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步逃离低效阅读怪圈,摆脱假读书和伪勤奋!
想象这样一个阅读场景:
你一边读书一边做笔记。没多久,一本书看完了。这时,你看着书上的一道道横线,再看看写在旁边的标注,搭配着一张完美的思维导图,以及密密麻麻的摘抄笔记,是不是感觉收获满满呢?
你为自己的努力感到自豪,于是,欣慰地笑了。
这很符合我们对阅读者的客观印象,大多数人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但是,随着读书数量的增加,会出现这样一个问题:这个近似完美的场景只出现在阅读结束的那一刻,而且随着阅读量的不断增加收获感越来越低,直至变得焦虑。
为什么呢?
01
用笔记亲手把知识「还给」作者
最直接的一个原因就是:阅读得越多记得笔记就越多,起初你还有精力查看整理,逐渐地就有心无力了,最后,你只能看着浩渺的笔记望洋兴叹,任由它们囤积在一起吃灰。
还有一个原因是:阅读和记笔记会给你带来一种「获得的幻觉」。就是你以为你读过了,标注了,画导图了,摘抄了,这些知识就是你的了,误以为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油然升起一种充实感。
然而,这种感觉很短暂,它无法应用到生活中,导致读再多的书生活中仍然很无力。就像电影《乘风破浪》里的那句台词: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我们本来想通过读书寻找人生答案,但你长时间阅读一无所获的时候,自然就会产生焦虑,甚至会产生读书无用的观点。
所以说,你以为你知道了,其实你并不知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一个体验:某天,你百无聊赖,想要找本书打发时间,于是,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打开之后,发现里边画满了线,写满了标注。这些充满灵性的线条和标注,满满的都是生活智慧,然而,它们却从来没有指导过你的生活。
这是因为你读书和做笔记的方法本身有问题。无论你是在书上划线、标注,还是笔记本里画导图、摘抄,其目的都是为了还原作者的想法,理解作者的观点,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么做只会让我们把书还给作者。
然而,我们读书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在洋姜共读会常说:在读书这件事情上,我们一定要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从这个角度出发,一个高效的阅读者要做到两点:以我为主、为我所用。只有这样,才能无限放大一本书的作用,才能真正榨干一本书的所有价值,甚至洞见那些作者都没有发现的东西。
为我所用很好理解。无论是为了消遣娱乐去读书,还是自我提升解决问题去读书,本质上讲都是为我所用。
以我为主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先来看一个案例:前段时间,重庆市破获了一起盗窃手机的系列案件,在抓捕现场意外发现犯罪嫌疑人居然在看罗翔写的《刑法学讲义》。
在我们看来,这叫以身试法。但从犯罪分子的角度来看,这是合理避罪。现实生活中,还有为了跟司法部门做斗争,50岁通过司法考试的人。
知乎网友忘忧草评价说:
作为一名执法人员,有时候真心觉得当事人学习的速度比我们更快。
关于各类犯罪,公安部制定有相关行为入罪的标准。
常见一点的,盗窃多少金额可能构成盗窃罪。复杂一点的,怎样操纵股票可能构成操纵证券市场罪。
这些标准在确定怎样可能构成犯罪的同时,也清楚地告诉社会怎样不构成犯罪,有时也成了违法分子规避犯罪的「宝典」。
为什么犯罪分子比执法者学习法律的速度更快呢?是因为他们努力吗?是因为他们聪明吗?是因为他们的动力更大吗?这样解释似乎没什么问题,但都是表层原因,本质上讲是他们阅读方法合理。
犯罪分子看到法条之后,就会把法条跟自身的犯罪行为结合起来,通过思考、行动,找出规避罪责的方法,从而让法条为我所用。所以,犯罪分子学习的效能更高。然而,执法者通常采取的是,一开始我提到的学习方法,划线、标注、摘录、画导图,看似很努力,很勤奋,反而效能很低。
像犯罪分子这样的阅读就是以我为主,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主动阅读。而执法者的学习方法就是被动阅读。判断主动阅读和被动阅读不在主观意识层,而在方法层略层,方法错了,意识上再主动也白搭。
知识本质上是一种联结,是网状的。一方面,任何新知都无法独立于已有知识存在;另一方面,我们很难在大脑中开辟新的区域建立独立的新知识系统。
那一条条标注,一张张导图,一沓沓摘抄,吃灰的真正原因是它们飘零在你知识体系外,成了孤家寡人,自然对工作生活起不到什么作用。
很多人抱着为我所用的目的去读书,阅读和做笔记时却以还原作者观点为目的。我把这个现象叫做阅读动机悖论。
02
读书越快忘得越快,反之亦然
为什么会发生阅读动机悖论呢?
最深层的原因是,大脑更喜欢干简单粗暴的事情。主动阅读需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思考,把正在学习的知识跟已有知识结合,最终运用到生活中。被动阅读只需要划线制图摘抄,把知识收集起来。很显然,后者更为简单粗暴。况且知识学习很容易产生获得的幻觉,让你短暂的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但是距离掌握还有十万八千里。
很多时候,我们感觉自己读了很多东西,但是没过多久就忘了,读了跟没读一个样,就是被动阅读惹的祸。我们以为自己在学习,其实是在收集,根本没有吸收知识,更不要说内化后使用了。
那么,我们是如何内化知识的呢?
