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君子露出真面目
后周柴荣时期,朝中有一位文人,名叫陶谷,个人品行很差。他当秘书还行,起草的公文头头是道,于是柴荣大帝便包容了他的缺点,留着他继续任职。
有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后周需要派使者出使南唐,其他大臣都忙于政务没时间,柴荣便派了陶谷去做这件事。
当时,后周很强大,已经占据了江淮地区,所以陶谷见到南唐君臣非常傲慢,不苟言笑,一副严肃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他带着公事公办的模样,滴酒不沾。
南唐君臣见他这副模样,想要羞辱他一番,又找不到破绽。大臣韩熙载与后周大臣李谷是好朋友,他听李谷说过陶谷这个人,知道陶谷喜欢奉承,品行很差。韩熙载告诉大家:“此人是在作秀,他是在表演大国的正人君子,让我来想办法治治他。”
第二天,韩熙载恭恭敬敬地来到驿馆拜见陶谷,说:“听说上使精通六朝文字,我主想请上使为江南留下抄录六朝文的墨宝,不知上使意下如何?”陶谷欣然答应。
韩熙载派遣歌姬秦若兰假装成驿馆管理者的女儿,穿着破旧衣服,戴着竹钗,早晚在院子里洒扫。秦若兰天生美貌,一身素装,别有风韵。陶谷一见,十分喜欢,也无心抄文,主动前去搭讪。没过几天,陶谷便与她有了巫山云雨之行。
到了陶谷将要辞行北归的时候,秦若兰向他索诗,陶谷为她写了一阙《风光好》。
陶谷北归前的那天晚上,南唐君臣在高雅的澄心堂设宴为他送行。
南唐后主李煜命人用珍贵的玻璃巨杯满斟劝酒,陶谷还是上次那样装模做样,端着架子,一脸严肃,露出一副大国来使威风凛凛的样子。
这时候,在韩熙载的安排下,歌姬秦若兰出现了。她怀抱琵琶当众歌唱了陶谷所作的《风光好》,词曰:
好姻缘,恶姻缘,奈何天!只得邮亭一夜眠,别神仙。
琵琶拨尽相思调,知音少,待得鸾胶续断弦,是何年?
这首词,描写了两人相爱,相思,十分缠绵,现代人读来也会脸红,何况南唐是一个十分注重诗书礼仪的国家。
陶谷听后,先是脸色一阵发白,露出羞愧之色,然后干脆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他知道,他的丑事南唐人都已经知道了,再装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就接过大玻璃杯,一杯一杯又一杯,不断地给自己灌酒。结果喝多了,又吐了一地。吐过之后,他还要接着喝。最后,竟然跌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爬起来后,他还在自斟自饮,南唐君臣都厌恶地走开了。
第二天早上,陶谷还朝的时候,南唐只派了几个小吏来送他。
陶谷回到京师之时,在韩熙载的安排下,这支《风光好》的曲子,加上陶谷在邮亭的故事已经传遍了汴梁城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