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镜故事
郑重声明 原创首发 文责自负
“郑玄!你是好学生,怎么上课出起洋相了?!用望远镜看黑板!”1995年1月的某天,黑河市第四小学五年一班姜老师看到我在课堂上“扰乱课堂纪律”,严厉批评我。时年11岁的我很委屈,要不是很多同学看着,我这个“哭吧精”又该泪如雨下了。“姜老师,我...我看不清黑板.....”一向对我关爱有加的姜老师察觉出不对,赶紧通知了我妈妈。
妈妈带我去测了视力,在“E”字视力图的检测下,医生遗憾地告诉她,我是近视,好在程度不高,可以配一副眼镜予以矫正。妈妈很难受:孩子这么小就戴眼镜!可我要上课,看不清黑板是大问题,只好同意。就这样,1995年1月25日这天,我戴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副近视镜,左眼115度,右眼100度。或许是孩子天性使然,我一下子重新看清世界的我觉得很新鲜有趣,全然不顾妈妈的难受与自责。在那个连传呼机都是稀罕物的年月,导致我近视的罪魁祸首,就是看书和学习的姿势不当,而非如今近视的孩子手机、平板使用过度。
眼镜带来的清晰快感很快就被一些不便抹上了阴影。1月的故乡天寒地冻,从户外进到室内,眼镜一下子会“上霜”,视线犹如进了蓬莱仙境,白茫茫一片,我只能摘下来用纸巾擦干净再戴上,麻烦得很。而金属眼镜框让我的耳朵、面颊和鼻梁要承受低温的折磨,要知道,故乡是要到五一时才能春暖花开,妈妈很快给我换了一副塑料镜框眼镜,至于“上霜”,只能这样麻烦着。
同年秋天我上了初中。正是活泼好动又好奇的年纪,我如此,我身边的同学们亦如此,我可怜的眼镜就此开始了“九九八十一难”的磨炼。
首先是眼镜总被抢走。当时戴眼镜的同学很少,我的眼镜自然被那些调皮鬼觊觎,我当时反应慢,又傻,经常被直接抢走。课间十分钟讨不回来,往往下一节课我只能靠听才能学到知识。而往往眼镜还回来的时候,还被人用钢笔在镜面上画的一圈一圈的图案(近视镜侧面看是有一圈圈的光圈),我只能气呼呼地擦干净,可会在镜面上留下轻微的划痕。有时被放在黑板上方,我要搬凳子才能够到,那种狼狈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说到打闹,有一次星期天,爸爸刚花了200块给我换了副眼镜,周一上学,一下子被一个男生挤到我,塑料镜框一下子裂开了。1996年的200元可是数目不小的钱,我悲愤交加,当即和那个男生断交。我想,如果那副眼镜地下有知,身为主人的我如此爱憎分明,也可以瞑目了吧......
“眼镜之‘难’”,还有更吓人的经历。我们当时喜欢踢球,我胖嘟嘟的跑不快,就做门将。门将的眼镜将会面临怎样的劫难,我无需赘述,最惨的一次,是眼镜片碎了,镜腿折了,镜框断了,球也进了。好在那次,我人没事,进球的那小子吓得直哭,非要请我喝可乐,并配了一副眼镜,我们才重归于好。那次之后,我似乎也开窍了再有球扑面而来,我会先快速躲开...呃...虽然作为门将,如此确实不厚道......
如今,我已经戴了29年的眼镜了。虽然眼镜有时代表学问,但,其间的酸甜苦辣,可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曾经也想过做个手术治疗,但不怕各位说我矫情,曾经,眼镜是我的青春,如今,眼镜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笃信,习惯和喜欢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