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庄子》// 大宗师（九）
庄子·大宗师（雅译）
续
道，有情有信，
无作为无形迹；
可传而不可授，
可得而不可见；
自为本自为根，
未有天地之时，
自古本来已存；
生鬼生帝，生天生地；
在混沌之先而不为高，
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
先天地生而不算久，
长于上古而不算老。
狶韦氏得之，以挈合天地；
伏羲氏得之，以调和元气；
北斗星得之，终古无差错；
日与月得之，终古不停息；
神堪坏得之，以掌管昆仑；
仙冯夷得之，以遨游大川；
神肩吾得之，以主持泰山；
祖黄帝得之，以登上云天；
帝颛顼得之，以身处玄宫；
神禺强得之，以立于北极；
西王母得之，以居于少广，
不知其开始，不知其终止；
彭祖得之，
上及有虞时代，
下及五伯时期；
傅说得之，
可为武丁宰相，
执掌天下之事，
死后为天上星宿，
乘驾东维与箕尾星，
而和众星同列。
庄子·大宗师（原文）
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①；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②；自本自根③，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④；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⑤，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⑥，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狶韦氏得之，以挈天地⑦；伏戏得之，以袭气母⑧；维斗得之，终古不忒⑨；日月得之，终古不息；堪坏得之，以袭崐崘⑩；冯夷得之，以游大川⑪；肩吾得之，以处大山⑫；黄帝得之，以登云天；颛顼得之，以处玄宫⑬；禺强得之，立乎北极⑭；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⑮，莫知其始，莫知其终；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⑯；傅说得之⑰，以相武丁⑱，奄有天下⑲，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⑳。
【注释】
①情：实也。
②受：接受。
③自：自己，自为。
④神：同“生”。
⑤太极：谓浑沌未开之时。
⑥六极：六合，即天地四方。
⑦狶韦氏：远古帝王。挈：同“契”，合也。
⑧伏戏：即伏羲，三皇之一。袭：入也。气母：元气之母。
⑨维斗：北斗。忒：差错。
⑩堪坏：神名。
⑪冯夷：传说得道之人。大川：黄河。
⑫肩吾：神名。
⑬颛顼：五帝之一。玄宫：帝王居住的北方之宫。
⑭禺强：水神名。
⑮西王母：传说中仙人。少广：西方山名。
⑯有虞：夏朝。五伯：五位夏商周历史名人。
⑰傅说（yuè）：著名殷代贤相。
⑱武丁：殷王高宗。
⑲奄：覆。
⑳维：隅也。箕：星宿，二十八宿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