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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S2
主题: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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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级时有一节文学课,老师在讲台上说到;“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我坐在倒数第一排,左手支着书,右手托着下巴,眼睛飘向窗外。那一天,天空灰暗,空气里布满了水汽,只要手凭空的抓一把,似乎就有几滴水可以滑落。松树下两只松鼠在追逐嬉戏,似乎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但更像是一对久别的老友。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毕竟我不是松鼠,只是向往那份自由罢了。可我如果成了松鼠,就不必去思考老师的那一句“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这句话也成了我的心病,困扰着我。
东边的天是红色的,已经是晚八点了。然而太阳留下的阵阵恶意还没有散去,大地吸收的热开始不惹人爱的冒出来。如果说现在这种感觉是在烤炉里,那么我会更怀念那一年高三的蒸炉,不至于把我自己烤成干。但烤成干也有好处,可以成为一具木乃伊,运气好的话还可以保留几千年,几万年,只是不知道未来的人类看见一具穿着消防员战斗服的木乃伊会作何感想。按常理来说会觉得他奋战到力竭,最后牺牲在了火场里。然而在成为木乃伊之前我还没有到那失火的东区厂房,我还在呆呆的坐在消防车的副驾驶上。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高三,我坐在位子上,眼神飘向窗外,屋内老师吼着“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可我一点也不明白,如果世界是银子的,那么为什么还会有失火,因为银子不可燃啊,如果世界是银子的,那么也不会有现在的太阳的恶意,因为银子可以反射一切,我刚要拿起纸笔记下这一切疑问,车子便停了下来,停在厂区的大门外,走下车的那一刻仿佛让我重新站在了大学的校门口。
粗粝的空气里携卷着沙砾,让人觉得似乎不是在呼吸,而是用鼻子在过滤,将沙子中的空气过滤出来,再小心翼翼的吸进肺,用肺去进行二次过滤,小心地吸收进那可怜的一点氧气。这种空气流动起来形成的风似乎更像砂纸打磨着我的皮肤。头上的天空是肿胀的,像那种年老的欧洲人的肚腩,一团团的,压得很低,但是它的颜色不是那种白色,而是一种阴翳的灰色,似乎是压抑了很久的情感再决堤前的蓄力,就差最后一根稻草,这一片天便会破一个大洞,把里面承载的一切一股脑的倾泻下来。如果一定要说出有什么事情比天气更早的话,那就是老师的那个谜“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我带着这个谜参加了高考,走过了假期,来到了我面前的军校大门口。说实在的,我当时报军校没有像许三多那样的献身为国,奋勇杀敌的高尚情操。我只是在书上看到了军校里有关于那个谜的答案。可如果我在说报考军校的动机时,不说报效国家,仅说了为了寻找一个答案时,别人就会说我虚伪。而我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王一”,估计是儿时父亲见我胆小,怕上学后因为胆小担心考试打不完卷子,就取了个简单又省时的名字。然而我并不虚伪,当大多数人认可了一件事,把它当作常理时,一个人跳出来对着这个常理说教了一顿,那么这个人是虚伪的,因为他违了众意,若放在《西游记》里,就可以被叫做犯了天条了。虚伪是说了假话,而不与众人一样,可假话的定义也是相对的。譬如在一本小说里有个精神国,国人由于喝了一口井的井水都变成了精神病,只有国王没喝,于是大家认为国王是精神病,知道有一天国王也喝了井水,大家才认为他“正常”了。如果那时的我有超能力可以告诉过去的我,那么我一定会对过去高三的我说,这个老师真虚伪。我提着行李经过了大门口,或者说行李牵着我经过了大门口更为贴切,至于是怎样踏到寝室,又怎样安顿好的,我已经记不住了。