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关中 云横秦岭

2021-11-10  本文已影响0人  槐堂味象

举目关中多古塬,言说八水绕长安;

诸般伟业春秋事,都在千沟万壑间。

蓝田鲍旗寨写生

塬上寒雨 68cmx45cm 雨霁 68cmx45cm 初晴 68cmx45cm 地老天荒 68cmx45cm 红薯在田苞米老 68cmx45cm 塬上风景 68cmx45cm 雄鸡门卫 68cmx45cm 荒宅之一 68cmx45cm 月出南山 68cmx45cm 终南远眺 68cmx45cm 新宅高耸 68cmx45cm 南山云雨  68cmx45cm 后院 68cmx45cm 荒宅之二 68cmx45cm 荒宅之三 68cmx45cm 村前流水之一 68cmx45cm 村前流水之二 68cmx45cm 村口路桥 68cmx45cm 村前流水之三 68cmx45cm 高天流云 68cmx45cm 塬下人家 68cmx45cm 村边流水 68cmx45cm 村里人之一 68cmx45cm 村里人之二 68cmx45cm 娑婆世界 68cmx45cm 天光云影 68cmx45cm 霜降鲍旗寨 68cmx45cm 几度夕阳 68cmx45cm

辛丑秋季写生随感

    鲍旗寨,秦岭北麓的一个小村庄,村前面水,村后靠梁,几条狭窄的小巷,南高北低,走在村里,总觉得迫塞和倾斜。某年春天某画家到此写生,触景生情,说这里像法国的普罗旺斯,于是"普罗旺斯"就成了当地的招牌,有心人便做成了"项目",一栋栋别墅式小楼耸起,一群群涂鸦学子慕名而来。

    我们来时这里正遭遇着百年不遇的连阴雨天,山梁上疏松的泥土滑下,压倒了树木和房屋若干,坡道上的水不停地流淌着,想上山只能踩着泥水走。村前的河床深陷,水流湍急,觉得河水在不断地吞噬着这个狭小的村庄。岸上两块狭长的平地,是停车场和村里人休闲聚会的地方,那倒地的篮球架和兀立在荒草中的健身器材似乎在述说着昔日的喧闹。可以想象,当时球手传球时唯恐球掉进河里的神情~那自然是村里年轻人的事。如今村里已很少看到年轻人,偶尔看到一两对情侶坐在车里摆弄手机,应是从城里打工回村兜风的。

    阴雨蔽日,凄寒难耐,好在朴实的房东使出浑身解数招待我们,每天变着花样造厨。我们也不好意思偷懒,只能努力学习和工作,研究生们都很勤奋,惜时如金,每天走出屋门主动去发掘美。说实在话,要想画好这里风物,实非易事,关中平原,地堑式地貌特征,外表看去真的很平常,左一座塬,右一道梁,沟沟壑壑,表面看长相都差不多,而干货、故事都藏在那坑坑洼洼里。如何发现其内美,需要多走多看多动脑,慢慢品,一如这关中的人,嘴上话不多,心里有数。这两年为了深入了解关中文化,我曾硬着头皮去一遍遍欣赏秦腔,那声嘶力竭的干吼总会让我面前浮现出一些沟沟坎坎来,我似乎听出了一股子艮劲儿。就如这村里的老人,决不似皖南坐在灰瓦白墙黑门口里晒太阳的老人,这里的老人看上去似乎更沧桑,更吃苦耐劳,"本筋"更硬。一位年过八旬的老汉坐在破旧房子门口,手里拿着锥子做活,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前后门通透着,家里的物什一览无余,能看得出他对生活的执着和坚守。村里的老房子已经拆得所剩无几,有的坦胸透骨,梁柱空架在荒草树木之中,显得倔强而悲壮。

    一切都在变化中,连村里的小狗小猫都学得不怕生,乖乖的跟你亲近,偶尔有一两只忠诚的老狗,也是低调地守护在主人门前,目光炯炯且不出声地盯着你。站在房东家新建的三楼顶上,眺望四周,狭窄的巷子里总有几个忙碌着的人影。远处的秦岭时隐时现,想起后山梁那松动的泥土和村前深陷的河流,白云苍狗……村里喇叭忽然响起,通知村民到村口做核酸检测,之前隐在心底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

    归后第二天即值霜降,因得句云:

经年笔墨费销磨,几度悲欣逐逝波。

雨落关中泾渭满,云横秦岭是非多。

闲寻野径迷新鹊,偶见荒宅恋旧柯。

老狗不知人去远,依然瞠目吠门阿。

岁次辛丑年立冬时节,终南山下槐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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