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之王——白血病(一)

内容来自《众病之王——癌症传》

这本书内容分散，根据时间和空间同时写了白血病和其他癌症的治疗的进展，横跨欧洲和美国，时间上也比较分散。现将白血病单独整理出来供大家阅读。也是作为本人的阅读记录。

白血病——黑色液体，淤积不化

第一例有记录的白血病发生在1845年，一名28岁的铁路工人，脾脏莫名肿大，血液中的白细胞爆发性增长，血液是白色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或者化脓，血液是怎么化脓的？血液是白色的，所以取名为“leukemia”, 希腊语白色的意思。

白血病是疾病中的孤儿，内科医生抛弃它，因为无药可治;外科医生抛弃它因为谁也不能对血液开刀。白血病究竟属于癌症吗？如果说真正属于某个领域，那么就是血液科了。

最早研究血液是从研究贫血开始的，英国医生发现B12和叶酸可以治疗贫血。在治疗白血病中，不得不提的是美国医生伯法，他所在的儿童医院负责白血病，病人在这里只能等死，无药可医。伯法第一次使用叶酸来治疗白血病，他发现叶酸非但不能阻止白血病的发展，反而加速恶化。他匆忙停止了这种实验，他称这种现象为“加速”。有没有一种物质比如叫“反叶酸”的物质可以阻止白细胞生长呢？

1945年，苏巴拉奥团队可以通过配方稍作调整制造出分子结构上密切相关的叶酸变体，通过某些分子类似物可作为叶酸抗剂来发挥作用。这就是伯法梦寐以求的“反叶酸”。1947年，伯法得到这种治剂。

1947年8月，桑德一个十岁男孩离奇病倒，他的脾明显肿大，成千上万不成熟的淋巴白血原始细胞在疯狂进行分裂。伯法第一次为这个男孩注射叶酸桔抗剂。以前的医生为病人治疗完全无需告知。在接下来一个月，桑德越来越没精神，走路开始走路开始跛脚，这是白血病压迫脊椎的结果，他还出现了关节疼痛，剧痛无比。然后白血病在他的大腿骨爆发，造成骨折，并引发了无以名状的疼痛。到了12月，病情似乎已经无望缓解。他精神颓废，无精打采，身体肿胀，面色苍白，几乎奄奄一息。

然而在12月28号这一天，伯法又收到了一种新型叶酸桔抗剂——氨基蝶呤。伯法立即将注剂注入男孩体内。结果很显著，白细胞计数开始下降，几乎消失殆尽。两个月后，他的脾脏和肝脏已经恢复，胃口大开。男孩病情得到缓解，在白血病的历史上前所未有。

同样的宿命仍然无法摆脱:癌症缓解几个月后，仍会不可避免的复发。桑德病情缓解几个月，于1948年病逝。

在1947年——1948年半年内，伯法看见一扇门开启了，虽然时间短暂，门内充满了诱惑。只是随后门再次紧闭。

学界将药物能分辨他的预期攻击标靶与其宿主的能力称为“特异性”。在试管中杀癌细胞并不很困难，在化学系中充满着各种有毒物质，即使其微量，也能在数分钟内杀死癌细胞，困难的是要找到一种能选择标靶的毒药，它既能杀死癌细胞，又不伤害患者。不具备这种特异性的全身治疗，无异于一种滥杀无辜的炸弹。看来毒素要想变成有效的良药，就要像一把极其灵巧的刀，可以选择性的切除癌症部位而保全患者。

化学疗法

19世纪，染料在欧洲很快成为一项错综复杂的化学产业，合成化学焕发出勃勃生机。随着染料工业的大获成功，化学家不仅合成染料和溶剂，还开始向整个新型分子的领域进军。开发包括酚，溴化物，生物碱和酰胺等自然界没有的化学物质。

合成化学和医学在早期的互动在很大程度上令人失望。两个学科之间一直相互轻视和憎恶。第一次探索生物领域的是医生艾尔兹利，能不能找出某类化学物质可以将细菌细胞染色，区分出动物细胞，并且能够杀灭前者而不触及宿主？

“化学疗法”在艾尔希利的大脑里诞生了。他精心配置设计了几套方案，去寻找抗癌药物，他尝试了酰胺、苯胺类、磺胺类等衍身生物、砷、溴化物和乙醇，企图杀死癌细胞，但是无一奏效，他也受到了打击。1915年，艾尔利希因患肺结核而病倒，这很可能是他在实验室里种下的病根，1917年去世，但是他提出的“化学疗法”给医学界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每一种药都是伪装的毒，每一种毒都可能是化了妆的药。

1943年，纳粹德国空军在意大利巴里市投下一连串炸弹，引发美国水兵船舰上70吨芥子气爆炸。受伤的水兵和水手被安置回美国，这些人回国后几乎都死亡，对死者进行尸检，发现他们血液里的白细胞几乎都消失不见，骨髓也烧尽、耗尽。很明显这种毒气只以骨髓细胞为标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模仿了艾尔利希的“治愈性化学物质”。

是否可以用微小、可控的剂量来对付恶性白细胞呢？为了验证这一想法，医学家对动物进行试验，可行。接着他们将芥子气打入淋巴癌患者，连续用了十剂量。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手术，但它成功了。

但时，软化的肿瘤又复发了，而且这次病毒更加猛烈！和伯法的试验如出一辙！

随后，一位毫无希望的在一家检测腌菜和咸蛋黄的食品工作的伊莱昂来到耶鲁大学做助理，她找到了6-MP分子变体，这又是一种剧毒分子，医学家用它来做白血病临床实验，效果显著，然而疗效期短暂。同样令人惊喜又失望！

在这个阶段，治疗癌症还是属于每个医生单独奋斗的阶段。癌症也并不是可以随便谈论的话题，公众对此病也避而不谈。加之一战和二战，更多的大事，战死，癌症还未被提上日程。这个阶段医生按个人喜好来治病，病人对自己的疾病毫无知情权。应该说，医生对这些病也不完全知情。他们认为癌症特别是白血病像个孩子一样琢磨不透。

中国的中医对白血病是否有描述呢？我对此完全未知。相信将来有缘读到古书的时候对此会有一些论述。我会再来补充。

每个死去的病人并不是白白死去，他的症状，他们的数据对这个医学的发展还是有一定贡献的，特别是在那个得癌症相对少的年代，每个患者对医学研究还是一种珍贵的资源。当然，我们是真诚的希望这种资源越少越好。到下一期，这种资源还需要争夺，几组医生同时想对病人下药(毒)，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