因为那时的我满脑子都是,“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我离谜底又近了一步。如果再细细回忆一下,我会说那个校门很气派,有机会我一定要摆脱粗砺的空气,欣赏欣赏它,因为他是石雕的,而不是银子的。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大多数人的脸,当然不包括那个厂长的,因为他不忍心面对自己的财产一点点燃成灰烬,早就背过身去手掩而泣了,自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我的设备呀!”。看着他臃肿的身躯,不时的耸一耸肩觉得十分滑稽可笑,就好似一个皮球落在了地上又反弹而起。我对于他的身材更是有无数的好奇,他是如何吃到这样的地步,仿佛是四条胳膊腿安在了一个圆鼓鼓的球体上,而那球状体又十分不听话,时不时地抽搐一下,然后再过几秒,它才会静止下来,也许是因为惯性太大了吧。好奇的同时,我也十分担心他,担心他切菜时不小心划伤了自己,他那圆鼓地身体便会泻下去,这样一来身体就更不成比例了。当然我也是十分高兴的,庆幸这样一个圆球体没有困在火场中,如若这个圆球困在了火场中,为了把他救出来只好调用起重机,可是这样一来又会耽误许久时间,白白葬送了更多等待久远的人们的生命。不过好在,这个圆球体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而不是直挺挺的躺在里面。我本打算过去问一下他失火厂房的架构还有被困的人数,可他只是重复着“我的设备呀!”这一句话,而且可以连续数十分钟,其间不需要喘气,更不用停顿。由此我得出结论:一,他心理素质十分好,可以临危不惧,能有意识地说出完整的话语,而且不会磕磕绊绊;二,他的肺活量十分好,换做我,只怕一分钟就撑不过去了。如果上级允许,真应该请他去火场作吸烟尘设备,效率一定会比美国最先进的排烟车还高。猛然,我发现,或许眼前的“球”是生活在银子里的。老师说过,“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希腊神话中说:白银时代的人蒙神的恩宠,终生不会衰老,也不会为生计所困。眼前的这个“球厂长”身体,心理素质具佳,并且有圆鼓的身型,想必不可能为生计所困。更主要的,他只担心设备而不关心人命,那么他一定来自哪个银子里的时代,而且他一定是银子做的。在如此浓烟滚滚的地方可以淡定地哭泣并且毫无咳嗽的迹象,只能说明他要么不呼吸,要么不怕这烟气。人不呼吸是不可能的,那么他一定是银子做的,百毒不侵。由此,他的脑袋和心想必也塞满了银子。
我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在刚上大学的时候表现得尤为明显。比如站军姿时,我总会忍不住的乱晃几下;集合时,我基本也是等大家都站好了才会出现在队列旁……所以“王一”这两个字也成为了对领导口中最常出现的两个字,比“集合”出现的频率还要高,以至于后来听到对领导喊我的名字时候,我就会有“巴甫洛夫的狗效应”一样,自动出列准备受罚。其实我的不听话是有原因的,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这个谜语的答案,我问他人的时候,总会被骂上一句精神病,然后悻悻走开。既然别人不肯告诉我,那么只好我自己寻找,结果就变得十分难管教。报道过后,自然而然的开始军训时光,而我在军训时站军姿时间永远是最长的那一个。因为我十分不听话,又是我会觉得我已经变成一棵树了,脚底早已生出了长长的根须,戳破了鞋底,扎穿了柏油路,深深的埋在土壤里。等到扎根完毕了,我也就不觉得累了,因为那时我以一棵树的形式存在于天地之间,我的皮肤随着根须的生长而变得粗糙,变了颜色,一点点地,就和树皮一模一样了。可是我的身高着实尴尬,长了一个两米的身材,如果和杨树比太矮,只能算一个树苗,和灌木比又太高,仿佛是变异的种类。于是便有了奇怪的一幕,在下午的阳光里,有一棵十分丑陋的类似树木的柱状体杵在柏油马路中间,一种四不像的树木。别人以为变成树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可我从来不这么想,因为我可以静静地思考着“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不知是什么缘故,即使早上彤云密布,水汽凝重,只要一到下午,太阳便会准时爬出云层,发出炙热的光,不知为什么,在我看来那光是红色的,既不是白色的,也不是金色的。于是世界里的一切都披上了红色的罩衣,而那红色的光线里又蕴藏了无限的热量,把原本棱角分明的楼房都只炙烤成了圆滑的椭圆形,似乎要瘫软下去。