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鸡年春雪

2017-02-10 本文已影响330人  人在蜀道

  这一场雪,算是鸡年的春雪,给这个即将行逝的冬季平添了一丝浪漫。北方的冬天是不能没有雪的,这是北方人的期许,也是北方人的寄托。盼望冬季的雪就像盼望远归的亲人,该来了心中早就有一份挂念,会时不时的到门口张望,直到那熟悉的身姿在远处的视野里出现,用激情去打开压抑了一冬天的心扉,伸出炽热的双手迎接远归的亲人。有时候,你并不希望雪给你带来什么,只是它来了,心就安了,欲望就满足了,从小到大,雪成了我们生活在冬天的灵动精灵,已经深深地嵌入到我们的生命里了,让雪花与血脉同时涌动飞舞,顶顶风雪,受受严寒,才能淬炼北方人豪爽的血性,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傲然风雪的心态。

  因为顾及春的到来,所以,这雪来的很温柔,翩然而至,潇潇洒洒,只一夜便白满了这个世界。清早起来,窗外的树上、远处的屋顶已是厚厚的一层,银装素裹,冰肌玉骨,卫辉古城一如着装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从天际边悄然飘落。雪让女儿高兴得跳了起来,嚷嚷着非要下楼玩个痛快,玩就玩吧,雪本身是浪漫的,能让孩子们兴奋的忘乎所以,也能让诗人们诗性大发,豪情满怀,既而雪就在诗人嘴里变成了一种寄托,或千里冰封,大气磅礴,击起千层浪,或如红梅独处一枝,傲然屹立,或在雪中看到了春天的姹紫嫣红,笑在白消红盛,山花烂漫之时。刚贴的春联、高挂的大红灯笼,在洁白的雪前更加红艳了。飞舞的狮子、笼灯在雪地里精神抖擞,围观的群众、满地的鞭炮,欢声笑语中春的氛围浓了,年味也浓了。

  作为北方人的我,记忆里的春节总是有雪的,大年初一一大早,推开门,白华华的一片,在一声声惊叹中,大人拿起扫帚推开一条条小路,推开的小路这家连着那家,那家又连着这家,家家被这小路圈裹着划出了村的轮廓,小孩们便顺着这一条条小路,拜年收红包,那时叫压岁钱,没压岁钱的,也不能空着,总有一些糖果、干果,装的大兜小兜,在一起比谁要的多。随着岁月的流逝,总感觉有雪的春节不多了,心中便有一种失落感。常念叨,没雪的春节真的没有年味,凸显不出过年的艳红与热闹了。

  不必在乎雪的来去匆匆,也不必在乎雪化的太快。清早迎来,晚上就送走,见上一面就知足了,不要惋惜,因为走的越快,春天就来的越早。前天,在大街的花市中,发现迎春花开了。问这么冷的天迎春花会开吗?卖花的人说,这是大迎春花,但凡一见春风便收不住性情了,所以开的早。卖花的一句话,让我自怜起来,我属鸡,今年是本命年,鸡算是有性情的了,每天天不亮就不知疲倦地喔喔的叫。起早是鸡的天性,它也提醒人们,人生在世要勤奋,要不断地追求超越自己。我这辈子就是鸡的命,一直在不停地干,虽没有干出啥名堂,也没背卦。我奶奶常说,我这个鸡出生在大年三十鸡叫三遍后,已经没精神头了,古人说:鸡叫头遍得状元,鸡叫二遍得榜眼,鸡叫三遍得探花,我这个鸡,只能做个普通鸡了。小时候,我妈妈找了个测字先生,要我说个字,我随口说了个“喜”字,测字先生一看,便说,上有一“士”字,他这辈子于官无缘,但下面有两个口,不管干什么不缺吃。母亲一听,非常高兴,那个年代能吃饱,也是福气。迎春花跟鸡一样,也算是性情中人,跟我一样都是属鸡的。

  在我写下这篇文章时,雪也不在了,望着窗外薄雾中的太阳,暖融融的。感觉春真的要来了,莫非,大地万物都在等待这一场雪,这场收冬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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