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在深渊,我想拉他上来
凌晨,
有点害怕周四去看医生,我怕自己没有什么病,所有的问题都是自己的假想,那我好像都没有办法再名正言顺的表达自己的难过;也怕自己有病,不管是抑郁,双向,还是焦虑都需要吃药,我不想变得迟钝,高敏感不是错误,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与他相处。但是一旦确诊,我不知道在神经病院里,我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是正常的。可是除了面对,我也几乎没有任何办法,今天上午我还是挺正常的,至少表现的很正常,面对暴食,我几乎能够接受了。没有吃到自己撑想吐,但是食欲仍然很大,很可怕。很喜欢睡觉,感觉自己很困。相比上个星期也很喜欢黑夜,喜欢晚上静悄悄的感觉,能够1,2点钟仍然安安静静,享受偷来的这点时间,这一周明显感觉到了困,白天也很困。休息其实没有给我带来更好的治疗,虽然在生活上,我不用在面对给我巨大压力的同事和勾心斗角的社交,但是在家里的压力,也并不少。被人关注,本身就是一种压力。几乎小心翼翼的偷窥让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是个废物,我能几乎感受到每一个因为我的变化他们的行为甚至呼吸的变转变,我要为了这种转变伪装,这意味着有一天我会装不下去,这种感觉让我害怕。从初中起,我印象里,高昂的学费就成了禁锢的开始。我似乎从那时就开始印证,所有的善意都在暗中明码标价。我想要还上所有的付出,细致的记录每一笔花销,不想相欠。现在想起来,觉得12,3岁的自己,可笑又可怜。
鹿道森的离开,刘学州的离开,让罩在90后头顶的被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都不屑的压力生生钻进大家的眼里。刘学州用长信结束了痛苦,看到评论我泪如雨下,激将、安慰、鼓励,来自陌生人想方设法的挽留在写进去的时候都是真的,但是,仍然没能让这个15岁的男孩回头。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回头,但是我一定会看评论,
“我会感动有人会挽留我,让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时间里体会到了被需要”
“谢谢带着血刃的人们伤害和温情转换的如此不露声色,你们怕了,我做了真实的我,找到了自证清白最有力的论证。”
我带着这些欣慰和嘲讽,更加坚定的离开。我真的很讨厌互联网,讨厌这个冰冷的信息时代。我记得小时候,等待广告是对喜欢的电视剧最大的尊重,我记得我们一个下午不回家,跳皮筋、打沙包、踢毽子,笑声和争吵会传遍整条巷子,我记得儿时,善意和诋毁是语言文字和声音行为的统一体,微笑、眼泪、厌恶会在一个人身上多次出现,有时你会狠一个人的恶语相向,会恨他的名字,恨他的脸,但有时,也会忘记。我记得小时候我爱吃玉米软糖,过年时不顾牙疼这个“长大病”,一次吃偷吃很多颗。记得雪糕里的高配是1块5的火炬,有巧克力的“随便”是很多人的向往,我记得过年时会用家里唯一的手机给每一个朋友发消息送祝福,手机套餐分本地长途,接电话不要钱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卖点,我记得上电脑课要穿着鞋套,记得利用讲课之余偷偷在QQ上留言的窃喜。现在,网络的疯长让这个世界好像疯了,分秒间就将世界于股掌,滤镜和美颜,让天涯咫尺又咫尺天涯。视频让相见不再充满期待,扫码付款让交换不再抱着满足,言论更加自由却让躲在键盘里的某某,用最质朴的文字组最肮脏的句子,挑衅、谩骂、戳伤口,揭“真相”,将很多事情公之于众,让模仿和治理同时起跑,用一个又一个年轻生命的结束来刺激社会深层的麻木。
残忍。
我仿觉得自己没有病,有时候甚至在一些言论面前不断印证:自己就是太矫情。作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考编、躺平才是当务之急,不谙人间世事,为谁发声应该是衣食无忧的英雄们的责任。我舍不得放弃这种敏感的心态,但也厌弃无能为力的自己。我不想死,我想用更多的经历充实自人生,想要活得漂亮,我想为自己的理想再努力一把,我不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一生。
还有人在深渊,我想拉他上来。
2022.1.25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