但我依旧可以屹立不倒,因为我觉得我又变成了一颗仙人掌,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家伙。看着眼前红红的一片,我觉得我收到了高中老师的欺骗,他说的“银子”的世界根本不存在。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欺骗,我觉得那是人性里最丑陋的一部分。因为他欺骗我,让我为答案苦苦追寻了许久,可是我不知道是他欺骗了我,还是我欺骗了我自己。我一直想找到谜题的答案,可是一直接近不了。为此我十分懊恼,更懊恼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受了欺骗,为了不让他人同样困惑于是否受了欺骗,我决定今后做一个诚实的人,不去欺骗。这或许就是我长成了仙人掌之后最大的感悟了吧。
我们第一战斗班见问那个“球厂长”无望,便决定继续靠近失火厂房,询问群众厂房失火厂房的内部结构特点。如果说在厂区大门口的温度可以炒菜,那么当我们距离失火厂房还有200米的时空气的温度应该就可以煎炸了,只要加入适量植物油,一个个焦糊的人形馃子就出炉了。肩上沉甸甸的装备压得我们喘不过来气,似乎那些装备是加入了银子一样,可在我们日常维护装备的环节中没有发现这种异样,大概是我太多执着于“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这个谜题,导致谜题里面的银子注入了装备。从200米到150米处的前沿阵地这么短短的50米距离对于我来说似乎有长征那么遥远。望着三三两两相互搀扶地走向大门口的人们,我的心为之一颤,他们昔日姣好的面容此刻已经五官难分,没有一个人的皮肤是白皙的,每个人似乎都是刚从山西的煤窑里作业后出来的,脸上附着厚厚的黑色的灰,在背后通红的背景的映衬下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一是由于面目狰狞,二是想必他们也在厂房里受了太多的苦。我就此断定,这些人不是来自白银时代的,因为他们会受伤,他们为生计所困,而大门口的“球厂长”一定是白银时代里的,不仅可以不受伤,而且他的脑袋里,心里都装满了白银。随着我们和前沿阵地的距离的缩小,我的视线也愈来愈模糊,一部分是由于体力透支的原因更多的是由于天落下一层层的灰色颗粒,似春天里人们过度燃放烟火后产生的,落在我们面庞上。这种东西不能抹,抹了就会渗入到皮肤里造成人中毒,记得去年就有一位志愿者因为乱抹一气中毒了,现在还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此物又会不断地钻入我们的鼻腔口腔里,让我们流出的鼻涕还有吐出的痰都是黑乎乎的一团,好似刚刚开采出来的石油。于是我有些向往白银时代,首先白银时代里不会有火灾;其次,白银时代里不会有这种黑乎乎的东西。然而我又反感那样一个白银时代,因为那个“球厂长”给我的感觉就是那个时代里的人都是臃肿的,自私的。如果就此细思一下:成为一个“球”怎会少的了欺骗,而欺骗又是我最厌恶的品质。到了阵地后,我发现原来早已经有人先到达了,已经建立起了临时指挥所,,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有人负责铺设水管;有人负责驱散烟气。而我也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失火的庞然大物,它足有80米高,宽度绝对不少于200米,长度更是望不到尽头,抖动的火焰沿着外壁爬行,好似无数条被燃着了身躯的蛇在蠕动,翻腾。如果不是忙碌的战友把我撞了一下,让我回过神来,估计我又可以如同军训一般变成一颗仙人掌,呆立在那里许久许久。相比于面前的熊熊火焰,我更吃惊于旁边战友的忙碌,井然有序。倘若此时有美国的侦察机有幸航拍到我们现场的一幕幕,一定会大吃一惊,惊讶于我们的井然有序,好似一大群蚂蚁,各司其职。只怕驾驶员见了这场面会忘记操作飞机,坠入滚滚的浓烟中之后跳伞,我们便可以一睹美国人脸似黑锅底的洋相了。
