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至圣诞

如果我说，在上高中以前，我不知道圣诞节，也没有见过柚子，是不是有点夸张？事实就是这样。

电视上也没有看过吗？是的。初中以后家里没有电视了。也不对，是有电视机，但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电视。这不是绕口令。有一部亲戚送的旧电视，能看到雪花，斜杠，以及若有若无的声响。

起早贪黑，终于到了高中。本以为解脱了，谁知要起得更早，睡得更晚。还有人大半夜不睡觉，寝务老师每天都会收上去几个家用电器手电筒。

高中有些是县城的孩子，他们什么都懂，各个节日，还有各个节日的仪式。那是我第一次过圣诞节，收到了一个带包装的苹果，吃到了平生第一次吃的柚子。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苹果还配得上那么精美的外衣。

大学是自由的，圣诞节会收到一些署名的礼物，匿名的礼物。但我始终觉得，这个节日与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直到做了妈妈，我才发现我不仅记得了这个节日，还多了一份工作——兼职圣诞老人，负责夜间在长筒袜中塞入各种小礼品。

儿子小时候是知道有圣诞老人，他也很期待圣诞节。幼儿园里说着英文的外教扮演的圣诞老人惟妙惟肖，他虔诚地圣诞老人的存在。

为了增加节日氛围，我还买过圣诞树，圣诞贴纸。第二天早上，等着他拆开长筒袜。

有一次儿子问我，为什么圣诞老人送他的，都是他想要的。我说圣诞老人肯定是梦里问了你，你悄悄告诉了他。

现在，圣诞老人已经是个童话了。他也不再相信童话。但是为了礼物，他宁愿相信还有圣诞老人。

他说，要告诉圣诞老人他想要什么，让圣诞老人转告妈妈，妈妈再买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