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
-张晶晶
玻璃罐头里放着哲夫仅存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东西，当然，刨去那堆睡在海里已经不知道该归属于什么的“碎东西”。
哲夫是个极具魅力的中年好男人，他俊俏的外表没有给人带来一丝的浮夸之感，相反，在他蹙眉沉思时虽呈现的表情更让我心动。那是一种苹果熟到刚好的状态，蜕去稚嫩的青涩但依旧饱满，让人从咬在嘴里的第一口开始就可以一直的甜下去。
我从三年前见到哲夫的第一眼就开始爱上了他。他的待人亲切、风趣幽默、成熟稳健、甚至是他那些被某些人背地里所说的缺点都让我爱的不能自拔，为了能经常见到他，我辞去有前途的工作，去当一名普通业务员。为了能跟他交谈几句，我每晚都要去为第二天对话组织语言。我悄悄观察他的举动，留意他对每件事情的应对态度。他不吃鱼，信仰佛教，喜欢穿蓝色和黑色的上衣，喜欢阅读，经常会谈起康德而否定笛卡尔，喜欢小动物，但又是过敏体质，他的右槽牙最近熬夜后会出现疼痛，左腋下有颗痣，最让我无法自拔的就是他的阳具，当然这是后话···总之他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迷恋，他的存在让我幸福又充满不安，当有人提到他的名字时我的心跳不是加快就是漏拍，我想让他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经常会梦到跟他做爱，梦到把他的阳具放在我体内的那种充实，他的精液融入我的身心，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让我觉得才是真正的人生。
时间长久后，我越来越不能自拔，我已经不在满足于彼此之间只是那聊聊天吃吃饭，平庸如白水的关系，我要对他表白，我知道未必会成功，但是我还是要尝试，因为他那种让我无法餍足的饥饿感，逼迫我每天都用思想去吞噬他，我已经惶惶不能终日，负荷的心脏上已经被他装上了炸弹，到底是点燃还是拆除，都要让他帮助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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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罐头里是哲夫的阴茎，两颗睾丸摆放在两边，它们已经变成我最爱的葡萄色，我以前没有见过被割下来的阳具和睾丸，过去给家里养的狗去医院做过节育，但是当睾丸被切除后，也是被医生直接处理。现在我就近距离的观察着哲夫被割下来的阴茎和睾丸，我发现如果没有经验或者不仔细查看的话，会无法进行分辨。阴茎好像越来越小，当初是这样吗？我记得当时应该比睾丸长而细些才对，但是现在感觉抽缩了许多。
“你是在害羞吗？”我傻傻的自言自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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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夫拒绝我后，我就决定要让杀了他。我要让他只属于我，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我对保存尸体这方面没有任何的经验，当我用乙醚把哲夫迷晕后，我那双手使劲压在他的鼻子和嘴上让他窒息。我是第一次杀人，可以说没有一丝经验，我不知道他停止呼吸后是不是属于立即死亡，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短暂的经过停止呼吸后又活过来的现象，于是我买了两根麻绳拴在了哲夫的脖子上，我想把他掉在房顶做成上吊的样子，但是这样的情节只会出现在电视里，我在自己的屋子里根本找不到栓绳子的地方，但我又不能把哲夫的尸体带到外面，就算晚上路上没人，就算全世界经过核爆炸只剩下我，我都无法带着他的尸体出去，我会有种被注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负罪感吗？当然不是，因为我做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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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类遇到困难，找不到所知的常识处理情况的办法下，他们会主动去研究和创造另一种应对的办法，人们不会放弃，人们最终也会战胜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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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麻绳一头拴在哲夫的脖子后，开始收拾家里的餐桌，我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搬到厨房，这个过程中我知道我一直在发抖。桌子腾空后，我把哲夫的尸体拉拽到桌子上，尸体虽然很沉而但是没有想象中难以移动，以前发生过搬抬醉酒同事例子，我觉得尸体比酒醉的状态要容易的多，也许是出于不会顾虑对人体再有伤害的因由吧。
