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终总结:读书和写作让我的生命更有意义
文 | 典典的蟹妈
每到阳历年底,总要经历一种莫名的恐慌。一年十二个月,就这么扑啦啦一声,像只鸽子一样拍拍翅膀,从伸开的手掌中飞走了。青春的小鸟早就一去不回来了,中年的倦鸟也跟着一只只飞走了,回头看看身后,只剩下老年那些快掉光羽毛的衰鸟们在瞪着死鱼眼睛哀嚎着,一天天数着日子等着轮到它们飞走的时刻。众鸟飞尽之日,生命完结之时。哎呀,好恐慌!
这种恐慌有个学名叫“年底综合症”,具体表现就是:在周围分不清真假的成功人士的对比下,长太息而涕泪下。唉,年初定的计划又泡汤了,白忙活了一年。我既没有学习英语、德语、日语、世界语,为找工作或者升职加薪增加一粒砝码;也没有按计划健身减肥,练出八块腹肌,在朋友圈中瘦成一道耀眼的闪电;更没有像思聪他爸那样,立下挣一个亿的小目标并随后轻松实现。我甚至连月入过万的温饱水平都没达到,千万不要跟我再提来一场说走就走的世界周游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
就那样呗。
凉拌就凉拌,谁怕谁!至少,我现在还好好活着,无病无灾,不用只是为了生存便拼尽全力。我父母健在,家人平安,我可以随时照顾他们。我现在日常做的事情,包括读书和写作,没有一样是我不想做的。有人说过,真正的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你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我曾经渴望自由,如今身在其中,却不自知。
这样一想,我立马老实了,恐慌也随之不翼而飞,我也不再跟自己过不去。把自己的生活简简单单、踏踏实实过好就行了,我每天的日子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我追求的目标也不需要参照别人的标准。想那么多干嘛?
言归正传。
(一)读书
还是先说说读书这件事吧。
年初,我原本打算往书评方向发展的,甚至还摩拳擦掌,做好了加入拆书帮的准备。可是,经过反复分析几个公众号的书评套路和调性,我忽然对写书评这件事感觉乏味起来。我喜欢读书,喜欢沉浸在读书的快乐中,无论是欣赏文字之优美还是思想之深邃,可是非要让我从中总结出个一二三,再缀上几个大麻点,前后加上几个上帝视角的金句点评,让看过这种总结的人急不可耐地想看这本书,甚至让他们觉得只看过书评也可以假装读过这本书,的确有点难度。
写这种书评,对我而言,就像吃完一条味道鲜美的鱼,举着吃剩下的鱼骨架在没吃过的人眼前晃悠,然后装模作样地说:就是这么一条鱼……emmm……不错不错,就是这么个味儿。可究竟是哪个味儿啊大哥,您自己还没品明白呢吧?就别误人子弟啦。为此,我果断放弃了写书评这条路,据说,这也是一条写作变现之路。可是,我已经从很多人写的书评中看得出来,没有通过读万卷书培养起来的文化底蕴,根本不可能写出走心的书评。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读书去吧。越读书,越发现自己的无知,越发不敢在别人面前不懂装懂。
五月份签约后,因为签约作品是儿童文学,我开始系统地阅读儿童文学,无论以前读过的还是没读过的,也无论是大部头的国外儿文名著,还是最新出版的儿文绘本。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密度地接触儿童文学,这一年来读过的童书数量,比过去十个童年读过的童书总和还要多。在阅读这些儿童文学作品的同时,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感动,这些作品让我重新回到童年那个最纯真的自己,用那时最纯真的心灵去感受这个世界。我甚至想,即使我将来写不出流传于世的儿童文学,有这些经典作品陪伴余生也足矣。
日本儿童文学作家柳田邦男说:“人的一辈子有三次读童书的机会,第一次是自己是孩子的时候,第二次是自己抚养孩子的时候,第三次是生命即将落幕,面对衰老、疾苦、死亡的时候。我们都会出乎意料地从童书中读到许多可以称之为新发现的深刻意义。”对我来说,现在正是我第三次读童书的时候,也是我有精力和时间尽量多读童书的最好时光。即使往后的生命如塞外西行,越走越荒凉,至少陪伴我的童书还有着温暖心灵的力量。
当然,这一年里,我并没有只看儿童文学。如下面的书单所示,我也读社科文学、通俗小说、写作理论,以及古文、哲思和诗歌类的书。通常,我是多本书同时读,根据心情和要求随时调整。所以,有时我会在一天里看完一本书,有时也会一年也看不完一本书。我一般读书只读一遍,印象深刻的过后想起会翻看。(读两遍及以上,肯定是特别喜爱。)我读书也会记录精彩词句,但始终不爱写读书笔记,这恐怕是我写书评之路的最大障碍。
我的2018年书单总结一下读书中的得失如下:
