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向:正中靶心
罪犯雷×警察安
be 結局,雷狮有身份转变,己交往未公开设定
文/华灯初上
雷卡亲情向,有参考,微ooC预警。海量私设,卡吹慎入!全架空,不喜勿喷
“所谓的正义,从来都不会迟到。”
——题记
引子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安迷修合上眼,仰头感受着微凉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额头上。顺着青年精致的下颚,流淌进衬衫衣领里。安迷修并不在意,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晌回过神来,不禁感叹这位诗人的文笔之高超。若是雷狮在这儿的话,估计又会笑他文酸了吧。
雷狮确实在这儿,就躺在他面前。
原本安迷修以为,自己会在这儿哭一阵子,实则到了才发现,并没有那么汹涌的感情需要被释放.人死后,许多有关于逝者的东西都随之消散,连伤感都没剩下,剩下的仅有无尽的,悲伤的思念。
巧得很,今天是雷狮头七,是谁说,这天逝者回来作最后的告别。从此,魂归故里。
照片上的人笑得爽朗,晶莹剔透一般,没有迷茫,没有恶意,连仇恨都没有了,
——为什么人只有在死后才会变得纯净透彻?
他不禁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如梦一般,恍若隔世。
一
警局略显昏暗的办公室充斥着手磨咖啡的醇香,已是深夜了,但安迷修身为一名社畜却不得不加班。上周的绑架案要结案,他需要将案件相关资料再度重新整理一遍,以防出现什么纰漏。
当安迷修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时,他伸了个懒腰,才注意到早在门口守候多时的雷狮,幽深的紫眸正注视着他。
“你怎么来了?”他诧异于雷狮居然没有提前回家睡觉,却来警局接他。
“不可以吗?”.雷狮的语气令安迷修捉摸不透,他倒也没多想,收拾完桌面上的东西,他走进更衣室,换掉工作服,又将所有电器关掉,最后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吧。
雷狮跟在他身后,双手交替在脑后,悠闲地打量着四周。迎面走来个和他身穿同样制服的人,手里抱着几本笔录,和安迷修搭话:“晚好安哥,这位是?”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兄弟。”
“是嘛,”那人笑了笑,又道,"长得挺帅啊,估计会有一群迷妹追吧。”
安迷修用余光偷偷瞥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雷狮,没说话。
那名警员也感受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忙接话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安哥明天见。”
”再见。”安迷修在心里长吁一口气,忽然感受到放在衣兜里的手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继而有些烦躁地穿过他的指缝,和安迷修十指相扣。平日里安警官常戴着手套去现场采集线索,现在被雷狮这样蹭着指缝,未免会产生异样的感觉.可雷狮握着的力度太过执拗,不肯让他动,于是二人这种无声的对抗便一直持续到他们出了警局骑上哈雷。
安迷修叹了气,他自然知道雷狮这样做的原因。哈雷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惹得一阵咒骂声,雷狮整日都处在这种有意无意的厌恶声中,他的父亲让他注定不可能过上所谓的“正常人的生活”时间久了,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置若罔闻地,哈雷被驾驶着进了四环公路口。
可能是天气转凉的缘故,安迷修探上他身前人的腰身,轻轻靠过去,那双握车把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继而又加速。
“我知道刚刚你为什么那么做。”咖啡的加持抵不过此刻的安心,安迷修合上眼,感受着雷狮身上清洌而独特的气息,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雷狮挑眉,一双微凉的手伸进他的外套衣兜里,回应他的,是稍显惰懒的声线。
“没事的,以后总会能够在阳光下牵着走的。”
雷狮没有注意到自己唇边抿起的弧线。
二
他们是这家射击馆的老顾客了。回想起来,这里似乎还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当时的安迷修枪法还不太准,子弹总是贴着人形标靶的耳鬓飞过去,而在
边练习传统弓箭的雷狮有些不屑,抬手抽出一支箭,搭在手上,只是瞄准太概两秒,便松手射击。弓发出一声闷响,箭离弦,正中红心。力量太大,箭的尾端抖料动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来。快、准、狠,自如得像长在雷狮手上似的。
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安迷修取下一把气手枪,深吸一口气,专心瞄准。但在子弹从弹道里飞出去的瞬间,他却故意偏了一点方向,这次子弹飞过人形标靶的肩头,狠狠打进后面的稻草垛里。
他还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雷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自从安迷修的师父殉职起,安迷修就再也没有打中红心了.并不是射击技术退步,而是不肯射中,就连最近一次的任务,他也仅仅是打中歹徒的小腿,将其押回警局而已。
雷狮也明白,这块心病,只有安迷修自己能治。
他微微眯起眼睛,接过吧台服务员递来的血腥玛丽,抿了一口
安迷修又射了半晌,觉得无趣,便凑到雷狮这边.杯壁和冰块的碰撞发出声响,久久回荡在耳畔。
三
雷狮对他的好,安迷修都感受得到。
比如,平日里走机车风的他,今日换上了西服;比如,平日里不修边幅的他,今日挑选了一枚领带扣;比如,平日里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的他,今日却会在安迷修生日时送礼物.虽然他现在没有了父亲和家族的倚杖,但出身于黑帮贵族的雷狮,对事物的品位绝不输于任何人。
雷狮约他来的这家私人酒吧,说是酒吧,装修风格却像是法式餐厅。
——是安迷修喜欢的风格.
