样的狠心的离开我们而去。她的痛苦,她的心声,他再也看不见,听不到了,他把她孤零零的遗弃在冬日刺骨的寒风里。
他消失了三年,她在痛苦中苦熬了三年,耗干了眼泪,耗干了心血,但她明白了“人有悲欢离和,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同时也懂得了自己虽是王宝钏,可他却不是对爱情专一的薛平贵,原来爱情不一定能够战胜时间。
她今后一定会走好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