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情绪抑郁症心理

【心理】我是“强迫症+抑郁症”病人家属(59)

2018-04-20  本文已影响97人  逸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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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前一天】

我生日那天的凌晨00:53,我睡不着。爸爸对姐姐的心疼和各种纠结的情绪影响着我,我心思沉重。

我也会怕,我怕到了北京把姐姐留在医院她以后再也不会信任我。就算将来治不好,爸爸也不肯送她去附近的医院治疗。真要治不好时姐姐到底怎么办?

她未来的归宿在哪儿?

不得不承认,爸爸的纠结情绪影响到我,但我有点欣慰的是,夜无比宁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睡着。

不能跟爸爸长时间相处,我的心没有那么强大,他的各种“可咋整”充斥了我的大脑,我彻底失眠了。又吃了一只“甜梦口服液”希望能让我睡上一会。

我现在只能一关一关去往前闯。

姐姐,你病了这么多年,希望你能勇敢一次。我尽力救你,但如果不是你期待的方式,也请别怨恨我。

凌晨5:30

我醒了。算我一点睡着,也只睡了四个多小时,但也没关系,我不在意,我不让自己为过去的事焦虑,哪怕它只是昨晚的事。我是一个资深的失眠症患者,但我练就的神功是,即便前一晚一夜没睡,第二天上班依然神采奕奕,没人看得出我失眠了。

爬起来后,我开始准备出门要带的衣服。妈妈依然像以前一样大包小裹地给我们带东西,被我喝止后偷偷把两个香瓜放在哥哥的背包里。

姐姐依然拿着她的衣服左看右看,里看外看。她怕得要命,屋子乱得厉害,能按时走出去很不易,我给她打了十分钟的提前量,起初时间尚早,她想想还是把我新给她买的那条薄棉裤换下来吧,穿了条厚的,她觉得冷。我想阻止,想着别让她纠结了,就没多说,但坚持让她带个薄外套。这件薄外套成了她很大的负担,她不能放在我的背包里,也不能让她过安检(在家二十三年,好多新生事物都没见过,她对未知的一切充满恐惧,包括安检),放在袋子里又肯定会被要求过安检,不过到了北京一看,穿棉袄真的太热了。幸好带了件薄衣服。

坐上约好的出租三轮车,师傅了解我家的情况,按我们要求的路线走,我们安心许多。

姐姐一路上大多时候都闭着眼,我问她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会。她说;不是,只要睁着眼就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就得反复确认,她太累了。我给她看看电影,她也不看。一路上安静地我以为自己带了一个正常人出门。

她说:她羡慕别人什么都会,也羡慕别人什么都可以吃。

我知道,她饿了,我说给她买点吃的,她坚持说不吃。她不能在公共场所吃东西,因为怕脏东西进自己嘴里。所以,我陪着她也不吃。

我又怕她没上厕所会憋着,我知道她对陌生环境的厕所也会恐惧,但多次问她,她都说不去。

出北京站时,我们跟着人流走了出来,错过出租车乘降站,过了天桥,越走越远,许久打不到车。我想约个滴滴快车,姐姐说她接受不了,对她来说,这又是个未知的东西。她说她看不到的车会害怕,她怕车的后备箱,她说凶杀案中,有些尸体被藏在后备箱。我们只好走得更远。为了找个车,路真的没少走。

终于坐上车,目的地——安定医院附近的某快捷酒店。

姐姐一路上都在看车的座椅,我没法跟她对话,紧张师傅会因此看出她精神不好。我把眼睛别向一边,选择沉默。

一路上好多红灯,时间又超长。这时已经两点多了,她一直没上厕所,我又开始担心,希望车可以快一点。

到达住宿的宾馆,在北京来说,这样的三人间又有窗户又宽敞,我很满意,就是厕所味道很大。

我知道姐姐饿了,安顿下住宿,让哥哥陪着她,我赶紧下楼去超市给她买了些生活用品、面包和水。

然后订了份美团外卖,为了吃好点,两人份的饭,将近100块钱。让哥哥注意接收,马不停蹄地去医院取号,顺便看看医院。

本来我订的酒店在地图上看与医院相距仅五六百米,我以为走走就去了。可走出去却发现在导航上越走越远,后来才搞清楚,是有一条小路被封死了。为了在医院下班时间前把就医卡拿到手,虽然不远,我也打了车。

来到医院,心里设想的现代化设施,超大的院落,适合疗养的环境,我都没看到。这就是姐姐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所谓全国最好的精神病院。我有点失落,我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因为我连个牌子都没看到。直到在保安的指引下看到了楼体侧面不起眼的地方几个还算醒目的大字,直到我进到门诊楼取出了姐姐的就医卡,我才不得不相信,这真的是安定医院。

回到宾馆,哥哥已经吃完了,菜看来不咋地,他没吃好,我也没啥可吃的了。

我是想尽最大努力让姐姐这次看好病的,所以其实我做好了让她住院的准备。

这一晚,我们聊了许多,我核心的意思是,我和哥哥这次拿出最大的诚意帮你,如果大夫认为有十分的必要住院,那你也应该考虑一下。

我说:趁着爸还没有倒下的时候,趁着我俩经济条件还负担得起你一次住院的时候,趁着你这次已经离开家走出来的时候,就用最好的方式治疗一下吧。如果有一天爸倒下了,我们就再也顾不得你了。当爸和你的身体同时出现问题,我们必须先得顾爸,因为说句到家的话,爸把我们养大,我们对爸有义务。对于你,却没有义务,是出于一奶同胞的感情。

姐最终同意了我和哥哥的建议,如果医院要留住院,有更好的诊疗方式的话,她可以试一下,但看得出,她并不情愿。

晚上她依然看了好久的门窗,最终躺下。我失眠了,没法入睡,也感觉得到姐姐的失眠。每一次我起身到包里拿东西,她都会问我要干嘛,紧张得很。

最终,我吃了两支口服液,勉强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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