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开往雪国的火车》赏析

较之古典诗歌的意象多集中于“风花雪月”，新诗诗歌意象日渐呈现多元化趋势，这一点一方面与时代的发展是密不可分的，另一方面则是现代诗人对新诗写作的深入探究和创新。八九十年代以来，随着国内经济的飞速发展，新诗写作中，“火车”等现代交通工具成为一部分诗人所热衷的诗歌意象的选择。

《开往雪国的火车》是黑龙江诗人杨河山于2016年11月25日创作的诗歌。时值寒冬，北国地区大雪纷飞，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诗人以一列开往雪国的火车为媒介，开往荒无之境，开往死亡的边界，开往纯洁的天堂，一路行驶，着眼于边缘地带的生存气息。

诗中的火车承载着诗人对于世界的内在感官，既是领略雪原的景色，也不免保留着边缘地区的孤寂和萧瑟。诗歌开头便写道：“火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这里“寒冷”、“坚硬”、“昏迷”，字里行间弥漫着荒芜的味道。纵观新世纪以来的诗歌写作局面，难说这不是对于当下的诗人们生存现状的一种暗示。诗人将着眼点放在为人所忽略的边缘地带，这样的视角是新奇和可观的。

只是尽管诗歌的开头充斥着雪原的荒芜和冷寂，诗人内心的火种并未熄灭，火车行驶在“几乎无人知晓的地方”、“死亡的边界”、“天堂”，同样的火车也行驶在“人间”，这里“不断有人上车，或下车”，充满着“活”的气息。

“几乎无人知晓的地方”是对边缘诗人最为贴切的一种描述了。新时代以来，诗歌创作常处于主流文学的边缘，无论评论界对于新诗理念的解读，还是读者群体对于新诗的热情，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质疑。处于边缘地带的写作者们徘徊、彷徨，不为人所懂，几近于“死亡的边界”，但死亡常常与天堂相连，天堂是“纯洁的毫无污染的领域”，是诗人写作的天堂。

诗人的写作是自我走向人世间的一个过程。火车经历荒芜，在雪国的小站停歇、休息，继续行驶，只要“有铁轨的地方就会有它通过”，而这些铁轨所在之地又常常“不断有人上车，或下车”，“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温暖，有故事和爱（当然也有离别和悲伤）”。固然说“雪国”亦是边缘之地，但这里不乏“悲欢离合”的人间情调，边缘之地也富有多彩之姿。火车行驶其间，“鸣笛，再次鸣笛，向它所遭遇的一切致意，并以此作为永远纪念的凭证”，这些同样也是作者寻找到了自我情感的归宿。

杨河山老师的文字是冷静的，是克制的，正如这首诗中弥漫的清冷和热情。诗歌的结构安排巧妙，以“火车行驶”回荡复沓，徐徐道来，亦同火车行驶那般节奏轻快，富于一种前进的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