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喜欢编程是因为我喜欢你
新来的前端亚希工作十分认真,分配的任务加班加点完成,遇到bug不推脱,利索地修复,为人专业靠谱。和她聊天得知,她本科是英语专业的,在学校里没接触过编程。
我很惊讶,问她怎么改行到这的?
她大大方方地说道,前男友是程序员,被他带入坑的。
一开始他们如每一对普通的大学恋人,有过无忧甜蜜的学生恋爱:他会从网上下载些好玩的代码,她点开是满屏幕的爱心或者雪花。他做只给她玩的小游戏:最后的大boss是他甜蜜的告白。吵架冷战时,他使坏给她扔个病毒包,她不得不提着电脑主动找他……
可在毕业时遇到难题:他是南方人,想回深圳工作;她是北方人,想留在北方,况且她的专业不好找工作,家里人早给她安排好工作。
最终亚希让步了,跟他一起去对自己全然陌生的大城市。他很快找到一份程序员工作,而亚希处处碰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建议道,要不去学写代码吧,这行好找工作。
亚希毫无主意,此时他已开始新工作,每天回来得很晚,和她谈起新工作新同事,她只有茫然与抱怨今天去面试如何不顺利。何况现在他刚工作,还得养她,经济捉襟见肘。亚希咬咬牙,跟父母要钱报名某培训机构。
亚希说,学后端我实在学不了,UI没有底子,只有前端开发相对容易些。
于是亚希开始地狱般的四个月学习生活:培训班学员参差不齐,有做厨师的,有开卡车的,有当服务员的……大伙均看到“程序员”的高薪工资前来学习的。
而亚希则纯粹些,在养活自己之余,想和他有共同话题,想离他近一点。
培训课程枯燥,作业繁重,今天如果偷懒没跟上老师步骤,明天就听不懂了。亚希从看天书到慢慢上手中间,掉过几次眼泪。一开始他还帮忙辅导亚希,后来加班忙碌,让亚希自己学去了。
课程学完后,亚希在培训机构的关注下,找到第一份前端开发工作,在深圳南山,工资4千。亚希很高兴,两人高高兴兴地外出吃饭庆祝。这时亚希才发现,他们似乎很久没约会了。
新工作并没有如预期好,磕磕碰碰地,一开始做项目出了不少bug,被人质疑,被人看轻,“技术这么水,果然是培训机构出来的……”
亚希听到这话,红着脸从不反驳,默默地捋代码捋需求。一开始她会委屈地和他抱怨,他随口敷衍两句。后来她说得少了,加班多了。
两人都忙,晚上回去累得不想说话,周末两人宅着学学代码,打打游戏,煲煲剧。他已很久没给她发过“病毒”,她也很少下厨做饭,没有激情,很少谈话,两人似乎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合租客。
亚希在深圳后一直不习惯南方粘腻的天气,透不过气来,同样让人喘不过气的是这段渐亡的感情。亚希想两人先分开,离远点再看看。
亚希跟他说,我想回家了。
哦。
分开后一段时间的现在,亚希已想不起他们是为什么分开的。
新工作依旧是忙得团团转,心里尚不想接纳另外一人。一个人住在简陋的出租房,努力装饰温暖舒心。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周末自己呆着,或者接点私活。
偶尔在夜深时会想起他,想起无踪的青春与爱情。
亚希现在喜欢上编程,因为它简单纯粹,相处的同事也是。离父母很近,经常能回去。
一开始以为我喜欢编程是因为喜欢你,其实没有你,没有你也罢了,生活照样过。
后记:
之所以写这个故事是看到PADI潜水里:妹子有一天看到豆瓣潜水红人潜水的照片,心之所往,先在网上撩他。为了能与他有共同话题,自己偷偷去学潜水。最后两人在菲律宾的海里一同浪漫潜水。
可旅程终有结束的一天,正如在海里自由潜水的时间只有一瓶氧气的时间。纵然多绚丽,人需离开不适合自己的海洋。当两人回归各自原来的现实生活后,时间和空间慢慢地将两人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