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2017-01-31  本文已影响0人  等星星的玉米

文/等星星的玉米

   凌晨Y突然发来消息。

    Y说想哭,说忘不了她,他们的聊天记录发来一长串,看完我强忍着爆粗口但还是打出一句:“你真贱。”

    一个整天花言巧语无赖的痞子,就那么低贱的语气哀求着对方施舍点关爱,每句话里都透露着:求你和我说话,求你爱爱我。

   “你说你贱不贱?”

   “我也觉得贱。”

   “你他妈就不能删了她?”

   “我不想做这种形式上的放下。”

    看着Y这句话我笑了,“你形式上的都不敢,你还能把她从心里赶出去吗?”

    我突然想起Y曾经因为被前女友纠缠不休和我骂骂咧咧,言辞里充满了厌烦和不能成为一个好前任而来的愧疚。

    Y喜欢调戏女生,天花乱坠,轻诺寡信,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撩妹神级,别人看来是犯罪,他自己说是乐善好施,关爱女性。我常叫他不要失火烧身,他说他有分寸,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然而Y现在遍体鳞伤。

    照理,是他活该,多情的痞子,总被无情的婊子伤。

    凌晨一点约在老街的大排挡,Y裹着大衣坐在我对面,一杯又一杯的啤酒下肚,深红的眼睛盯着火锅里的肉片。我一根筷子狠狠地戳中他碗里的肉,龇牙咧嘴地咬着。

    这龟孙。

   “老板来一箱雪碧。”

    Y抬头看了我一眼,仰头吹了一瓶。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我掏出包里的化妆镜伸到他面前。

    “像什么?”

    “像王八。”

     Y没有反驳,他站起身凑到我面前,眼睛弯着露出一抹柔情的笑,“那我是不是很帅?”

    “死开。”我一个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把他撑得远远的。

     昏暗中我瞥见Y大衣底下的白衬衫,上面写着“王八蛋”三个大字,那是我画上去的。Y曾经穿着它参加校运会,在操场上甩着号牌疯狂地跑,越过红布他紧紧地抱住我说:“我这只王八跑得快吧。”

     最后Y以“影响校风”的罪名被通告批评,有人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

笑容靥靥,说:“因为有人喜欢叫我王八蛋。”

     我鼻子一阵酸,抓起雪碧猛灌,喉咙被呛得烧起来,汽水滋了一脸。Y夺过空瓶,厉声呵斥,“有你这么喝的吗?”

    “你别管我!”我推开他,抓起一瓶雪碧接着灌。

     他冷笑一声,牙齿撬开啤酒盖,“行啊,我陪你。”

     于是我们两个就那么对峙豪饮,一瓶接一瓶。

     我忘记时间过去多久,忘记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胃胀得厉害,Y已经醉得站不稳,扶着桌子摇摇欲坠。

    “我醉了。”我走过去抓住Y的袖子,声音哽咽。

    “扯蛋,你喝的是汽水。”Y垂着脑袋,醉醺醺地说。

    “我不管,我醉了。”

     Y轻笑一声,无奈地摸摸我的头,手指戳着我的脸。

    “行行行,你永远都对。”

     我握住Y的手指,我说:“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啊。”他红着脸,灿烂地笑着,酒精让他的痞气变得异常的温柔。

     也许是汽水膨胀到了胆囊,我踮起脚轻轻地吻在他的唇边。

    “是这样的……喜欢。”

      他笑弯的眼睛睁大了,整个人僵硬住,呆愣地看着我。

     “我喝醉了。”我转身离开,留下Y愣在原地。

      我整个青春都追随着Y,像剪不掉的影子,我们不是恋人但就是腻在一起,我喜欢他是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的,也许Y也心知肚明,但因为不喜欢,所以不承认。

      我想,喝醉了再告白,应该,还可以做朋友的吧。

      总以为灌以友情去爱那个人是最长久的告白,其实只是在一段危险关系里感动了自己。总想努力地挽留,但太用力,告别都被撕扯得面目全非,故事全刻成痛苦的回忆。

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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