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沉（二）：鲜为人知的“中国《马赛曲》”

今天是7月14日。1789年的今天，手持长矛和火枪的巴黎人民攻克了王权的堡垒——巴士底狱，法国大革命开始了。在一个世纪的风云变幻之中，法兰西不断地在共和与帝制之间徘徊。最终，随着法兰西第二帝国在普法战争中被新兴的德意志帝国击败，共和制度才得以在法国确立下来。从1875年开始，法国大革命的象征《马赛曲》开始被作为国歌，巴黎人民攻克巴士底狱的日子——7月14日则成为了法国的国庆节。

攻克巴士底狱

《马赛曲》是诞生于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首战歌。当时，从巴黎燃起的革命烈火迅速成为了燎原之势。虽然在革命之初的几年，法国仍然保留了君主制（路易十六成为“虚君”），但巴黎人民的革命斗争所取得的成果极大的震撼了欧陆各国的反动势力。其中，尤以与波旁王朝关系密切，统治奥地利、匈牙利和波西米亚的哈布斯堡王朝为最（法国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奥地利女大公玛丽娅·特蕾西娅的女儿）。1792年4月，奥地利与普鲁士组成联军，向法国宣战。

由于王后将法军的绝密情报泄露给敌人，加上在军中担任各级指挥官的贵族纷纷叛变革命，普奥联军大举涌入法国腹地。1792年4月26日，莱茵军团工兵上尉约瑟夫·鲁日·德·李尔在斯特拉斯堡创作了一首战歌。后来，这首歌流传到了马赛，在军民之中广为传唱。这年7月，一支来自马赛的义勇军唱着由鲁日·德·李尔创作的这首战歌到达了巴黎参加战斗，得到各地民众的广泛相应。因此，这首原本作为莱茵军团战歌的曲子成为了马赛革命军的军歌，因而得名《马赛曲》（这首曲目的歌词、旋律与各种中译本在网上很容易找到，请诸君自行搜索，笔者因不懂法语和翻译水平较差，在此不便班门弄斧）。

《马赛曲》作者鲁日·德·李尔

在《马赛曲》的鼓舞下，法国大革命迅速走向高潮——1793年1月，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被以叛国罪之名在巴黎斩首。在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精神的感召下，法国革命军在战场上奋勇作战，不断挫败来自欧陆各君主国的武装干涉。即便是拿破仑·波拿巴和他的侄子路易·波拿巴后来又在法国恢复了君主制，其间又发生了波旁王朝复辟和七月王朝建立等事件，但《马赛曲》早已和蓝白红三色旗一道，成为法国大革命所承载的、也是今日法兰西立国之本的“自由、平等、博爱”的载体。

凯旋门上的《马赛曲》浮雕

《马赛曲》自诞生以来，在世界各地均带来了很大反响。她不仅成为了法国大革命的象征，也成为了包括中国人民在内的世界各地人民争取独立、自由和解放的图腾。抗战期间，香港歌林唱片公司出版了多首旨在宣传抗日救亡的歌曲，其中一首名为《壮丁进行曲》。她沿用了《马赛曲》的旋律，由马国亮先生重新填词，成为一首鼓舞中国军队奋勇杀敌、民众踊跃支援抗战的战歌。

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以下是《壮丁进行曲》的歌词：

（旋律同《马赛曲》）

来来来，黄帝的子孙们！

大家去从军，快快来！

我们河山被敌人破坏，父母姊妹惨被杀害！

来来来，此仇天不共戴！

今日之事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好男儿速起来！

国如不保，家何所赖？

好男儿不做亡国的奴才！

武装！武装起来！

武装时不我待！

来来，速来！

万众一心！

歼暴敌，还我血债！

武装！武装起来！

武装时不我待！

来来，速来！

万众一心！

歼暴敌，还我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