雷狮应该早就来了,正低头摆弄手里的精致小盒。
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引起了雷狮的注意,雷狮抬头,将那个小盒于推给他。
——里面是一枚戒指,大小刚好能够容纳他的无名指。
但不是用作求婚的。
“生日快乐,安迷修。”雷狮颔首,将那枚戒指亲自戴在安迷修的无名指上。
完毕,对着戒指轻吻,湿热顺着指尖。传入心底。雷狮捕捉到他眼底那抹失落,轻笑:“婚戒,已经在做了。”
安迷修愣了一下,这时,雷狮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
雷狮接过电话,倾听那头人的话语,他的神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安迷修待电话挂断,问道。
雷狮没有回答他。
医院ICU病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液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闻起来让人想吐。
安迷修不禁蹙眉,离他不远处的雷狮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怅然失神。
“病人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治疗……伤的太重了,左边断了两根肋骨,右手肌腱断裂,再加上失血过多……做手术风险太大,只能先进行抢救,日后就算能醒转过来,也会落下终身残疾。”医生分析道,"还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您请说。”安迷修将医生拉到一个没人的转角处,道。
"这么严重的外伤,看上去不像自然发生的….像.…像是人为的。”
雷狮站在病房的门口,静静注视着靠呼吸机续命的卡米尔。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安迷修去拉他,但他却一动不动,像生了根。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雷狮带回了家。
安迷修半跪下来,摇晃连西服都还没来得及脱的雷狮,
从接断电话起,雷狮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跟他说话都得不到回应。
雷狮突然蜷起身,后背一抽一抽的。而这种小声的抽咽渐渐变成了大声的哭泣。那里面,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恨。
安迷修是明白雷狮的难过的,就像当时师父殉职时,自己也这样无助。雷狮不肯继承家族遗产,他不想活在每天被追杀的担忧里。父亲冤死后,离开家族的他唯一的亲人便是卡米尔。即使后来真相昭揭,但雷狮
在大众眼里的“罪人的儿子'形象却始终无法抹除。媒体并没有宣传二审的结果,毕竟这个案件已然没有之前的流量,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
“雷狮……”安迷修抱住他,心与之一起揪紧。“会好的……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们报警,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我带他们成立专案组,卡米尔会没事的。”
“他们真的,不会再次弄成冤案吗?”雷狮的声者幽幽地,那是对凹凸城法律和治安的怀疑。安迷修以前没见过这样的雷狮,没有信任,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没有希望。
“这次有我在。”安迷修对上他的紫眸,能看到狮子眼底的悲伤与渴望复仇的愤怒,“我会找到证据,将他们亲自送进地狱。
四
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最近几天,唯一的好消息便只有卡米尔的苏醒。记者对卡米尔的采访称得上是残忍,一遍又一遍撕开他的心灵伤疤。少年显得有些麻木,只是机械性地回复他们的问题,仿佛那个身上创叠创,伤叠伤的人不是他。但
安迷修知道,这只是因为卡米尔无条件信任大哥,而雷狮无条件信任他。他们相信,自己会救出卡米尔。
卡米尔告诉过他事情经过,例如那帮人来自雷家对立的家族,他们的权势、地位都高于雷家的事情,甚至还有他们骂卡米尔时的语气和内容。
安迷修叹了口气,眼下最棘手的是找到现在最关键的线索,对方有最好的律师,最完善的网控团队,想扳倒他们只有让他们哑口无言,为了雷狮,他不能掉以轻心。
为此,安迷修不眠不了三天三夜,在现场,终于在一审前找到了那条线索。
然后,游说证人,查找证据,搜集线索。他做得很好。
尽管那段日子过得很辛苦,但总是有那么一线希望,他们抓住那道光,一点点地,把它撕开。
但厄运是从天而降的。
不知道是不是人们厌倦了这种消息,很多人开始抨击受害者,以所谓“内幕人”对雷家的隐私大肆挖掘。就连审讯时,警察不对施害者严加审问,反而对卡米尔审讯数遍,言语间充斥着讥笑和讽刺。
雷狮气得要呕血,这几个人在凹凸城里一手遮天,警察自然不敢得罪他们。
他让雷狮失望了。
五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晚上,月亮隐到黑云中,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他和雷狮,在一个地下仓库里,对峙着,地下室结构奇特,地上完全听不到地下的声音。
“你明明不必这么做的!!!”
