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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漠孤烟直

2022-04-20  本文已影响0人  阿白不白不黑

愿承受当下看似的荒芜,有孤烟直,总有落日圆。写作、人和理想,格格不入与人为敌的那些也终将重归旧好。                         

初中起就喜欢一首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平铺直叙的几句诗,正好能读的懂。一缕直勾勾往天上的青烟,一轮红火火的落日,还有一条流向天边的长河,无不令人神往。

这真的存在于大漠之中吗?一幅幅画面从那时起就缱绻在我脑海里,至今我也未曾去过那里。我不承认与大漠无缘,未曾谋面的我们或许在好些个特定时刻悄然共鸣着。

有一点是肯定的,前段时间我很是荒芜,尤似那茫茫大漠。大漠不会一开始就是大漠,我也不是一开始的那个我。

一个人在刚上大学的时候都不会感到无措,青春的激情与未来大学生活的憧憬,每个人怀揣着自己的想法上了自己的专业,懵懂着按照既定的轨迹学着。

大学路上踽踽独行,忽然间发现这跟我想得很不一样。我并没有成为高高在上的顶尖学霸,我睡过好几次懒觉,也玩游戏,追剧,甚至翘过几次课。这些一开始我所不以为意的嗜好,通通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习惯荒芜,然而一旦习惯便很难回到往日的繁华。那时的我迷茫地反复追问自己大学里学到了什么,一无所获的我甚至以为大学成了所有人的牢笼。

于我,带着青春的激情荒芜写作。于其他人,似乎爱学习的只荒芜于绩点学分,爱谈情说爱的荒芜于宾馆。于老师,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也曾整日苦恼,苦恼我们这群年轻人将来出了校门找不到好工作,苦恼他们整天重复地工作是在培养怎样的人才。如果绝大多数人上学以后没什么收获,那他们的工作又是为了什么?

我相信大漠问过落日,它曾一天天一遍遍地追问。为什么昔日的花容叶貌都化作漫天的黄沙。只见落日默然不语,往常一样朝升夕落。

身边当然不乏一些很厉害的人,他们参加各种比赛,各种活动,得到了掌声,得到花花绿绿的证书。他们早出晚归,学得不亦乐乎。我尝试效仿着改变,却总是得不到我想要的。

直到一天,朋友告诉我,他每天早出晚归忙各种比赛,就是害怕变得颓废让人看不起,参加的比赛多了,有了各种花样的证书,心底也就有底了。

我不禁愕然,反观自己,哪里有什么证书可言,将来靠着几本书能找到什么工作?不找工作靠着写的文章能靠谱?看来我得放一放写作了,毕竟这东西写的再多,也很难让浮躁的社会人眼前一亮。

说起来真的让人无可奈何,理想的遥远往往输给了生活的真,但有时候承担生活的真不比追求理想更重要吗?

我打电话跟父亲抱怨说自己不想写作了,这样将来没什么用。父亲当然知道我的意思,顿了顿语气,用他少有的幽默语调说“今年水稻收成不好,明年我还是要插秧吧,不然饿死啊!有时候想做就做吧,水稻不赚钱再种点天麻不就得了,方法多着呢。”我想了半天,一直思考父亲的话,若有所悟。

确实如此,写文章就像父亲种水稻,不能赚钱却能安身,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做其它啊。立命的方法很多,何必偏执地非要在工作与写作间艰难地抉择呢。

我深切地知道写文章是我的梦想,即便这遥远得有点不切实际,但依旧是我的梦想。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很喜欢写作,我一定告诉他,当然不是!我只记得小时候不爱写作文,老师一说写作文就头疼。那时候我最大的兴趣是老屋后的一片紫竹林,多半个童年趣事也离不开那里。

何时开始对写作感兴趣了?我想那是从那时候流行的小学生优秀作文选开始的吧。我记不得何时家里多了本作文选,只记得用里面的句子模仿着写了篇文章,老师颇为赞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了几遍,这对儿时的我很是受用。从此但凡写文章就尽心尽力写好,再不敢马虎。我想从那时候起,我便渐渐习惯写作。至于后来书越读越多,兴趣也跟着涨了。

要是有机会去戈壁里走一走,或许很多道理就又出来了。传闻戈壁里有三千年不死的胡杨。黄沙滚滚,铁骨铮铮。这一排排胡杨生于大漠又荒芜于此,死了不倒又倒了不朽,像极了身边那整天鼓捣着写作的朋友,生于大学又荒芜于大学,萎靡的生活跌跌撞撞却总也不倒。

好友爱小说,在起点发了几部小说,大多数空闲时间全都在码字,码完字看剧找灵感。人说他为自己颓废找寻借口,我不以为然,颓废的人一天码不出来好几千字。我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心里自然跟他亲近,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好友。

我曾笑问过他毕业打算做什么?问他是否继续写作,他想了一会,颇有意味地说了一句“一壶浊酒任时光,苦写苦,乐写乐,不苦不乐写糊涂,苦乐之间写年华”。我哈哈大笑,这才是我认识的他。不知怎么的,我隐隐觉得他真的可以将小说写好。刹那间,我觉得我跟他才是最勤奋的人,勤奋且执着,还有点疯癫。

都说认识一个人需要很多年甚至十几年,在我看来,识人辨物,只在不经意的一瞥,起落后的猛回头一瞬,俯仰之间的灵光一现,是人是鬼是妖魔便早就了然于胸。读人是这样,读书又何尝不是如此,俯仰之间惊鸿一瞥,仿佛正在沙漠中的行人猛然回顾自己走过的旧路,如梦似幻却俨然留下一串串不平凡的脚印。那么理想呢?

我不知道人应该给自己什么样的理想才算伟大,或许理想与理想之间就不应该胡乱比较一通,理想该只有异同,没有什么尊卑。

经历什么不是我们决定的,我们唯一决定的是做什么以及后悔与否。事实上,我们一味地追求大家眼中所希望的,却很少有人明白,从来没有到不了的未来,唯一永远也到不了的是那不经意却又真真切切存在过的最初萌动。

细细想来,经年的时光里又潜藏着多少自欺欺人?我们不是不懂,只是不敢。你并不需要等待什么人事,你只要忍受孤独。如此,写作、人和理想也自然顺理成章,那些格格不入的,即便与全世界为敌,也终将重归于好。

我想人不论用怎样的姿态活着,总有寄托,否则又谈何活着。或是黄沙漫天或是莺歌燕舞,总有落日圆。长河是知道的,她曾流过繁华途径荒芜。习惯于自己的生命,必定留下一缕孤烟,就算仅仅一缕,也能任其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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