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有雪的冬天（48）

有雪的冬天

                                  秘密

                      图文/原创：莲小湲

一晃冬卉的先生从家里搬出去已快两年。他们真的离了，办完了手续，只是生意的收益还是两个人的。冬卉已慢慢习惯了没有他的日，他们已没有关系了。冬卉现在唯一操心的和担心的是她那个儿子。

儿子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思想，而且他的思想是不可动摇的。他对别人强加给他的东西，一向都不入心，对自己体会和感受的东西，却固守坚持。因为受了他父亲的影响，他对女孩没有一点好感，他不喜欢她们，他喜欢男孩子，成了同志。当冬卉知道了这一切时，比她和先生离婚还难过、还沮丧。冬卉规劝儿子，可怎么劝说都没有用。他说：“女孩子太讨厌；女孩子都水性杨花；女孩都太见异思迁；女孩子都靠不住；女孩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从家里搬了出去，和他的同志住到了一起。

姜敏的儿子两岁多快三岁了。他很少说话，也不是不说话，每次都是很费劲地蹦出单个的词，比如：好、不、吃、喝、妈、爸之类，很少说两个字以上的词。姜敏带他去医院，医生检查完以后说：声带没有问题，听力也没有问题，大脑也没有问题。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口吃。

诸葛弘一对这个儿子既可怜又疼爱，他不可能对这个小生命置若罔闻，不论怎么样的对他母亲有看法，有抵触，他是无辜的。他带着儿子到处找医生治疗，虽说这不是什么大的残疾，也会影响到他的成长和身心健康，他不希望儿子生活在这暗影之中，它虽看不见，却是个无处不在的阴影。

本来他和姜敏的关系因为儿子的出生刚刚才有些缓和，有点好转，又因为儿子的问题，常常吵架，闹得不愉快，矛盾不断。

姜敏的意思，不用治疗，等孩子大一些自然慢慢就好了。诸葛弘一的意见是，有问题不沉孩子小时抓紧调整治疗，大了就有可能越来越糟。他不明白，当初她姜敏千方百计想要个孩子，儿子出生了，她到不怎么爱他，不那么用心，没见到她怎么疼爱这个孩子，什么事都不是特别上心，都是那么随随便便。倒是他自己凡事都很紧张，凡事跑前跑后的张罗，时时用心去爱护照顾这孩子，视他为自己的生命一般。

早晨诸葛弘一送诸葛补之去幼儿园时，诸葛补之牵着他的大手，在他身边急急迈着小步跟随着，就好像他浓缩的影子。到了幼儿园，补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一下，努力地说：“爸——画笔。”

“你想要水彩笔画画？”诸葛弘一问。

诸葛补之点点头。

“你说：是，爸爸！”诸葛弘一引导儿子说。

“是——的，爸——爸！”他学着爸爸的话说了一遍，说完小脸憋得通红。

“好儿子，真乖。”诸葛弘一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诸葛补之，跟爸爸说再见。”老师牵着他的小手说。

“再——见！爸——爸。”诸葛补之摇着小手说着跟着老师走进教室。

午休吃完饭，诸葛弘一想起儿子要水彩笔，便下楼来到文具商店，看到这琳琅满目的文具商品，他自语地说：“现在的商品可真得是丰富，要什么有什么，水彩笔就这么多样。”他选了一盒24色水彩笔，看到旁边的橡皮泥很好看，他想一定很好玩，就又拿了一小桶橡皮泥。

他拿着橡皮泥和水彩笔往回走，心想：儿子见了一定很高兴。他兴高采烈地走着，看见不远处，一个年龄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一个小男孩蹲那里正聚精会神地看一只小猴子翻跟斗，他不由的停下了脚步也站在那里看的出了神。不知为什么，只从诸葛补之出生后，他就特别喜欢小孩，看见小孩就会逗一逗他们，有时候亲一亲人家。他刚想抬脚走过去，猛地看见小孩子头顶上面一个大大的牌匾摇摇欲坠落了下来，他想都没想两步跨过去扑在孩子身上，弓着身子把孩子护在自己的身下，一只手搂着孩子，一只手去挡牌匾。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那么不可预料。小孩子安然无恙。好在牌匾离地面的距离不是特别高，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诸葛弘一的头破了，鲜血直流，小手臂骨折，腰遭到撞击，不能动了。

很多人围过来，小男孩的母亲从店铺里跑出来，见到孩子一把搂过来，好像有人要夺走她的孩子似的，紧紧地搂着。

一个男人说：“如果没有这哥们，你孩子命就难说了，还不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他比比划划地说，“我在对面店里看的清清的，这哥们真够爷们，两步三步跨过来，把这个孩子揽在身下，用自己的脊背挡着这个家伙，护着这个孩子，是个好样的。”

生命中好多事情似乎都有它的定数，不是你想它才有，不想它就无。好的坏的该来的都要来。

诸葛弘一虽然放心不下小诸葛补之，也只能住进医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