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山雨欲来｜长篇《那山那人那狗》

薄暮时分，天色低沉，残阳已逝，四下充满着风雨欲来的低压。坐落在城西的昆华医院在附近一派民居里头格外显眼，似鹤立鸡群。而今在低沉的黑压压的乌云下面，好似一座擎着天空重压的巍峨宫殿。

昆华医院内，妇产科二零三室外，长椅上坐着焦虑而疲惫的高工。他高大挺拔的身体如今有些松软地靠在椅背上。美钦在待产六个小时之后终于进入产房，此刻不同于阵痛时的痛哼，里头传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仔细一听，断断续续的声音逐渐气力不足。想来午饭没有吃上，饿了这么久，又这么辛苦，体力不支。高工双手紧攒，想到美钦此刻忍痛生产的模样，自己双腿竟然有些酸软。

走廊里，来来回回的人群，此起彼伏的熙攘声，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边。终于，产房里出来一个护士。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高工赶忙上前打听情况。差一点就没有克制住冲动要攥住她的肩膀。

“快了，能看到娃娃头发了。”护士对家属的焦虑已是司空见惯，交待完一句，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