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田

惊蛰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春分一个星期后即将来临。昨天是阴天，没雨，没太阳，几乎也没风，一切很安静。公租房后那块良田里又出现了老伯伯的身影，扶着犁，赶着一头水牛，在犁田，为栽秧苗做准备。孩子奶奶回来说，那老牛已经跟了他十九年了。前几年生的小牛已经卖了，卖了一万块钱。现在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小牛，过几个月就生了。等小牛长大了再卖掉，老牛也要卖了，因为太老了。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往下想，这么老的老牛谁会买呢？只有屠宰场。我小声地自言自语:“他忍心吗？”看着在田里蹒跚耕田的老牛不禁可怜它来。肚子里装着宝宝，可能是它生命中最后一个宝宝了。劳累一辈子，最后老了，被老主人无奈地卖给屠夫，发挥对人类的最后价值。应该说是人类使其不浪费毕生的任何价值。它即将死去，那么它一生中生育的那么些儿女呢，又在哪里？会对母亲的死心有灵犀吗？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阳光从云缝里透出来，几只白鹭优雅地盘旋而下，落在前一天那老牛犁过的田的田埂上，一溜五只，整齐的站着。有的去田里吃食物，有的溜达两步飞走了，有的似乎还没改变姿势就斜斜地飞了。让我想到郭沫若的《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