“不,你不懂。”雷狮道,"你也看到了,那些媒体是怎么对待卡米尔的,你们所谓的正义呢?只是判他们个三五年,出来后仍旧不长记性,该干什么干什么,那那帮受害者都他妈是活该吗?!”他将沾了血的手套褪了下来,掏出一个老式打火机,放在手套正下方,注视着火花跳上手套,将其烧得焦黄,萎缩,安迷修又道:“可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缺席!”
安迷修把人拽回来,按在墙上,抓住他的后颈,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早该下地狱的罪人笑了,笑得不屑一顾,笑得张狂肆意,可安迷修知道,他将狮子的脾气摸得彻底,雷狮的笑,是嘲笑这个堕落的城市,也是自嘲,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听好了,安警官,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有自己的人生,你是人民的英雄,是很多人的希望,却不是我的。连我们的关系,你都不肯公开,不是么?我有罪,只能生活在城市阴暗面,我们从来都不能平等共处,更别提什么狗屁在阳光下牵手走!”
雷狮虽然被压制着,可气势却远胜过安迷修。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就叫我恶党?”
安迷修一愣,他明白,这时恶党的称呼意味着什么。此刻的雷狮才像极了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独狮子,狂暴而危险。
"还有,安迷修,给我记住了。”他后槽牙咬得很紧。
“所谓的正义,从来都不会迟到。”
六
雷狮被通缉了。
和安迷修分开的这几天,又发生了数起命案,毫无疑间,都与那个家族有关,都指向雷狮。
他成了人们口中的“杀人恶魔”
而上级又派他成立与雷狮有关的“连环命案”专案组。雷狮又有同伙,他们反侦察能力极强,警察始终抓不到他们。当然,安迷修没有参与抓人的行动。
有一天,安迷修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安迷修来到短信说的地方,打开衣领下的窃听器,拉开天台的铁网门。
雷狮一个人坐在天台边缘,眺望天边即将被吞噬殆尽的霞光。手中的细烟烟头处闪烁着微弱的火星——安迷修只知道他爱喝酒,却鲜少见他抽烟,上一次见还是卡米尔昏迷不醒的那天晚上。
“省省吧,你的窃听器。”雷狮如是道。处于南方的凹凸城即使到了深冬也不会冷到哪里去,所以雷狮穿的是第一次见面时的皮夹克。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街上亮起路灯。安迷修关掉窃听器,想靠近他.但他不允,只能站在约三米远的地方同他交谈。
“这个城市,烂透了。”他像在自言自语,半晌,又突兀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比起从这里跳下去,我更希望能死在你手里。”
“至少,我还能以一个罪犯的身份,被警察逮捕。”
他走近,握住安迷修手腕,将枪管缓缓地,不容抗拒地对上自己的胸口。雷狮太聪明了,他戴着手套,不会在上面留下指纹;天台没有监控,雷狮的死完全可以当作安迷修正当防卫。他口袋里甚至还有为坐实正当防卫而准备的小刀来划伤安迷修。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此刻淌过他脸上的大概就是了吧,似乎还有几滴大一点的水珠落入他的眼睛,惹得他眼眶生疼,模糊了视线。从
枪管的另一端仍能感受列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
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回想起来了。
那是师父出警时被自制炸弹炸的,只剩下上半身时,痛苦地恳求他在炸弹余火将自己烧尽前给他个痛快的模样。
安迷修妥协般地闭上眼,颤抖着,将手指搭上板机。他此刻听到的仅有雨滴砸落在硬物上的啪嗒声,似乎这声音,也掩盖住了枪响。
“砰!”
这一次,他的枪没有偏。
七
安迷修回神。
就在前两天,卡米尔也因病情恶化随雷狮乘风归去,就埋在雷狮旁边。
至少,他不会孤独了,安迷修想,他也是时候,开始重新生活了。
安迷修回首,仿佛还能见到那个人,对自己微笑,一如从前。
后记
— end
第一次写例叙真拉(
全架空,再次重申,无恶意,不喜勿喷。
参考及灵感来源《亲爱的弗洛伊德》(四、六部分,占全文不到10%)
题目起废了,全文估计五千字)
寒假还会和阿讣联动一个类似第—千零一颗心脏的长篇,
感谢染哥的阅读及播出,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