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世界在分裂？一次逻辑并不严谨的思考

最近因为新冠疫情被困在家中，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没有变化：除了工作就是水视频，中间穿插着一天三顿的做饭时间。这几天水视频的时候，我发现能引起我兴趣的视频越来越少。正当我开始嫌弃视频网站的推送不够有趣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一个看起来非常有趣的刑法讲课视频出现了。它之所以有趣是因为它的标题很吸引眼球，而我也一直对法律很感兴趣。我之前觉得制定法律和写程序非常相似，因为它们都得考虑各种corner case。但当我开始追这个课程的时候，我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不同。比如法律原则总有预期中的例外，而程序却没有预期中的bug。再比如执行法律的是人，所以存在各种不确定性；而执行程序的是机器，相对来说要稳定很多。

刑法课有趣，还有一个原因是老师很有趣。这位老师知识渊博，引经据典，不时地在上课过程中穿插一些非常深刻的观点。他曾经提到过以赛亚•伯林的狐狸与刺猬论，这帮我开启了一个新的看世界的角度。所谓的刺猬与狐狸，起源于一种比喻：狐狸有各种各样的招数，而刺猬有一身的刺。以赛亚•伯林利用这个比喻引申出思想的一元性和多元性：一元性就是刺猬，用一套理论架构来解读世界，其中以柏拉图和马克思作为代表；多元性就是狐狸的，他们没有一种固定的理论框架，但可以用多种思想去解读世界上发生的不同事情，其中以伏尔泰作为代表。这两种思想不存在孰优孰劣，只是一种分类而已。

这种分类很有趣，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它对生活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帮助——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没有资格被归类。但这种分类让我联想到了宗教中的一神论和多神论。一神论是西方世界的主流，比如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而多神论是东方世界的主流，比如佛教。根据一神论的排他性，我又联想到一神论为主的西方世界社会分裂的现状，这种联想突然让宗教信仰和这个世界的政治趋势产生了神奇的联结，让我十分意外。西方世界只有一套单一的价值观，前几年是左派的政治正确，而近几年是右派的民粹主义。因为转向太快，大家还来不及改变，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分裂的现状。另外能够体现单一价值观的一点是，不管是哪种政治倾向，他们都逢中必反，没有哪个团体愿意为中国说好话。

其实说到社会分裂，虽然欧美国家占多数，但我们东亚文化圈也存在着一些例子。不过这些例子比较特殊，它们是因为政治制度的不同而产生分裂。而在同一政治体制下的东亚国家，似乎并没有出现像西方世界这么大规模的分裂——至少年轻人的想法都比较一致。和西方世界有如此鲜明的对比，我认为这其中有传统多神论信仰的因素。

我们的传统宗教信仰是多神论，比如想要繁衍后代就拜送子观音，想要风调雨顺就拜龙王，想要生意兴旺就拜关公。因为我们并不相信谁是万能的，也并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人或者事情，所以，我们也比较能够求同存异，接受不同的观点，包容不同的意见。而社会分裂最主要的一个特征就是站队，不管对错，只管站队。当我们能够求同存异的时候，也就不会出现站队一说，不同政治立场的人大部分时候还是可以达成共识的。就像邓公所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说实话，这篇文章的逻辑不太严谨，因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一神论宗教和分裂的西方社会存在因果关系。我整篇文章实际上是从数据相关性出发，加上一点联想，从而推出了因果关系。事实上，用数据的相关性来代替因果关系就是机器学习在做的事情。我们几乎从来都不考虑其中的因果关系，这很危险，因为可能会得出非常荒谬的结论，比如白头发比黑头发死亡率更高（事实上是年纪大的人比年纪轻的人死亡率更高）。而我通过这次思考，感觉即使某些数据和结论可能存在一些因果关系，但仅靠这若有若无的因果关系多少还是有些不严谨。如果要好好运用机器学习，工程师们应该多思考内在关系，而不是简单地调参。机器学习是很工程的方法，但为了更好地运用它，还是需要工程师多思考，对当前产品进行更深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