军训接近尾声例了,大家已经日渐稔熟各种动作要领,当然也越来越整齐。然而我个人的军训还远远没有接近尾声,因为我依旧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在四处寻摸这“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这句话的答案。在为期八个礼拜的军训里,我体验过了胡杨,仙人掌,白桦的种种感觉,可是没有一种感觉是接近“白银时代”谜题答案的。在整齐的队列里,我就像一个不停做无规则运动的分子一样,总能做出以外的动作,比如说:同手同脚,向右转变成了向左转。为此,我也免不了加训。所以“王一”这个名字应该是在大一的同学中最先被熟记的,也成了奇葩的代名词。队领导鉴于我各种活泼优秀的表现,决定把我列入后勤保障组人员,用我不安分的活泼为后勤事业增光添彩。时间的指针静静转向了十月,之前的世界是红色的,那是因为太阳是暴躁的,现在的太阳经过了军训的洗礼,也变得闻讯起来,不再那么活泼,那么好动,那么暴力,发出了橙色的光。虽说不如昔日暴躁,但是对于我这个后勤保障人员来说依旧十分痛苦,其实假如说可以把白天黑夜的活动进行一下颠倒,我还是十分乐意去做后勤保障的,因为我可以安静的去搬桌椅,为大家盛绿豆汤,而且不用受太阳的炙烤,当然也少了一份乐趣,那就是欣赏一片片方方正正的面包片喊着口号走过操场。一开始我和别人说“面包片”别人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后来我解释道:一,因为一切都是橙色的,于是一个整齐的方阵便是黄灿灿的,看起来十分鲜嫩可口,惹人爱。二,那些日子里我是永远吃不饱的,好似我的胃是一只无底洞,一顿午餐可以吃十斤米饭,二十斤牛肉,十四斤青菜。搞得我一去食堂,经理都认识我了,立马吩咐后厨用最大的锅来给我做饭,因为平常的锅太小了,做出来的饭菜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于是在他们训练时,我看他们就像一片片黄橙橙的面包片。那时我看一切都是可口美味,可以吃的:宿舍楼是一块切割完好的枣糕;灌木丛是娇嫩的绿叶菜;路灯杆是可口的炸薯条。但在这所有的一切里,我还是最爱我的面包片。因为他是那样的整齐,那样的棱角分明,整齐到有的时候我会产生幻觉,以为那是一个独立存在的面包片在移动,而不是许多个个体组成的整体。我也时常陷入沉思,如果说有心灵感应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幕幕就应该发生了心灵感应,因为大家手臂的高度,角度都相差不超过千分之一,而且他们的步伐大小频率也完全一致,就好似一批完美无瑕的机器人,就连他们的面部表情也是一样的:睁大的眼睛深邃的望向远方;15°上扬的下颌衬托出飒爽器宇。他们的心灵感应是存在的,可是我对谜底的苦寻依旧没有结果,如果心灵感应存在,那么我这么久的苦苦追寻就应该有人收到,有一个人存在来对我的追寻给予回应,来告诉我谜底的答案,因为我已经苦寻了那么久,可是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所以要么那个人没有心脏,感受不到我的求助,要么心灵感应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是如果不存在心灵感应那么面包片中的人如何走得如此整齐,我又是如何在感应到口令之后完没做错的呢。照这么说来,心灵感应是存在的,也就是大家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熟悉了彼此,有了一份默契,进而有了心灵感应。而我之前总是会生长在柏油马路上,也就少了一份熟悉,也就不会有心灵感应了。或许也可以说我太执拗于“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二错过了太多美好,失去了太多默契。这也许就是我最遗憾的。我在军训最后的时光里渐渐明白了应有的品质是听从命令,而不是自我的执拗。
军校的种种渐渐一一浮现在我眼前,做一个诚实的人,听从指挥……可是白眼时代依旧是我的心病。周围的战友依旧忙碌着,有的人负责铺设水管,有的人负责安抚伤员,有的人负责做现场分析。而我更多地在分辨哪个人来自白银时代。如果当时要评选现场十大不负责任人员的话,我一定在所不辞,荣膺榜首,因为我没能为现场做出任何贡献。火蛇依旧在面前这个庞然大物身上盘踞着,时不时地捅捅这个梯子,掀一掀那个砖瓦。刚才还是红色的身躯,由于吞噬了太多,已经肿胀起来,并且逐渐变成了白色,那种要融化天地的白色。直把东边的天空映的好似得了白化病一般惨白,让我觉得那一个白银时代似乎存在于苍穹之上,远非现实之中,因为那边的天空如此洁白无瑕,又映出可人的白光。只是我想不懂,假如真的有白银时代,那么里面的人应该是极乐,还是极苦的。人人蒙神的恩宠,永远不会衰老,不会为生计所困,可如若人人不会衰老,那么世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不会减少,如此一来,终有一日,在珠穆朗玛峰上也会摩肩接踵,转身困难,从山上下来时候,人们还要极度小心,生怕一脚踩到别人脚上。