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写景散文

狼渡滩,那片梦中的浓荫

2016-08-31 本文已影响583人  雨梁山人

  草原,于我来说一直是个遥远而又充满诱惑的词语,总以为那片“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辽阔土地是一抹难以企及的遥远而又无法割舍的美丽。自儿时看过《草原英雄小姐妹》开始,便对草原滋生出一种无端的向往和热爱。那一望无际的草地;散落在碧绿野草中的牛羊;馒头般三五相依的蒙古包;蓝的几乎能攥出水来的蓝天;低的几乎一伸手就能揽入怀中的白云;无不撩拨着胸中那根奢望已久的心弦。然而,地处秦巴山区的家乡陇南似乎与草原的美丽擦不上边际,圆一曲《陪你一起看草原》的浪漫之梦,竟成了难以祛除心病。

  几十年白驹过隙,曾经的热烈已逐渐冷却,曾经的奢望已逐渐淡化,曾经的在乎已不知所踪。一切,均已被时光的风尘掩埋于遥远的记忆,但去草原看看的愿望却依旧驻留在充满褶皱的心底。近来,这看草原的愿望却历久弥新,且竟愈来愈浓烈起来,乃至有了“别等,耗不起”的危机和紧迫。于是,作为地理白痴的我竟时不时翻阅一些有关地理的书籍和网页,暗暗策划着一次就近的美丽的草原之行。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令我魂牵梦萦了半辈子的草原竟然与我近在咫尺:武都的千坝草原;礼县洮坪乡的上坪草原;宕昌八力乡的八力草原;礼县与定西市岷县疆界的狼渡草原;竟然都离我在两百公里的范围内!一番比较之后,草原之行的目标锁定了狼渡滩草原。或许,去狼渡滩草原圆草原之行梦想的原因有父亲曾经讲述的古道轶事的因素,诸如葱滩里、后治里,蔓洼里,沙地埋人沟等解放前先辈们从闾井镇到汉中经商途径狼渡滩与当地土匪们斗智斗勇的故事。但更多的因素来自于这狼渡滩是共和国十位开国元帅中除了陈毅元帅之外的其他九位元帅长征时途径的地方。

  一番呼朋唤友的准备之后,终于在上个周末成行了狼渡滩草原之旅。

  同行四人,驱车经礼县县城沿礼(县)洛(门)公路北行十多公里左拐进入礼(县)岷(县)省道,过了罗坝的苗河水库之后,眼前拥挤的群山似乎在慢慢舒展,还没进入草原,但草原的味道已逐渐浓烈起来。越过雪花山,进入岷县境内时,眼前竟豁然开朗,刹那间耸入云端的奇峰成了逐渐矮下去的小土包。山坡上没了层次分明的梯田田埂,一座座小山包便能画出一段完美的曲线。那山,那湾,竟能圆润成曲波一般的圆滑和美妙,山湾长满了茵茵绿草,扑入眼帘的除了蓝天白云,便就是这一望无际的浅绿。陶醉其间,我竟有了忘我的虚无和空灵,车在一片绿波荡漾的原野上驰骋,心在皓然的苍穹下舒展,似乎凡尘俗事皆被这眼前的景观驱扫的荡然无存。沿着公路,我们在向草原的更深处漫溯,我知道更美的景观在前方……

