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不进老门东，不见秦淮

文 | 黎明之歌

图 | 黎明之歌

2017年我从贵州翻山越岭到金陵，一方面是为了初恋，一方面是为了六朝古都。我坐了23个小时的长途火车，我以为我会看到的是一座古城，结果车把我运到了一个灰蒙蒙的大都市。那时我觉得南京是没有味道的，除了商业街多，物价高，东西难吃，空气差外，没啥好看的。

大一上半年，走过秦淮夫子庙，刚好对上了节日，人来人往只看到了人头。逛过中山陵还是只看到了人头，去是那天天还下小雨，冷得发抖。排了好长的队，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就只见到了中山老爷爷的石膏像。更悲惨的是景区里的东西贵，没钱两个人就只吃两个月饼。现在说来，都有些难以启齿，能穷到这种地步，实属难得啊。

后来也去过一些地方，唯独不待见南京。南京嘛，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又贵又难吃。就像菜菜念的，这地儿房租贵了，食物做起来也粗糙。新街口那块地，就是富人的天堂。德基广场，中央广场，新百......总之里面的衣服我都买不起。来南京两年，我都没想过南京的穷人，我以为这里没有穷人。

直到我亲自去老门东，才看到了真正的秦淮。哪里的房子很矮，很挤，每一户人家就一两个小隔间。潮湿阴暗，正所谓的城中村。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贫穷，但我知道这才是南京最原始的面貌。在富丽堂皇的背后，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酸艰苦。没有农民工的付出，没有底层人民的艰辛，我想就没有这座城的灵魂。

我走过南京的乡下，看到很多窄小的商铺，我不明白明明生意那么差，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看了秦淮的房子后，我才顿悟南京也是有穷人的呀。虽然不挣钱，但关了门又浪费了资源，再加上并不是南京所有的人都买得起摆在商场里满目狼藉的商品。

我想到家乡县里的城，老城区那些小小的皮米里，都住着很多外来的打工者。没钱，老城里的房租低，距离上班的地方近，挤挤就将就过了。比起他们，我和妈妈还更悲惨，我们住在城边的小木屋里，每个月房租就120。隔壁住着许多偷的，卖的，抢的......住在那儿就没有一日得到安宁。白天里大家都相安无事的打招呼，晚上门与门之间都锁得紧紧的。每家都有自家念不完的经，就算晚间隔壁夫妻要杀要刮大闹一场也不敢充当好人出去拉一把。

初三那年，隔壁就住了一个“上过大学的人”。他自己说自己年轻时进了传销，接着又进了牢房，现在重操旧业以偷养家糊口。这些年靠丢包攒了些钱，娶了个二婚的媳妇，还买了很多金项链银项链，拇指套了个大大的金戒指，整天一幅了不得的样子。无聊的时候就来我们屋子里炫耀，还是不是拉拢靠苦力换钱的傻叔叔。得瑟没到多久，两口子就大干一场，媳妇气得拿刀准备割了丈夫的手。打架的当晚邻里邻外就每一个人敢出去劝，都恨不得跑到被子里躲。最后结局可想而知，他们这家就散，男主人也不知道溜到了哪。

话题扯得有些远了，说着说着就从南京的秦淮跑到了家乡的老城。唉~这些看似不相干的城，何尝不是背负着城市的鲜血和命运。那些堕落在城中央的人群，那些碾压在富人脚下的人群，有谁又去留意了。往往人们只看到了越起越高的楼层，却看不到夹杂楼层地下因房子拆迁和政府争得面红耳赤的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