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王国
爷爷说,沿着小路一直往里走,里面是很深很深的大山。跟随着溪水倒流的脚步,追逐着风迎面吹来的呼呼声。一个人,拿着一部手机,走进这座神秘的森林宫殿。高参如云的大树,张开双手仿佛还抱不住。崎岖的树干,被山羊撕扯过的老树皮像是烈阳下爆裂开的大地一般。树若是有灵,会不会为了毁灭的面容而愁眉不展?
苏轼说“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踏上宽松的柏油马路,没有破旧的老水车,也没有疲惫的歌。一深一浅是牦牛脚下的那片归途。离去似乎并没久远,却早已忘记记忆中儿时的模样,乡音未改,儿童相见却早已物是人非。
清明前后,刚播种的种子还没发芽,看不见碧绿的麦浪和探出头的幼苗。只是觉得水仿佛突然变温柔了。水软了,但是指尖还是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带着一丝温柔。河边刻着梵文的石头底下定是其他生命的圣地,它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道路旁边斜着身子蹲坐在地上的大柳树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微微颔首低眉俯瞰着这片山河。何处望神州?一圈圈如花的的年轮是他的记忆,也是我的记忆。赤脚走过的小河,七零八落的七彩石头,这是来自于大自然的恩赐。两边林立的树林,野芳发而幽香,隐隐伴随着柏树叶的味道。这里曾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踏着方方正正并不平坦的石板路,周边是矮小的灌木丛。抬头看到的是那五色坛,双手合十许下最虔诚的心愿。匍匐在远处的乌鸦,麻雀一听到声响便立马张开翅膀。它们是否听到过雪落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是否看到过冬天黄鼠狼等小动物卡擦卡擦吃着储存的冬粮的场景。
这山,这河,这条栈道,这块石头,都曾是我的老友,也曾是万物的天堂。我想,若是到七月,这里定会是另一番景象吧。藏匿了许久的冬虫夏草肯定按耐不住一整个冬天的冷清,遍地的格桑花是最喜欢被太阳抚摸的,她娇羞地低下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概就是那样一幅图片吧。时光的快门口来的出人意料,她可能不会想到料自己早已把世间柔情留给大地万物。带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从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