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有创造力的行为
我从床上跳起来,跑到走廊上砸穆隆格斯的房门。“老兄,我妈中枪了,正在医院。”他也从床上跳下来,我们开上车绝尘而去。——以上这段话,摘自美国名主持特雷弗.诺亚的自传体小说《天生有罪》中的一节句子。
特雷弗.诺亚生于种族隔离时期的南非,父亲是白人,母亲是黑人,按南非当时的种族隔离政策,特雷弗.诺亚从娘胎一落地就属于有色人种,天生就有罪。他会被送到孤儿院,他母亲将被关进监狱。诺亚的母亲未婚先孕,违背当时黑人不得私自停留在城市的法律规定,偷偷住在约翰内斯堡市中心单人的公寓里,极易被人视作那类游走在社会底层的放荡女人。事实上,特雷弗的母亲是一个头脑精明、有上进心的女人,在一般的黑人妇女满足于得到一份女佣或工厂女工的工作庆幸时,诺亚的母亲凑钱参加了秘书培训班,学习打字。有力的职业技能,保证了诺亚的母亲在之后的职业生涯中取得了稳定的收入,支撑了整个家庭的经济保障。
亚伯用一把9毫米口径的手枪对准诺亚母亲的背后开了两枪,一枪射中臀部,一枪对着头脑勺,爆头!亚伯是特雷弗的继父,一个阴魂不散、酗酒成性的家暴男,当着孩子们的面,冷酷地对他的前妻勾动了扳机。
医院抢救室外,好心的护士劝告特雷弗脑袋中枪的重症病人,住上一夜重症监护室需要花费多少钱,患者面临的感染和各种风险,绕不过去的巨额开销会让一个普通人背上终生难以偿还的债务!甚至是人财两空,一无所有。
就像是诺亚自己在书中写下的:人们总是说,他们会为了心爱的人做任何事,但是你真的能做到吗?任何事都可以,包括付出你的一切?
作为一个陪伴过家人经历过多次重大手术的女人,我选择亲情的同时,也选择了落魄穷困的生活。所以呢,只要心里不愧疚,选择什么都可以。
唯一能肯定的,身为母亲可以为孩子付出。就如同诺亚的母亲为了孩子,果断地从被劫持的车上搂紧孩子跳下去,忍住伤痛,撒开腿,不要命地跑。诺亚把信用卡紧紧按倒护士手心里;“做你们能做的一切,救救我妈。”诺亚清楚的明白,一旦母亲有什么意外,他将承担照顾两个同父异母兄弟的责任,责无旁贷。
随着身体发育,诺亚机敏的言行举止,黑白混血越来越显著的外貌特征,像一根尖锐的刺一样扎进亚伯脆弱的内心,工作上的失意和落败,妻子承担家庭经济独挡一面的优秀,亚伯从一个温和的人,变成一个性格扭曲、暴躁的酗酒者,酒后家暴妻子,殴打家里的宠物狗,一言不合跟外人挥拳打架,成为亚伯日常的生活习惯。经营不善,亚伯的修车行关门倒闭,离婚后住在诺亚母亲留下的房子里。
诺亚高中毕业,就独自外出租房居住。远离,让他做梦都睁大眼睛,心生恐惧的亚伯。
诺亚的母亲头脑灵活,幽默开朗,性格坚韧,善于接受新事物,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努力在一个充满暴力、歧视、贫穷、混乱甚至是动荡不安定的社会环境下,给诺亚创造一种正常的生活。她,做到了。
“爱是有创造力的行为,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为他创造一个新世界。”诺亚在书中写道:我妈对我寸步不让。每次我犯了错,迎接我的都是“严厉的爱”——训话,惩戒,暴揍。许多黑人父母就是这么教育子女的,他们要在社会给你惩罚前先给你教训一顿。正如诺亚母亲念叨的,“我之所以管你、约束你,是因为爱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的前提。如果不惩戒你,这个世界会给你更糟的惩罚。这个世界,并不爱你。”诺亚母亲的总结。
和南非多数处于叛逆期的少年一样,十几岁的诺亚也有这个年龄段少年身上该有的毛病,比如伸出手直接“拿”超市摆在橱窗外用作展示的商品,跑到街头高价售卖盗版碟片,花费好几个小时打理头发编制无数条时髦的玉米穗穗;当然也会鼓起勇气邀请性感、漂亮的黑丫头,参加热闹的私人派对,虽然因为意外的原因,第一次和女孩的约会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经常性的,私自偷开亚伯修车行里的破车,随便给车头按了一个旧牌照,就敢上路兜风。
有一天,诺亚潇洒地开着破车飞驰在大街上痛快飙车,被警察拦住,要求他出示驾照和行车证,并以涉嫌偷车的罪名,被关入警察局,车被没收。亚伯的这辆破车没有明确的车主,麻烦大了,被丢进拘留所,和南非有色人种里的HEIBANGFENZI、地痞流氓关在一起,无论是身心,还是人格,都会产生意外的重创!此处,可以自行脑补。
好在诺亚没有犯事前科,在表兄穆隆格斯的帮助下,付了一笔保释金回到了家。一开始,还强装镇定地向母亲编造故事,绘声绘色地解释了半天,这段时间在哪里“快乐”去了。结果看到母亲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才意外得知正是自己的母亲给他支付了律师费,缴纳了保释金才获得了自由。母亲,才是诺亚背后最有力的盾牌。
回到正题。子弹头摄入诺亚母亲的后脑勺,从头盖骨下方位置穿出去,以毫厘之差避开脊椎,贴着大脑下方穿过头部,避开每一根重要血管和神经,打碎颧骨,在颧骨处反弹一下,从鼻尖部位穿出,没留下任何弹片,甚至无需手术,给伤口消毒,缝合,挂上消炎药水,在医院里休息了四天就出院了。耶稣显灵,阿门!
手术室外,刚清醒过来的,一只眼睛上还蒙着纱布的诺亚母亲,笑着对泪眼迷蒙搂紧母亲手不放的诺亚说:“别哭了,特雷弗,听着,听我说。”
“什么?”特雷弗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我的孩子,你要看到好的一面。”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好的一面?妈妈,你被子弹爆了头,这还有好的一面?”
“当然有了。从这天起,你就正式成了这个家里最好看的人。”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医院重症监护病房里,特雷弗母子相拥着为经历过的这一切放声大笑。
写于本文后面的话。美国著名的脱口秀主持人特雷弗.诺亚著的小说《天生有罪》是朋友无甍今年八月份寄给我的书。他和我一样家里都有一个念高中的男孩,身为单身母亲的我在教导孩子时明显感觉力不从心,毕竟十七、八岁的大男孩正在叛逆期,科学合理地完善母子关系也成为我心中必须得重视的课题。
无甍老师给我推荐了这本书,也推荐了一位头脑智慧的母亲勇于对抗命运,培育出一名优秀喜剧明星的故事。今年八月份,无甍老师给我寄了《天生有罪》让我读,是希望我也能像书中诺亚的母亲一样做一个豁达的人,笑对生活的磨难。
其实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我的孩子日后能成为一个身心健全、自食其力的人,心里就很满足的。人,不能妄想太多,我本人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更明白生活真谛就是捧住一个碗饭,守住一间房,睡上一个安稳觉的重要意义。
好的,再一次感谢无甍老师,谢谢你送我这本书。谢谢你的关心,会认真看的。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