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忆乡愁
今天,当势单力薄的自己,站在异国他乡这片陌生的土地里,饱览了蒙古国高原大漠的春天,送来一望无垠的荒凉;同时,也深深地饱尝了罪恶多端的“沙尘暴”天气,借着春天季风,崛起的势力,带来黄沙弥漫,晨起晚落的疯狂;无情地带给自己的只有无助和忧伤。再次唤醒我对祖国大西北黄土地上的家乡,那里的土、家乡的人、家乡的情,深深的回忆和眷恋…..
我的家乡,位于大西北甘肃省陇原的中部。洋芋、中药材是那里的特产;宏伟高大的黄土大山,是那里固有的品牌;纯色单调、厚厚的黄土,是那里丰富的资源;世世代代在褶皱的黄土大山深处,得以生息和繁衍、心地善良的父老乡亲,每天过着与世无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繁忙而有节奏、紧迫的生活。他们用勤劳和善良,孕育着绿色、地道的文化物产;用团结友爱、和谐共处,谱写着淳朴、厚道的乡俗和民风。
小时候,感觉到自己家乡的小山村,如此的贫困、狭小和落后,只盼着自己早一点长大,走出这个小山村,看看外面五彩缤纷、神奇的世界。可是,今天如愿以偿了,站在异国他乡这片永远不属于自己陌生的土地里,艰辛拼搏的时候,深深饱尝了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尤其是遇见、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深深的戳痛了游子的心灵。
哎!他乡的水再甜,月还是故乡的圆。大西北家乡的黄土地上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张笑脸、一种民俗、一种风情,都成为一种难以释怀的记忆,每夜都会入梦来…..
满山遍野春天桃、杏花飘香
祖国大西北黄土地上我的家乡,满山遍野的桃树、杏树,是改革开放以来,人与大自然和谐共处最好的历史见证,“保住了青山绿水,就守住了金山银山”。听老一辈人们说,我大西北的家乡,过去曾今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青山绿水,每年降雨量充沛,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五谷丰登。可惜,到了清朝末年和民国年间,地痞流氓、匪患猖獗,满山遍野的森林遭受到了不断地砍伐、杀戮和践踏,茂密的森林,受到了大面积的破坏。再加上建国初期,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时代的浪潮冲击下,仅存的一片森林,被砍伐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和尚头”。(是指山上不长树木和草,比喻成和尚的头)导致后来天气状况,也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每年的冬、春季节,黄土弥漫;春、夏季节,降雨量很少;极端恶劣、灾害的自然天气,频频光临,地里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水土流失严重,就形成了今天千沟万壑的黄土地特有的地貌。
直到八十年代,时任党中央总书记的国家领导人胡耀邦,来到大西北甘肃视察,看到干旱、贫瘠的自然条件和老百姓为生活奔波的艰辛。这里,曾经是三大主力红军,胜利会师的革命摇篮,在红军路过此地的时候,世代生存在黄土地上、心地善良的父老乡亲,宁可让自己少吃一口饭,决不让每个路过受伤的战士,饿着肚子;是他们和当地国民党马家军,用自己的生命作保障而周旋,才保留了革命的火种……
可是今天,当这位历经枪林弹雨,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祖国的革命事业、建设事业的国家领导人,在全国解放四十年后,再次踏上这片红色的革命热土,曾今忠诚保护过革命红军战士的父老乡亲,还挣扎在解决温饱的线上,让他伤心的流下了眼泪!
他回京后,代表党中央,提出了“植树造林、绿化甘肃、改善贫困面貌”的卓越远见;然后由国家财政拨款,大力扶贫、支持甘肃建设;“甘肃大有希望……”等一系列党中央惠民政策出台,使快要频临的自然生态,得到了初步改善。
尤其是在近几年内,开发大西北的号角,犹如春雷滚滚的“中国梦”,传遍了大西北的每个角落。“退耕还林、退根还草”;“封山育林、封山禁牧”等一系列国家的好政策,润泽了这片贫瘠的黄土地,使山上的植被、生态环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绿化和改变。
目前,由原来单一人工种植生态林,已经逐年转变成人工种植经济林,不但环境得到了绿化,保持了水土流失,自然生态恢复;而且,让农民收入的钱袋子,也鼓了起来。桃树、杏树、果树等经济林,已经长满了黄土大山的脊梁,甚至每家农户的房前屋后,都长满了桃树、杏树,点缀着小山村的寂静。
每年农历的三月三前后,大西北我的家乡的小山村,就迎来了满山遍野和房前屋后的桃、杏花绽放的季节,把整个小山村,装扮成世外桃源的模样。小山村和小山村居住的人都浸醉与花海中;当你走进小山村,那桃、杏花的绽放的芬芳,会把你陶醉,让你还感觉到自己仿佛是花中人;再听到百鸟争鸣,和采蜜的蜜蜂发出“嗡嗡嗡”的叫声。那是春天的歌唱;那是春天的歌;也属于我家乡的歌!
当父老乡亲,看到满山遍野的桃、杏花尽情的绽放,那一张张慈祥、饱经风霜、布满皱纹古铜色的脸上,也同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仿佛看到了属于自己美好生活,未来的希望!
今天,对于远离家乡、常年在异国他乡这片陌生土地上,艰辛拼搏的游子来说,当看到眼前荒凉的春天和发生的一幕幕木愉快、让人心寒的事情,只感觉到身、心疲惫至极。待到春风朝夕起时,永远已经走不出残冬的心。只好把那颗被深深戳痛的心,在梦里放在大西北家乡的那一山一水,那桃杏花盛开的世界里栖息、疗伤……
都说家乡是有灵性的,大西北黄土地上游子的家乡啊?是否您能听到今天在异国他乡,艰辛拼搏的游子,对你发自内心深深的呼唤?和对您早日摆脱贫困、走向富裕,殷殷的期盼呢?