当哲夫的尸体放到桌面上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有所欠缺，桌子显然有些过低，于是我又把尸体放在地上。这时我发现当初购买家具时选择套装真的是英明之举，桌子、搭配四把椅子，太棒了！
我先把一把椅子放在桌边，在踩在上面将两把椅子拼合成H的形状放在桌子上，感觉舒适后，我把哲夫的尸体一点一点的摆在拼凑在一起的椅子中间，这个过程确实有点困难，但对于一个杀人犯来讲又算什么呢？哲夫的尸体躺在两把椅子的中间，用“躺”来讲不太准确，因为只有尸体的腰部停在椅子上面，手，脚都耷拉在椅子两旁，呈现n的形状。
经过一番劳累后，我终于可以第二次去尝试杀害哲夫了，我知道用刀子会更快更方便，但是我说过，我在杀人之前还是跟普通的大众一样对尸体没有概念，我只是一心想让哲夫永远陪着我，我要他完整的陪着我，当然，没有了生命确实有点遗憾，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有生命的哲夫也不会甘心陪着我。
现在我要找一个重物，我看着屋里所能提供的东西最终选择了还没有被饮水机换过的饮水桶，两个桶再次帮我的计划创造了条件，我走到桶边抱了抱，确定能满足的要求后，我把桶搬到了尸体的旁边。首先我用比较长的绳子栓到哲夫的两腿上，让桶一会能起到平衡的作用，接着我把哲夫头部拴着麻绳的另一边用十字捆锁住水桶，我抱着水桶，闭起双眼调整自己的呼吸。
三、二、一。
我睁开眼倒数着，心里默念完“一”之后，慢慢的放下水桶，下坠的水桶把尸体往下拉动了一些，我把第四把椅子摆在一米开外，头脑一片空白的看着哲夫最后的一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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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夫200%的死掉了，我把他的衣服脱光，洗净，晾干，叠起来放在衣柜。（现在有些后悔，因为衣服上毕竟有哲夫的气味，允许我再重复一遍，我当初对尸体的存放没有概念。）
尸体赤裸裸的平躺在我的床上，除去脖子上的那圈紫色项链和丧失生命力之外，没有其他变化，还是我最亲爱的哲夫。
我脱去自己的衣服躺在了哲夫的身上，用鼻子反复擦拭哲夫的耳朵，我亲他的脸颊一点一点的亲、一口一口的尝。我贪婪的用嘴去嘬他的嘴、唇、牙。我用手撬开他牙，将舌头放进他的口中搅拌，我将他的舌头嘬到我的嘴里，唾液顺着我的嘴涌入他的口，仿佛隧道里的汽车，一点一点的驶向出口。
我开始将头下移，用舌尖在哲夫的乳头上画圆，我舔舐他的肚脐，阴毛，唾液将他的阴毛打湿，就像刚洗完澡宠物。
他的阳具在我的手里不停的捏、搓、揉，我知道它不会再有生命力，它就像做错事情的学生一直低下脑袋。我用舌头舔了舔，已经有些发凉。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把他的阴茎从包皮里面剥出，感觉像葡萄。我用嘴将它嘬到嘴里将头上下起落。
前戏大约20分钟后，我逐渐进入状态，我侧躺到哲夫尸体的旁边，用手把他的手摆成抱着我的姿势，我一条腿搭在他的身上后，用向外的手抱住尸体，而另一只手开始自慰。
高潮比我想象的要快，寒颤的一瞬间我用力的抓住尸体，感觉指甲镶嵌到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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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之前说的，我对尸体的存放没有一丝的经验，没多久尸体就开始发生变化。当我察觉出来哲夫样子的改变时，开始有些责备自己为何如此不谨慎。我以为我会后悔自己的大意，但是并没有，我没有要失去哲夫感到遗憾，并不是因为我薄情寡义，现在的哲夫已经大不如前，可以说开始变向丑陋。
我开始厌恶他的尸体，开始着手准备处理的计划。
处理哲夫的尸体比杀他还要麻烦。我先找几个能罩住轿车的塑料将其撕开放到洗澡间，在将其尸体放在上面，提前准备好的锋利刀具、浴巾、卫生纸也都摆好在一旁。我有想过用相机拍几张照片，但是现在哲夫已经丑陋不堪，就让我记忆里是他最好的样子吧！
