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空』

天空渐渐昏沉，阳光早已退却在地平线的身后。望着窗外，树木早已洗尽铅华，留下一树的枝丫，装点这寂寥浑茫的大地。

这两天受了风寒，心里头颇觉不舒坦，室友接二连三地回了家去，我大概也有十天左右就回南方去了，家里头估摸着也冷，要是不喜欢寒冷的话，到底是在哪都不舒服的。

从洗手间出来，远望着天空中几片云朵，淡淡的蔚蓝色，夹杂着落日余晖四散的橙黄，浑然一体，晕染开来。我推开窗户，便看得更加实在一些，若说这冬日的天空有什么气味，我潜意识里闻到了干枯的茉莉那舒缓的香气，映照在我眼中，流入鼻尖，沉淀在心底。平常总喜欢抬头望着天空，心灵像是满足了什么似的，或是没有什么，心也是惬意的，那形状各异的云，哪怕只是淡淡一层，倒是有几分余韵，虽遥不可及，却也意味深长，要是天空干净地一览无余，只有一片蓝色，那深不见底的蓝，一无所有的浓烈，是要让人窒息的。望着转瞬即逝的天空，那几片云终究是要散去，对所有终将逝去的事，人却更无一点办法。

在室内待久了，倒是想出去走走，天空渐趋消解成夜空的颜色，在这傍晚的时刻，出去散散步，吹吹寒风，或许可以将这片空气，这片土地感受得更为透彻，又或者什么也感受不得。时光的颜色归根是淡然的，没有意义也许已经成为了最大的意义，之外，便没有什么了。

严寒迫使人儿都留在了屋里，外面的人稀疏地游走在路上，空气有几分寂静和清冽，我默默呼吸。

石板路左右的草地，已是盖着斑驳而萎黄枯焦的落叶，柳树细长的枝条垂落在空中，雾霭下的天空当做了它们的背景，湖面上早已结下了厚厚的冰层，落叶被风吹成满地狼藉，披在冰面上。

蓦然抬头，上方的天空中那薄薄一层的颜色已然消失不见，空有黑暗袭面而来。我追随着熟悉而陌生的路，静静走去……

南書    2018.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