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无法回答 “你快乐吗？”这个问题
文字 · 匡开草
01
颇为奇怪的是，当她问我，“你快乐吗？”这个问题时，我忍不住发笑，再尔就陷入了沉默。而更为奇妙的是，当我没有作答，转头反问她时，她跳过了发笑的这个环节，直接进入了默然。在她缄默和我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心照不宣地一同发笑。在那一刻，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当问“你快乐吗？”这个问题时，是有些发蠢在身上的。又“蠢”又“傻得可爱”的程度，可能不亚于街头采访，“你幸福吗？”。
“你快乐吗？”这个问题，要比想象中来得复杂，也来得难以言说。
02
后来，我们还是继续了这个话题。
我的回答从一开始就很保留，“没办法说，快不快乐。这是一阵一阵的，周期可以很短暂，也可以很冗长。
就比如，你现在问我，你快乐吗？我的回答会是，谈不上快乐，也谈不上不快乐。没有什么情绪，这才是我当时当下的心情，很普通，又很日常。”
她认同我说的话，点了点头，便接着往下说，“我更知道的是，童年时期的快乐比较简单，读书的时候也是。很多人回忆起自己的高三时，往往觉得那段时光很是痛苦。但我就不是，我知道自己的高三是快乐的，是充实的那种快乐。
但作为成年人之后，我的快乐变得很是复杂，没有那么直接且简单。”
我进一步说，“我猜大多数人在回答‘快不快乐’这个问题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回到久远的过去，或是童年时光，或是读书时代。
但我不禁在想一个问题，那时的你会认同自己是快乐的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别人的回答是什么样的，但我能给出属于我自己的答案：我也没有很快乐。我还是能记得过去不开心的事情，还是能回想起不快乐的曾经。如果说，要将整个童年或是过去的某段时光，简单粗暴地用快乐来定义，那肯定是以偏概全、自我欺骗，我是万万不能认同的。
快乐过于童真和无害，但情绪却过于多变且复杂。快乐是短暂的既定结果，情绪是持续的变化过程。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对比于当下，模糊且柔化过的回忆和曾经，让快乐相较于其他情绪，能略胜一筹。但这不并等于，现在就比过去不快乐，或是过去就比现在快乐，这是我很明确的看法。”
“每个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的苦恼和难处。时空是一座围城，过去的你想快步走向现在，现在的你却幻想回到过去，或直接迈进未来。”
最后，我用这段话结束了这场对话。
03
当我向一个人发问，“你快乐吗？”。其实，我期待听到的是笃定且欢快的回答。但事与愿违，往往，我听不到我想要的回答，而我也说不出我自己理想的答案。只是，我还是会时不时想去问一问别人，当然，这也是在问自己，“你快乐吗？”
虽然，我无法回答“你快乐吗？”这个问题，但这个发问能提醒我，去旁观他人心中存在的快乐，去挖掘自己有过的快乐瞬间，进而去做能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
在某种程度上，“你快乐吗？”这个问题，能将我从目前或单一或狭隘或糟糕的情绪当中脱离出来。它赐予了我片刻喘息的机会，让我得以去展望可能的快乐，让我得以去获得短暂的希望。
对我而言，这至关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