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洵烂漫,烂漫洛如花——从无预作品说起
昨天读了学长寒泉写的《古诗词中的常用典故》,对常见词冰雪、柳枝、月亮、蝉、长亭、芳草等词汇在古诗词中的寓意有了一个系统的了解,又想起诗人无预作品中用典很多,还一直没顾上整理出来。今天从昆嵛山烟霞洞回来,看到无预学长分享的作品:清华大学78级毕业40周年纪念品紫砂壶题跋:
水木湛清华,清华乃我家。
我家洵烂漫,烂漫洛如花。
我这才第一次得知洛如花这个典故。
无预说:二字顶针格,属奇趣诗。实际只用了14字,但意思非常完整,用来形容清华学子再恰当不过了!除了“我家”,“清华”、“烂漫”前后句的意思都不一样。前个清华,是水清木华,后个清华是校名;前个烂漫,是杰出美好,后个烂漫,是绚丽多彩。我家虽然意思一样,但重复我的家啊我的家,突出情感的饱满、炙热。
这首诗是大意:
水清滋养着木华,
那清华之地啊,
便是我的家。
我的家哟我的家,
多么的杰出美好,
开满绚丽多彩的洛如花。
说来我觉得自己很是幸运,能遇见不少洛如花。唐 冯贽在《云仙杂记·洛如花》有记述:“ 吴兴山中有一树,类竹而有实,似荚状。乡人见之,以问 陆澄 。 澄曰:‘名洛如花。郡有文士则生。”据传说,其种即不易得,其花尤为少见,惟国有文人,始能放花。在李汝珍的小说《镜花缘》中也提到过此花,百位花仙子中排名第三的是洛如花仙子。
在诗词创作中用典的好处就是能够用尽可能少的字表达出更多的含义。典故一般只有三两个字,但是包含的却是一个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还会被很多人层层叠加、渲染或转变滋生出很多寓意。也有人不认可作品中用典太多,认为会导致作品晦涩,不容易理解,例如李商隐的作品,但这一现象恰恰说明,作者、作品和读者是需要相匹配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词汇量,不同的人对同一个词汇的理解不同,所以人与人之间的误解似乎必然是常态了。如果能遇到一个心心相印的人,那一定是脱离了语言和概念的束缚,这应该是能量层面的同频共振。
著名语言学家林伦伦说:作为诗人,无预是晚来者,但他创造力喷薄不止,所展现出来的诗歌技巧之娴熟,意趣兴味之隽永,既超绝于一般初学者,也与同辈老来作诗者迥异。《诗经·小雅·瓠叶》曰:“幡幡瓠叶,采之享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每一首诗作都会等来他的读者。无预兄的诗词,有不少清新脱俗之作,我就喜欢他的“一半儿真诚一半儿傻”的诗风,读之如沐家乡“南洋”海边吹来的清风,惬意得很。
长青诗社社长高源说:无预善于将技术哲学的抽象思维植入传统诗学的形象思维,用一种自我选定的方式构建了一道诗坛少见的阅读风景,展现了技术与艺术互为彼此的双重魅力。
青年诗人、批评家茱萸:诗之体无论新旧,诗心永恒,诗心的源头——人类的创造力永恒。无预的写作既是当代旧体诗词创作的一部分,亦完全可以视为汉语当代诗的一项特例。他让我们知道,诗人只有在进入创造的那一个瞬间,方能成其为诗人——这是一个人的“真心之旅”。
在《互助与自足》中有这样一段话:......这个原因应当归于人类的全部精神现象乃是一持续不断的呈显过程,任何后来的意识能力和符号系统都不过是前在能力和符号系统的接力展示。也就是说,不论你自觉或愿意与否,亦不论某一代人的精神状态和行为对前人是多么地突出或歪曲或叛逆,都会无例外地受制于一种背景力量的约束——体变相养用显、小用显大用、大用显全体的必然法则演化为具体的精神法则、行为法则、生存法则,几乎每一个人、每一代人都欲求生存,为了生存,人们才不致在大尺度上任意自为。每一代人,每一个人都不过是这一必然大流中的连接点。历史就是这种必然的实然过程;而历史或背景的解释就是这一过程的抽象或具体说明。我原先读到这一段感觉很费解,但是如今我感觉到这一段的妙处和精湛。
原因是这5年来陆陆续续地读到无预的诗词作品,他一直能够把看似不相干的元素(包括内在的和外在的)完美地融合到一起,形成一个特别有辨识度的艺术作品,能够本真展现其心灵的艺术作品,而且,他还能不断在突破自己,创作出出人意料的作品,这些作品又象火焰一样,能点燃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