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
昨天,是嘴角浅浅的笑;今天,是心里稳稳的恬;明天,是眼角淡淡的盼。
——追风筝的鱼
来简书已经一年了。快,很快。
“感谢你陪伴了简书一周年。”被“陪伴”二字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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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一周年的纪念,应该写些什么?
追溯过往,去仪式化地整理收集感慨和缅怀?
好像那是小学生做的事儿。
对于成年人,过去的,会大方挥手让行。踩实今天和明天,是成年人的必备技能。
过去已经过去,从心里流过,手边划过,用心写过,感受过,够了。
再去挑动记忆,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好的,越存越久越弥香;坏的,你存它干啥。
如果是悲伤,必牵引你回到那情景之中,不过二次伤害。
如果是愉快,那同样也只能表示,过去的某一瞬你很快乐,并不代表你以后都会因此快乐。
当下不经营,快乐跑无形。
与我们息息相关的,永远是今天,和明天。
送走了昨天,便不再流连,不再留恋。
昨天还爱你的人,今天就有可能不爱了;今天与你吵嘴的人,明天就有可能一笑泯恩仇。
昨天,随着夜幕的降临、朝阳的升起,就永远不复存在了。
荣誉,苦难,欢喜,悲哀,被爱,委屈,统统遁入虚无。
平凡的,轰轰烈烈的,统统都过去了。历代叱咤风云的君王,也不过是今日作家笔下的三页纸。
明天呢,是意外,是惊喜,抑或平淡,我们无从把握。
只有今天的真实可感和鲜活可见。
比如:
此刻记录下的文字;孩子习惯性的呼喊;父母的罗嗦与叮嘱;出小区门与门卫的对视;插肩而过的人的体味;汽车驶过带起裙角的凉意;面馆饮食男女呼面的酣畅;路边揽客车主眼神的期盼;头顶的太阳和落在身上的雨……
今天是性感的,有血有肉的,鲜活,跳动,就像望眼欲穿的情人:我能触摸到你,感受到你,才心满意足。
就像《我的阿勒泰》里的表达爱意:我看到了你。就是说,我,现在,今天,此刻,看到了你。
明天又是怎样,无法预料。
既可以淡淡地期待:会遇见一些什么人,是好人,还是不好的人;是尊敬的人,还是令人讨厌的人。
也可以浅浅地居安思危一下: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是难过的事,欢欣的事,还是意料之中的事。
更可以不去设想,过好当下即可,过好今天即可,感受今天即可。
早晨,在浅睡中睁眼,梦境还残留在嘴边。换掉睡衣,叠好,抚摸枕头上遗落的梦,再铺平。
昨夜已不再,可纪念,可抛弃。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今夜,又会如约而至。
今天,已如期来到,它可感可察可谈可笑。
一如淅淅沥沥的小雨,已连续下了几天。
重庆的太阳足够辣,重庆的雨季足够长。
重庆的天气就像多面的女子:
夏天的骄阳似火热辣滚烫,令你头昏脑胀,却又痛快酣畅。
时而缠绵的小雨,又如大汗淋漓后的温存,绵密,深情,呢喃,柔软。
唐朝诗人李商隐在巴蜀,也就是现在重庆的缙云山写给夫人的诗句: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看,堂堂七尺男儿,也因为重庆的雨引发了浓浓的相思。
前两句以问答和对眼前环境的抒写,阐发了孤寂的情怀;后两句设想来日重逢谈心的喜悦,反衬今夜的孤寂。
巴山的雨,就这样在游子和居留者的血脉中起承转合,柔肠百转,一如此刻的我。
小孩在屋里埋头做作业,我坐阳台边看雨落雨纷飞。
我陪着他,雨陪着我。
就像,
简书陪着我,我陪着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