  沿礼(县)岷(县)公路西行约摸七、八公里便来到岷县最东面的马坞乡。停车驻足于马坞乡南面的山坡上,面对这个历经百年沧桑的驿站古镇时,不由人想起了从父辈口中传流下来的一句古谣“马坞里的壁虱——吃客”。相传,西(和)礼(县)商贾沿这条从岷县闾井镇南下到陕西汉中的茶马古道上,马坞镇是出了闾井古镇后的第一个驿站,长途贩运的西(和)礼(县)商贾们大抵要在这个驿站打尖(吃饭)休整滞留一夜。那时候这一带人烟稀少、颇为荒凉,特殊的地理环境滋生了好多的以杀人越货为生的土匪和黑店,途经此地的商贾稍不留神便轻则钱物被劫,重则性命不保。有一次,一位有点小聪明的体弱商客为了不致在旅途上被同伴落下,便早早动身,只身前行。等同伴赶到马坞镇时,此商客已经被黑店店主杀害尸解,客房的土炕上只剩一副目不忍视的骨架。同行者问询原因时,黑店老板解释说此商客在客房休息时被壁虱(土鳖虫)吃掉了。因此,便有了“马坞里的壁虱——吃客”的古谣。传说总归是传说,无从考证也无暇考证,稍是休息之后,我们继续在逐渐平缓且愈来愈广袤起来的草原边缘向草原的更深处驰骋。

  过了马坞乡,翻越八盘山,走过锁龙乡的锁龙山,我们便真正进入了此行的目的地——狼渡滩。踏上狼渡滩的瞬间便被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所震撼:乌云低垂的草原上,天地间似乎少了距离,云与原野之间的缝隙里我们强势挤入了这片令人神往已久的圣地。站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北望,一方梯形的浅褐色巨石上毛泽东主席于一九三五年九月题写的恢弘洒脱的“狼渡滩”三个红色题字赫然跃入眼帘。极目远望,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一只只的绵羊悠然自得的踱着方步,漫不经心的追寻着适口的嫩草……

  转眼南眺,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伸向远方。一群群牦牛,一匹匹烈马,一只只绵羊,似清晨的莹露,如碧池的银鳞散落在广袤的草地上,此景竟使人的眼目润朗起来。深呼吸,一股清新的泥土芳香夹杂着雷雨前的腥味和着畜生粪便的腐草味扑鼻而来,刹那间身心如蜷曲已久的木耳遇水一般的舒展开来……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与同伴们竟不约而同的对着这片宽阔的草原放声呐喊“喂——我来了——!狼渡滩——我爱你——!”呼喊声传入遥远的天际,渗入苍茫的草原,这竭尽全力的呼喊瞬间被宽阔和安静淡化,草原在短促的噪杂之后立马回归于博大的宁静。

  西望,一条黝黑的柏油路在草原上延伸而去……目之所至,隐约间路边的小山包上似乎座落着一座两层凉亭,远处的乌云下一方白色的佛塔似乎把即将下落在草原上的乌云高高擎起……意犹未尽间同伴提示暴风雨即将来临。草原的天气,说变就变,说时迟,那时快,还没来得及上车,雷声已追着闪电,冰雹紧跟着雷声,蚕豆大的冰雹已铺天盖地般的洒落下来。我们为了不让车辆受损便草草收拾行囊,驾车逃也似的超闾井方向疾驰而去。

  到了闾井,天气竟然云开雹霁,一抹阳光在云的边缘衍射而出,草原恢复了靓丽的碧绿。尚未尽情的同伴,再次不甘的邀我返回,我也欣然赞同。等我们再次进入狼度滩草原时,天已经蓝成几欲攥出水来的剔透,一朵朵素白的云彩有如一团团轻覆在蛋糕上的奶油般令人馋涎欲滴。蓝天下的羊群如天际飘落的白云散落在草原的深处,牦牛、马匹一星星一点点的混杂在羊群之间。耳际里传来的是友人们柴油机般频频释放相机快门的“咔嚓”、“咔嚓”声,此时举起我配置不算太低的相机时,感觉竟然是长焦不够长,广角不够广的遗憾。

  听友人说七月的草原是狼度滩最美的季节。我却按耐不住对这片圣土的向往,带着对父辈足迹的追寻和对共和国九大开国元帅的敬仰,早早的在狼渡滩还没最美的六月初踏上了这片热土。尽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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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不是狼渡滩最美的季节,但我仍旧收获了平生难忘的美丽和满足。返程的路上我不禁许愿:狼渡滩,我梦中盛夏的浓荫,在您最美的季节我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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