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步十年

三：起墙盗牛

哎……哎、哎！李华！快，快点！赶紧起来！牛、牛、牛不见了……

冬日深夜的天空是些许净明地，像隆起了一张灰黑色的纱网。郑婉做了个梦突然给惊醒了，辗转反侧总觉得心神不宁；刚抬出手来准备拍醒李华，又被一声缠绵地呼噜声给推了回去！“这死家伙，一天啥心不操，睡得倒挺香的！”

不时郑婉嘴角却泛起了一丝涟漪，那是四年前晚春四月的一个午后。

李华穿着枣红背心骑着雅马哈125摩托，来到她家门前，下车后抬头四周看了看，然后轻声急步地溜进了朱红色大门，来到挂有红色珠帘的房门口，哼了两声。门吱呀一声，突然窜出了头扎小辫、两眼水汪、口唇粉红、胸前缀花、一袭白色长裙的姑娘。还没等到姑娘开口，李华便瞪大了眼珠、涨红了大脸、杵在门口，傻呆呆地半张口地望着。干啥呢！呀，不理你了，一个哐嘡把门又给关了起来。

李华刚缓过神儿，里边便响起了小虎队的‘把你的心 我的心串一串、串一个同心圆、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趁青春做个伴、别让年轻越长大越孤单、把我的幸运草种在你的梦田、让地球随我们的同心圆、永远的不停转、向天空大声的呼唤说声我爱你、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让那天空听得见、让那白云看得见……’不知不觉中，李华抬高了嗓门并舞动了起来。干啥呢？这是，这兔崽子，咋又跑来了！滚，趁我没发火前、赶紧滚回去！只见一位头发半白，一身泥土的中年男性嚷道“刚才还在门口纳闷，家里来人了”没想到又是这个家伙。这时李华已发动起了摩托，大声掷了一句“郑婉、我爱你，早晚我都要将你抱回家门，做我的亲媳妇”便嗡嗡一声，消失在尚在谩骂的中年男性口中的想得美三个字；只留下了还未散尽的一股黑烟。

想到这里，郑婉失声笑了起来！哈哈、哎呀！这李华呀，可真逗死我了！她侧头又看了看，还在呼噜梦乡中的李华，而后伸过头在李华肩膀上轻咬了一口。月光透过窗户、窗纱、星星点点地映射在不大清晰的牙印上，附了一句“给我们美好的青春再盖上一个章”。

不一会儿，郑婉又进入了梦乡。像是一个甜甜的长长梦，她在梦里给李华了一个吻，她们两手牵着手来到了海滩，刚要大声呼唤，却被一声汽笛声给吵了起来！她不安地爬坐起来，拉开窗帘望外望了望，便又躺了下去。不时又听到砖块掉落的声音，却纳闷没听到狗吠声，想着又不对深更半地、素冬腊月地、村庄乡外地那会有汽笛声传来啊！

她急忙穿起了衣服，拎着手电筒开了房们，碎步走了出去！她首先将电筒照去了狗窝，走近前发现狗瞪大着眼睛、僵硬地瘫痪睡在一旁，随即她又照向了牛棚，发现一个诺大的洞！她不禁地失声大喊了起来、李华、李华、快、快！赶紧起来！牛不见了……

一声痛哭，惊醒了李华，惊吠来了左邻右舍狗叫、惊醒了左邻右舍的房灯，哎呀！我的老妈啊！哪个不长眼的、狗日的东西把我们家牛给偷走了！日他妈的，你会遭雷劈地、劈死你个狗日的…………李华不等穿鞋光着脚，急忙跑了出来，看到被掏点砖墙、愤恨地惊道：狗日的、这把砖墙都能给透出个洞了？又扭头看到、白沫已冻成冰块在狗的嘴前……

不一会儿，不大的院子站满了村民、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这日他妈的，这哪里的贼，能的把砖墙都能给拆了？有的说道：对了，这几天总是有个白色面包车在村子里转悠！有的又说：前段时间，不是就听说哪里的牛也被偷走了…………

当天上的星星隐约不现时，西北风大了起来，嘈杂夹着烟雾的人群个散回家了。打鸡鸣也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鸡鸣声穿过墙洞、西北风穿过墙洞、骂困了郑婉的哀叹声穿过墙洞、李华的真她妈邪了八辈子门了的叹骂声也穿过了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