那时的胖子一定是众矢之的,因为他至少占据了两个人的生存空间,真的不知道在那样一个世界里,人们会有多快乐。而不为生计所困估计也会跟那个“球厂长”一样,用银子塞满了心窍脑仁,发烧的时候,出来的不是汗水,而是白银的水,那种液态金属。然而这一切我是不知道的,我唯一只晓得是要去寻找那一句话的答案。面前的这个厂房经过高温的长时间炙烤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我还在为不断跑出来的群众担心,因为他们不是来自白银时代,所以不会不受伤,他们是活生生的生命,是一块块祖国的砖瓦,正在我担心之际,一块松动的钢梁脱落了,急速的坠下:一米——军训时教员让我们走好脚下的每一米路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两米——我长成了仙人掌,屹立在柏油马路中间的场景又出现了,那一个个下午,思索让我充盈;三十米——战友们为了整齐的步伐将三十米的距离来来回回走了几百遍,走出了好几个长征的距离……一幕幕过往让我来不及多想,我被我的躯体支配者着,快速向前跑去。“白银时代”早已经不再重要,它如若是一个谜,那么自有它存在的道理,终究有一个人会破解斯芬克斯一样去破解他,即使那个人不是我。那年军训中,过去的我早已不复存在,随着那一轮红日沉寂在了西山的脚下,重获新生的我在飞奔中见见明析,渐渐懂得自己的意义——为了别人可以牺牲自己,因为我是一名战士。终于我在钢梁坠地前秒,到达下方,扑开了那一名不知危险的群众。这也是那时候的我的全部回忆。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身处在高中同学聚会之中,大家说说笑笑,有过去的辛酸,有现在的风光,昔日熟悉的面庞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依旧亲切万分,面前的聚会的餐桌直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上面满是山珍海味,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可又有这么大的餐桌,足够我在上面横卧,打滚,毕竟我有2米高。但是对于这种铺张浪费我还是十分反对的,毕竟中国还有那么多儿童吃不上饭,而且习主席也教导我们要勤俭节约,不要浪费,任何物质对于人类来说,恰好是正好的是最好的,如果超过了,或者欠缺都是不妥的,超过了会多余,会造成资源的浪费,而不足又难以使人满足,难以使人获得精神上的饱腹感,进而就会造成心理上的不平衡,这也就是人们犯罪的原因吧。而如今眼前的一大桌子菜想必占用了过多的社会资源,必然会造成一部分人的资源不足,换句话说,我们推动了社会的犯罪。我刚想就此发表一下议论,坐在我旁边的昔日的同桌便先我一步张口:“大家还得王一吗,当初毕业后他四处寻找老师的那一句‘将来的世界是银子的’的答案,进了军校,戴上了银光闪闪的国防服役章,让这一份银色闪耀在当代,让这个银色不褪去。做到了‘银色时代’,来我们敬一杯酒给在大火中牺牲的王一烈士。”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再是我,我已经不复存在,可是有永远的存在下去,因为我有我的信仰,我信仰着银色,而不是“球厂长”的银子。如若一个人的皮囊下面仅仅是肉躯,那么过了百年之后他便会腐烂,但是假如他的皮囊下面是信仰,那么他将获得永生,流芳百世,永远不会腐烂。我信仰着军校里面许下的铮铮誓言,信仰着听从命令,信仰着保卫人民,更信仰着一份银色。生活在银色时代里的人是幸福的,他们终生受人保护,不被危险所困,因为有一群信仰银色的人在守卫他们,不曾远去。全无信仰的人往往不堪信任,在我们的社会里,无信仰无价值的人不仅不会造福社会,往往相反的,他们还会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人,也就是他们生活在“白银时代”里,但是我面前的信仰是“银色”,它就挂在我的胸前,熠熠发光。请相信,对于他的全部说明我都考虑过了。他有很多好处,他是民族的,中庸的,自然的,科学的,先进的,这一种信仰我不曾后悔过。一如王一的墓志铭:
千里浪涛,万里雪飘。
卧看红尘多少悠悠事,
泪别火海万千铮铮情。
古来男儿为报国,今兮持旌守银色,护天下苍生。
那一年是3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