很多优秀的中文社科文学书的文字是非常值得学习的,比如刘醒龙的《天行者》、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白先勇的《台北人》,还有我去年读过的阿城和汪曾祺的作品,这些都是我目前比较欣赏的中文。为了避免读了太多译作导致翻译腔,我在读译作过程中会时不时停下来去欣赏这样的中文作品,写作时也会不自觉地去模仿这些作品的语言。
读国外文学作品一定要选择优秀的译本,译者很重要。(此话重复三遍!)如果有能力,当然直接读原汁原味的原著最好,很多原文里含有中文译不到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读译本是一种省时省力的方式,作为一个写作者,读译本的过程中可以不必过多拘泥于文字,还应当着眼于揣摩文字之外的东西,比如结构、节奏、人物塑造、思想和灵魂,等等。这可是比看写作理论书更直观的学习方式。
这一年读过的写作理论书并不多,不到十本,有的没有读完。而且,很多写作理论书,即使读完了,也如过眼烟云,记不得多少。不过,我会把这些理论书当成工具书,在写作需要的时候去查询,而不是拿出大块时间来研读。毕竟写作理论这东西,也是别人在写作实践基础上总结出来的。不去写,学再多理论也没用。
总之,这一年里最大的遗憾是,在灵感枯竭写不出文的某些日子里,我宁可从早到晚犯丧发呆也不愿去读书,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筛选一下书单发现,即使这样,100%看完的书也远运超过了五十本,想想五十多本书摞在一起有多高,我瞬间成就感爆棚。
写作需要方法吗?(二)写作
是时候总结一下过去一年的写作了。
首先问自己一句:你在简书上写的是作吗?我弱弱地心虚道:是……难道不是?至少,我没有日更口水文或流水帐,更没有抄书或复制粘贴别人的文字还美名其曰借鉴,这是一个写作者最起码的节操。我写下的每个字都经过了大脑的思考,是自己脑髓的原创,尽管它未必像珠玑一样璀璨。
然而,你还是蹭热点写过流量文,不是吗?好吧,我只是试了试这届读者的整体水平,结果发现,还是鸡汤就着干货吃香啊,故事和小说依旧没什么人读。不过,就算没人读,我也继续写。我来简书是写故事和小说的,不是写流量文的,这是个态度问题。
那么,这一年你都写了些什么呢?
年初的时候,某故事app向我抛出橄榄枝,我兴冲冲地扒拉着《搜神记》和《子不语》,开始按他们的要求编写脑路清奇、七扭八拐、转折至死的系列鬼怪故事。可是,写了三篇不到,我忽然产生了一种生无可恋的痛苦感觉。我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就算将来能变现,就证明它不是shit了吗?
我告别了某故事app,一度陷入迷茫。
所谓写手五月份的时候,我的连载作品《里昂的奇幻之旅》受到了原简书版权中心的青睐并签约,让我重新找到了儿童文学这个写作方向。这部连载从2017年1月15日开坑,中间几次断断续续,最长断更时间甚至超过了两个月,到今天为止,虽然没有完成,但已经写满了8万字,至少从字数上达到了出版标准。
在此期间,我大量阅读国内外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尽可能将自己的作品写得更好看。在写长篇的同时,我也继续为自己的文集《蟹妈讲童话》写短篇童话。感谢一位朋友无意中的提醒(柳青陵,你出来一下),我了解到日本画家东山魁夷的画,他那一幅幅美得令人目眩的画让我着迷,我根据他的画写出了一组十篇系列童话《白马的旅途故事》。这也是我在看过《柳林风声》之后,首次尝试以另一种风格写的抒情哲理童话。
其实,我写的所有童话都是为了疗愈自己,让自己现在的生活过得更有意义。白先勇先生曾这样形容写作:“我希望把人类心灵中无言的痛楚转化成文字。”我想,我写童话无形中也在往这个方向发展,那我就顺其自然,继续努力吧。
这一年,我刻意放慢了写作速度,从下面两张对比图中可以看出,2018年的写作字数已经大大下降。我为自己留出了大量的读书时间,读书本身就是在学习写作,这不是上几堂写作课就能快速解决的事。光闭着眼睛瞎写是没用的,还需要从经典作品中汲取营养,消化吸收,转化为自己的东西,这样写出的作品才能打动自己和他人。
这一年最遗憾的是,由于写作风格转变,没能坚持写武侠江湖专题的琅琊令征文。这本是我年初立的一个flag,倒就倒了吧。如今,这个曾在简书叱咤风云的专题征文,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就像它最后一期的主题“流星”那样划破天际而消逝,我只能像怀念旧日情怀一样向它致以最深的敬意。
2019年,我会坚持写下去。总之,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潜心写出一部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至少值得留给我的后人看。
我不希望未来出现这样的画面:
孩子,这可是你祖奶奶写的童话。来来来,我继续读给你听好不好?
可是,粑粑,我听了半天,听不懂啊。(此处应有我的笑哭脸)
2017 vs. 2018 年末写作成果THE END
(2018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