万事俱备，手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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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用刀具把尸体上的肉削下来，这个比我对尸体的保存更没概念，我先从哲夫腿部开始下刀，他肉被我一片一片不成形状的分离下来放在袋子里，血把垫在尸体下面的袋子染成了野兽派。
正面大腿和小腿的肉不多，小腿前面感觉就像是一层皮，所以我削的时候就随便几下。大腿稍微费事点，我先用带尖的刀用力扎进两边肉里，在顺着扎进去的部位一点一点的切，不过还好不用顾忌形状，于是我尽量多切露出腿骨，一会的功夫前腿部就完成了，毕竟不是专业屠夫，骨头上还是挂着没剃干净的残肉。
阴茎和睾丸我割下来后用毛巾包住放在墙角，我想还是留下点哲夫的东西，本来计划的是他的手指，但是当我看到他的阴茎时，我作出了改变。
肚子我用跟大腿的处理方法差不多，我先把刀尖从胸部以下扎进去，在一点一点的划开，肚子里面的五脏我只知道名字，实物从没见过，于是我感觉什么碍事就下刀将其割下来。处理完上身后，就开始两臂。胳膊肉不多很快就削完了。现在正面差不多都完成了，我开始从脖子开始下刀割他的脑袋，没有想象中费事，除了颈椎那块。
脑袋被分离下来后我装在了黑色的垃圾袋里稍后处理，现在工作才做了一半，我还要把身体剩下的后半部分做完。
肉差不多被分离后，我开始处理连接一起的骨头。开始之前我计划用刀剁，但是肢解时才发现，可以把骨头撅下来，最简单而有快感的就是撅手指，我用右手攥住手指往手背方向用力一撅，这个过程最有快感的就是那被撅断的瞬间。手指被撅断但还是留在了手上，不过无所谓，本身我也没打算一根一根的分离下来。
肢解完成后，我把分离下来的四肢装在大的袋子里。准备处理被削下来的肉，这个量比较大，我用两口大锅同时蒸，蒸完后感觉量还是很多，于是我又开始切成块状油炸了一部分，处理完之后我把做好的肉装在一个大的旅行包里。我并没有一次装满，而是分成了三次。在每次装包后我都会带去逛动物园，选择投食给那些食肉动物。让我意料之外的是，熊是最容易投食，也是吃的最快的，但是那些认为最爱吃肉的狮子和老虎却连闻都不闻，所以我经历找隐蔽的地方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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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头部的时候有点暴力，在深夜将提前装在脑袋里的垃圾袋和被肢解下来的四肢与其它部位一同装在一个麻袋里，在将其放到车的后面开到有架桥的海边。
我找个没人第地方，把装有脑袋，四肢的袋子拿出来放在沙土地上，这样一会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摆放好后，拿出准备好的锤子开始一下一下的砸向麻袋，开始几锤是试探，我不敢用大力，怕发出太大的声音，几锤后我掌握了控制声音的力度，于是开始进行调整，直到感觉几乎砸碎为止。
我打开包，把麻袋又放到准备好的旅行包中。我刻意去看刚才被砸的地方，可能有些不太一样，但是谁又会想到有人在这里做我刚才所作的那种荒诞的事情呢！
麻袋装进旅行包后我又放进了准备好的哑铃，我试了一下重量，达到我所需要的标准，于是，我将车开到桥中央，看四周没人的时候，将旅行袋扔到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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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装有哲夫阴茎和睾丸的玻璃罐头躺在在卧室里床上。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觉那么的真实而又虚幻。哲夫的阴茎和睾丸就在我的怀里，这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哲夫时的情景，我想起我们闲聊的时候他给我讲的小笑话，回忆让我边哭边笑。玻璃罐头在我怀中逐渐升温，仿佛里面的东西在对我回应，我坐起身抹干眼角的湿润。玻璃罐头被我放到了黑色的皮包里，我将皮包拉链拉好放在衣柜。
我走到床边静静望着窗外的月色，今晚的月亮有些暗淡，让我想起了“葡萄”！我转头目光停留在装有哲夫阴茎和睾丸的衣柜。
我轻轻的吹了口气，对着衣柜小声的说：
“哲夫啊哲夫！你要是喜欢男人该有多好！”
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