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12  本文已影响24人  在野雎鸠

  女人趴在桌上,男人外套的淡雅的香气渐渐笼罩了她。现在是三点,六点的飞机,她可以放心睡。黑暗的平静降临下来。她睡着了。

  对面的男人轻抿一口手中的咖啡,佛罗伦萨海港风的苦与香气层层铺排,激荡,浓郁的芬芳又有一种别样的厚重感,在舌尖回荡不去。最后那本该像最高潮,像晨曦的光划破黑夜的余烬的淡淡的咸涩,它的冲击却被突如而来的甜味掩盖。男人放下杯子,无奈地挑了挑眉。

  在事业学业上都有所成就的她却不会泡咖啡,繁琐的步骤让她每次都会犯错,或多或少。这次她放了太多的糖。

    无言。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

  她从睡梦的泥沼中挣扎起来,眼里还流动着动人心魄的梦境的美妙光泽,像璀璨而又有薄雾氤氲的银河。

  她背上包,离去。

  “不要我送你吗?”

  “不用不用。”

    匆匆的别离。他们都没预料到,毕竟只是去别的城市出一趟差,两三天会有什么事呢?

  所以人类还是有局限性啊。

  所以这样匆匆的别离就变成了永别。

  飞机的事故率虽极小,但也不是没有。

  一只渺小的飞鸟结束了飞机上所有人的生命。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的东西。

  于是她死了。

  在她的葬礼上,一个男人哭得像一个孩子。他的哭声那么绝望那么彷徨,像迷路的孩童发现再也回不去家。

  也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只是一个孩子,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你就会卸去所有的外壳,又变成那个渺小而脆弱的孩子。

    于是那些曾经的问候,温暖的亲吻,泡错的咖啡都像风一样逝去了。从男人的记忆里慢慢消失不见。

  她的家人也把伤痛埋入心底,把她艰难地淡忘。

    所以人类还是有优越性啊。

  于是,最后,她死了。真正地,死了。

  像风一样,走掉了。

  像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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