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叙事抒情——雨水

突然就变了天，从昨晚开始的雨到现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

窗外有鸟漫不经心地叫着，偶尔又急促起来，好像争执着什么。

醒来依然困倦。

屏幕上显示短信依旧是“睡了，晚安”，没有任何一句回答她睡之前的请求，不，应该是乞求。记得发短信的那一刻心都皱巴巴地一团。

发短信给弟弟，问母亲的病情。

前天晚上八点多刚跟父母视频了，母亲意兴阑珊地和父亲歪在床头，都显得很疲倦。告诉母亲自己给她买了几件漂亮的衣服，有一件香云纱短袖打了折还640呢。

母亲脸上浮起了笑容，视频里里看起来却像是冲中药时表面浮起的一层药渣。母亲嗔怪她花那么多钱干嘛，接着脸就在镜头前侧过去。她恍惚看到母亲的眼睛红了——母亲的声音分明就有了些哽咽。

她赶忙提高了嗓门，尽量带着一种异样的亢奋交代两位老人要照顾好自己，“五一”回老家就把新衣服带回去，再接母亲过来住些日子。

隔了一夜而已。弟弟昨天一大早发微信委婉地说母亲腹痛难忍要进医院了。

昨晚跟已经住院的母亲通了电话，虽然有最坏的估计，但还是尽量轻描淡写地让母亲放宽心，听话，不行就让大姐接她到这里来住院。母亲声音虚弱无力，但还是频频答应了。

她发短信把母亲生病的事情告诉了他，说母亲太苦了。似乎也只能跟他说这些。他让她接母亲过来好好陪陪，就说要打游戏了。

真是每晚都要花几个小时打游戏，或者根本是在谈着别的恋爱？

心情就像是浮在水面的一只有些破败的小木船，漏着水，靠不了岸，又惶恐着怕不久就会下沉。

这一天天的，要熬着的。

床头的书翻开，触目是：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