“一曲罐罐茶”里话情深
喝一杯香醇的“罐罐茶”,是我大西北招待客人的传统习惯,不论是近亲、远邻,还是远道而来,路过、进门的陌生人,只要走进一家农户,这家无论多么贫困和富有,主人一定热情的让客人座上座,生起火炉,熬一曲“罐罐茶”,端来“茶垫子”(方言:指的是馍馍),让客人一边喝茗茶、一边吃馍馍。
让远到而来的客人、走亲访友的亲戚、或者串门的左邻舍,座在上座,喝一曲“罐罐茶”,是从古至今,我家乡招待客人最真诚、友善的方式,一直延续下来。无论你渴不渴、饿不饿,只要你踏进大西北的农户人家,这户人家的主人,一定热情的给你生一炉火,把茶罐罐放在火上,让你慢慢的熬茶喝,并很快端来现成的“茶垫子”,和你坐在一起,边喝茶、边聊天,叙叙旧、唠唠嗑,亲切的拉起了家常。
慢火熬茶,细品生活。你得静下心来,放弃一切世俗的纷扰,把不开心和不愉快的事情都说出来,茗茶郁郁的幽香,才能让你品出生活的滋味;再加上过不不了几分钟,更换的油馍馍热气腾腾的“茶垫子”油馍馍,才能让你感觉出生活,本来就是有滋有味……
在我有记忆里开始,农村每家农户煮茶的火炉,原来是一个用土块做的小火炉,主要用干的木材作燃料;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小电炉子和烧炭的铁皮炉子;茶垫子也随着社会的发展,由原来的五谷杂粮做的饼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油馍馍;熬“罐罐茶”的茶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原来的低价茶叶变成了高档茶叶,并且加入了好多佐料,形成了现在营养价值极高的“八宝茶”(八宝茶,由葡萄干、桂圆、枸杞、杏仁、大红枣等几种成分组成。)。
今天,在黄土地上大西北我的家乡,每家每户,早上起床后,洗刷完毕,必须在干活之前,不论男女老少,全家人首先围着火炉旁边,首先喝上一曲由这家的主人亲自熬的“罐罐茶”、吃上热气腾腾的“茶垫子”油馍馍,便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一杯“罐罐茶”,不但品出了和谐盛世带来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且男女平等,尽情地享受到了一家之主,对家庭每位成员,深深的厚爱和挂牵。当地人形象着这样比喻“早上一杯茶,胜过活神仙的大(大:方言,指的是父亲)”。
浓浓的乡俗“情意”浓
大西北黄土地上我的的家乡,在今天物欲横流,一切朝钱看的利益时代面前,依然保持着古老而文明、淳朴的乡俗、民风。只要村里的那户人家,家里有三灾八难,过不去的坎儿,全庄间的人,(庄间人:是地方方言,指的是全村的人。)一定不会说三道四,站在一旁,尽说风凉话;而是尽其所能,给予无私、最大的帮助,让这户人家,重新获得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望。“一家有难,全庄间人支援”。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特有的方式。
尤其在红、白事面前,(红事,指的是结婚、喜得贵子等的喜事;白事,指的是去世了老人或者死了人的丧事,是悲伤的事情,就称呼为白事。都是地方方言的称呼)大家一呼百应,庄间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人、马全部到齐。大家有人分工,各负其责,把每件事情办理的井井有条,绝对没有一点含糊。该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不论官职地位有多高;还是家庭多么贫困、富有。大家都在同一口锅里,吃同一样的饭菜、抽一样的烟、喝一样的茶、掏出一样的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和你、我之分;大家都尽心尽力,尽情尽义。最后让这户人家面前的红、白事情,得到圆满的结局。
当庄间人看到那户人家,有因病致贫;或者因攻读大学生致贫的农户家庭。大家一定会慷慨解囊,伸出友谊、援助之手,给予绵薄之力的帮助,让这户人家渡过难关,走出面前生活的困境,充满对未来新生活的希望!
今天,当游子在异国他乡,这片永远不属于自己的陌生土地里,艰辛拼搏的时候,当遇到困境、无助、惆怅时,便不由我的想起祖国大西北黄土地上我的家乡,只要说出一句地地道道的方言,就感觉像敲开眼前孤寂、深邃的黑夜;我试着手捧起一缕晚餐的炊烟,寻着足迹,便仿佛打听到了家乡的消息,重新捡拾一缕缕久别、浓浓的乡情。
祖国大西北黄土地上我的家乡,那里曾是我儿童时代,无忧无虑、快乐成长生命的摇篮;那里有憨厚朴实的黄土;那里有非物质文化悠悠;那里有淳朴的乡俗民风;那里有山水人情的厚重;那里有心地善良的父老乡亲。那里,永远是今天在异国他乡拼搏的游子,心累了得以栖息的人间天堂!
今天,站在蒙古国高原深处的游子,每时每刻,让一丝无形的思绪,漂浮在祖国大西北黄土地上家乡的云端,化作丝丝细雨,滋润、慰藉家乡和游子之间彼此的孤寂,让散落的光阴,得以缝补。在经年生命的渡口,不论失意还是得志,大西北黄土地上,有那一缕缕炊烟升起、飘散、凋落的地方,永远是游子的故土、家园!
2017年3月15日夜落笔于蒙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