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淙之城（之三）

                        第三章  后际会

  寒假很快过去了，刚一开学，湖区一高就搞了个开学调研测试。从淙淙觉得这寒假补习对她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淙淙所在的十班是年级重点班之一，但是像淙淙偏科有些严重的同学，也没有平行班的同学成绩好。

  果不其然，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的孙老师叫从淙淙去办公室。张老师对从淙淙一向关注，他并没有对理科不好的淙淙有什么偏见。

  “闺女，你这数学，物理成绩确实有些看不过去啊。”张老师的女儿也在十班，他常常叫班上的女生“闺女”。

  淙淙在理科办公室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情况，化学老师又提到有一次化学晚自习，大家都在做化学的练习卷子，淙淙在写英语阅读。淙淙看着化学老师逐渐稀疏的头发，心想这个事儿可能过不去了，成了化学老师的“心病”了。张老师比化学老师年轻了几岁，平日里很是活泼的那种，他似乎也有些受不了化学老师的唠叨，也怕淙淙面子上过不去，就让她先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

  “张老师没说你吧？”留着齐肩发的张彤问淙淙，张老师是她爸，但她在教室里也称呼他老师。

  “没有，没说什么。”淙淙对她旁边的张彤说道。

  晚自习放学，从母来接从淙淙放学回家。回到家里，从母让淙淙在客厅和她聊天，淙淙想妈妈大概已经知道她的成绩。

  “淙淙，这次考试你确实应该反思，这寒假补习也补了，题也做了，还是没有起色，你想说什么？”

  “我不会做，物理……”

  “好了，你每次都有原因。妈妈相信你。我和你爸爸商量了，让你继续学美术。去市二中，那边的艺体科好。”

  “妈，现在转学？你们是不是早就替我决定好了？不，是你替我决定的。爸爸怎么会有异议？”从父常年在外地工作，勘探矿产，天南水北的，春节都不一定能回家一趟。

  “是，是我提的。但是你不是喜欢画画，喜欢美术吗？”

  “妈，我喜欢，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要把它当我未来的职业。”

  “淙淙，湖区一高分科高二开始，但是这一届市区中学都是这一学期分科，你好好想想吧。你学了将近十年的……”

  “好了，妈，我还有作业，这件事，我得想一想。”淙淙关上了房间的门。

  淙淙看着被贴在墙上的绘画奖状，是什么让她想放下自己的画笔呢？就因为那件事？

  翌日五点半，淙淙准时起床。从母正在忙着给她盛八宝粥。淙淙舀起一汤匙的粥，甜暖的感觉从口到心。八宝，是为齐整，是为祥。

  “妈，我决定好了。我去二中。”淙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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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淙淙，你要去市二中，哇，那学校中考分数那么低，你去干嘛？”初中同学也是好朋友的乔荞说道。中午二人常在学校的一食堂一起吃。乔荞在十一班，年级的另一个重点班，自从上了高中，成绩也是平平。

  “去学美术，我要选美术了。市二中美术好，所以我去那里。先好好吃饭吧，我一上午回答了好多次这个问题了。”淙淙夹了根芹菜，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哎呀，你都要走了，我哪有心思吃东西。”

  “乔荞，你少给我搞这一套啊。”淙淙给她喂了根腐竹。

  二人笑闹。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淙淙在走廊见到了苏晴。

  “听说你要去市二中了。”苏晴摸了摸手腕上的发绳。

  “嗯。”淙淙点了点头。

  “去了二中，你就少回这里。也别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苏晴的眼中难掩一丝厉色。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对谁都笑意盈盈的白净女孩儿，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苏晴，你什么时候能别把自己那么当回事儿。”淙淙甩了甩手回班。没看见有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当我对你说出有些话的时候，我也很伤心。可没有办法，昔日我们有多无间，如今就有多陌路。有些事，有些感情，没有回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