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如果我堕落 第四章）

是谢存打来的电话，“喂，还在工作吗？”

一看到谢存的名字，他的心立即跳动，从死水中醒来，可以重新活下去。

“我的小女孩子，还没睡觉吗？”

“对呀，你记得我在绿门工作好嘛，不到凌晨我会睡吗？”

季霈摸摸自己的脸，“我知道，好难过我现在不能陪你，工作结束后你马上睡觉好嘛，不要太拼了，不想做就别做了，我养你啊！”他被自己感动了，笑起来。

一千多公里之外的上海，警察局里，小君和彭头在加班。

这不是个大案子。

但，是个案子，都得结案。

小君问彭头：“为什么他会这么配合呢？难道他真的杀了米沙？而且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或者说他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所以一点都不担心我们会查明真相？”

“小君，”彭头弹了弹烟头，“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去猜测，警察查案，推理，拿出证据来。”

“我知道，”小君挥了挥手，“这不是在推呢嘛。”

烦躁的小君只想见到胡月。

胡月今夜没有男人，一个人，坐躺在床上，一只手里一杯香槟，另一只手里一个遥控器，不停在换台。

她享受有男人的性爱，也享受遥控器的安静。

小君是男人，男人的魅力来自于事业。

目前的目标是成为彭头一样的神探。

是时候去见米沙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许翊。

米沙在工作中认识许翊，想必没有人会比苏锦更了解他。小君找到苏锦，一问果然，在去见许翊之前，还在苏锦这里得到一些信息。

据苏锦介绍，许翊是海外华侨，美籍华人，父母很早移民去了法国，后来转到美国工作，许翊也在美国出生长大，大学毕业后回到中国，父母则留在法国没有回来。

他在摄影这方面很有天分，得过很多国际奖项，为人十分低调，待人接物很谦逊，行业内有点口碑。按照苏锦的说法，米沙能跟许翊在一起，算是捡到宝了。

就算在模特这个行业，米沙成绩傲人，但裸模毕竟不是T台模特，在公众眼里，依然是带着情色的。

小君联系上许翊，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并约好时间见面。

在一家规模不大的国外广告公司搭建的摄影棚里，彭头和小君见到正在拍照的许翊。

大家还没说什么，小君先苦笑：“奇怪啊，米沙生命里的这两个男人都在忙于工作，她死了，也没人有什么表示嘛。”

彭头冷笑一声，当先走过去，拍了拍许翊的肩膀，“你好，我们是S区公安局的，关于米沙的案子，想找你了解些情况。”

当许翊转过头来看到自己身上这一身警察制服时，彭头看到他眼里的悲伤和不忍绝对不是演得出来的。

许翊将手上的摄影设备移交给身边的伙伴，做了个“请跟我来”的手势，将彭头和小君带到一间小会议室，坐下来刚想说第一句话，眼睛已经红了。

彭头最见不得男人哭，赶忙递给他一张纸巾。

这个年轻的摄影师因为米沙的死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许翊向他歉意地点点头，稍微平复心情后，他说：“我没有想到米沙会死，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我们还在讨论月底去巴黎，去见我的家人，一起好好的相处增进彼此的了解。机票都买好了，她还很开心要学法语，可谁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死掉！”

“你的心情我们很理解，但死者不能复生，生者还是要好好活下去。”这些话彭头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将来还要继续说多少次，也许是到死。

他继续，“循惯例我们要问你，事发当天早上，也就是5月17号，在8点到10点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

“5月17号，米沙死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一起起床吃完早餐，然后她去上班，我晚一点，在家里收拾东西。因为前一天我们还在讨论去巴黎，当天晚上就定了机票。”

“为什么没有一起出门？”

“因为我是10点半上班，她10点。所以一般她来我那边住的话，早上我都会起床给她做早餐，等她吃完送她出门，然后收拾东西，打扫好卫生再出门上班。”

小君想，这个家伙是从火星来的吗，哪有人对女人这么好？

他又想到胡月，想到胡月的身体，想到胡月的胸，想到胡月的呻吟，他突然意识到，他愿意为胡月做许翊为米沙做的事。

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本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男人，对无感的女人，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季霈，对米沙是爱还是无感？

只有米沙知道。

在这件事上，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局外人不懂。

所以彭头和小君熬夜加班只为了快速结案。

彭头指出：“也就是当天事发的时候，你不在现场？”

“对，”许翊说。

“有人可以证明吗？”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等等——”许翊怒了，“你是在怀疑我杀了米沙吗？！”

他狂啸起来，“我怎么可能会杀了我女朋友，我那么爱她！”

“你冷静一下！”彭头大吼一声，“现在还只是调查阶段，没有人说你杀了人。”

许翊软下来，呜咽着：“对不起，我太爱她了，我想不到她会死。”

奇怪，每个人都无法相信这是一宗意外的地铁坠轨事件，意外，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也许在爱她的人心里，永远也无法接受“意外”这个理由，总得有人为这件事付出点什么，无论是眼泪还是生命。

“既然你想不到她为什么会死，那我们就要一起找出来她为什么会死。”

“对！”彭头这句话简直说到许翊的心坎里，“你可以去看我们小区的监控，我离开家的时间，应该是快10点了，我快10点半到公司的，公司也有我打卡的记录。”

“好，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去核实，”彭头看着他的眼睛，“米沙不会自杀？”

“不会！”许翊很坚定地摇摇头，“我们一直都过得很好，她说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她的生活也没有什么问题，她没有理由会自杀。”眼睛又红了。

一个多情多泪的男人。

小君却不以为然，出了许翊的公司，他问彭头：“如果许翊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么爱他女朋友，为什么会在跟我约好时间之后，又告诉我不好意思因为公司临时有事情，只有今天下午这个时间有空，所以约今天？难道他不应该是为了女朋友抛开工作什么都不管吗？”还没等彭头开口，小君接下去：“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

“你知道就好。”

案件调查继续进行，原本只是简单的地铁坠轨事件，因谢意的线索提供，警察必须沿线跟进。推进至今，从表面上来看，许翊对米沙的深情无可置疑，又有不在场证明；季霈虽有嫌疑，但不在场证明有待考证；在所有人的眼里，米沙不会自杀。

尽管谢意怀疑季霈，有杀人动机，但仅仅怀疑不足以为证。

看上去，米沙事件只能归结为意外。

裸模米沙的死亡，跟所有“周一见”、“我们”、明星吸毒等等热点事件一样，没几天便被遗忘，又有新的新闻出现为网民热衷谈论。

所有人的生活一如往常。

死亡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当然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

米沙的死亡，意外地使原本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谢意和谢存相识。

如果我堕落 连载完整版见http://www.jianshu.com/collection/b668599e767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