我在写作训练营分享过一个新知回路:任何新的知识要想纳入我们已有的知识体系,必须经历这样一个回路:
首先,与已有知识取得联系,找到存放新知的共识空间;
然后,用新知打破旧的认知,破坏已有稳态;
再次,引用案例论证,改变已有认知;
再次,通过行动让新知落地,促成新的稳态;
再次,经过同化、顺化、平衡化之后扩展已有知识体系,建立新的共识。
随着新知的增加,往复循环……
换句话说,要想知识真正进入大脑需要通过思考联动旧的知识,然后采取行动使用知识,而不是机械地复述和背诵。
心理学家罗兰(Rowland)分析了331个跟记忆有关的实验,发现:大多数情况下,记忆效率跟提取时花费的努力正相关。
换句话说,阅读时,速度越快,越流畅,记忆效能越低。如果给大脑设置点障碍,强迫大脑去联结、论证、行动,记忆就越深刻,而记忆是内化的前提。
再直白一点就是:大脑摄取信息时,花费的精力越多,就觉得越重要,就越容易记忆。
从这个角度来看,很多人把记笔记当成了拥有知识,把阅读过程当成了学习效果。躲在一边吃灰的笔记,不过是书上挪了窝的知识而已,它们除了让我们获得过短暂的快感之外,从来没有真正进入我们的大脑。
要想知识真正进入大脑就需要给阅读设置障碍,强迫它跟已有的知识体系建立联结,通过思考、行动把新知嵌入已有知识体系,固化在脑海中,成为一个新的节点。
举个例子来说,我最近看到了一个叫做费米的计算方法,原文如下:
费米法的高效性在于该方法使用起来既简单又便捷,而且对于背景信息的要求还很低。费米法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操作程序,其通用的步骤就是先进行看似合理的基本假设,然后再利用这些假设推算出你想要的结果。
如果我采取简单的被动阅读,单纯地阅读一遍,或者摘抄到笔记本里,实际上很快就忘掉了,时间长了,可能都不知道有费米法这样一个工具。
如果你想记住这个方法,怎么办呢?人为给它设置障碍,让思考和行动参与进来。
比如问自己这些问题:为什么要使用费米法?我有没有使用过类似方法的经历?是什么情况下使用的?我能不能归整出一个费米法的SOP,便于使用?费米法可以用在什么地方?这种方法可靠吗?多大程度可靠?
这样的话,你在笔记里要记录的就不是简单的摘抄信息了,而是由这条信息带来的问题以及延伸行动。
这就是以我为主。它是把一个知识点跟自己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至于这个知识点究竟来自那本书,是谁提出来的,已经不重要的。如果要用,去笔记查找出处就好了。
只有这样,新知才能真正进入我们的大脑,与原来的知识体系自洽,从而形成我们跟现实世界的新的联结点,进而为我所用。
03
复杂是抵抗遗忘最有效的方法
有什么好的方法,让我们化被动阅读为主动阅读呢?
我们可以通过以下四步,给阅读制造一些人为障碍,让它复杂化,从而强化大脑的记忆力,最终让知识为我所用。
1,问题导向阅读
最先要做的就是不要为了阅读而阅读,而是带着问题阅读,尝试聚焦书中的知识点,把一本书化整为零。
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拿起一本书阅读,然后自然而然就进入了作者的框架,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作者的节奏,很轻松就理解了作者的观点。然而,我们总是高估自己的转化能力,以为自己获得了某个知识,其实不过是前文所说的获得的幻觉罢了。
因为内化这些知识和观点,比顺着作者框架理解书中的知识和观点,要复杂的多,费事的多。
想要逃出获得的幻觉,我们就需要用问题来锁定目标,把书中其他杂七杂八的内容过滤掉,只关注我们关心的内容。这样大脑就会调集优势资源投入到这个问题上,从而这个问题在大脑中的权重就会升高,处理的复杂程度也会增加,吸收效能自然而然也就提高了。
问题导向对有明确目标的阅读来说,相对轻松,但很多情况下,我们阅读前自己也不知道会获得什么,怎么办呢?
速览。
迅速翻阅这本书,埋下关键点,快速掌握它的脉络。然后用「我可以如何利用这些知识」来向自己提问,随后再开始阅读。
如果这本书,你提不出什么问题,要么是你对这本书的知识点太熟悉,要么就是这本书的内容距离你的认知太远。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你都没必要在这本书上花太多功夫。
其实,任何阅读都像查字典,带着问题来,带着答案走,其余内容都留在书里,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来取用就好了。
2,断点发散思考
你一年读几本书?
这是我们一个十分常见的问题,用数字衡量读书效果,几乎成为我们的普遍共识。
小到身边的朋友同事,总有人会说出一个让你震惊的数字。再到公众号阅读APP,总是在宣导各种各样的阅读数量。
大到国家发布的阅读报告也是如此,比如:2020年我国成年国民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7本,人均电子书阅读量为3.29本。
我也经常被问及这个问题,但是,读书真的很难用量来衡量。64万字的《三国演义》是一本书,2.2万字的《海鸥乔纳森》也是一本书;轻松易读的小说是一本书,艰涩深奥的哲学也是一本书。
所以,用数量衡量阅读过于过简单粗暴。那么,应该用什么来衡量阅读呢?
知识点。
什么是知识点呢?简单地来说,就是在你看书的时候,发现的有价值的,感兴趣的信息。这些信息可以是一个论断,一个工具,也可以是一个故事,一个观点等等。总之,就是你觉得有趣,或者有价值的东西。
当你遇到这些知识点时,立刻停下来,把这些知识点做成知识卡片,然后在知识卡片上不断发散思考,联系过往经验,形成行动指南,不断深挖,直到搞清楚来龙去脉。这才是有效的阅读方式。我将这种阅读方法叫做断点阅读法。
我最常用的知识卡片是洋姜共读会中跟书友分享的知行卡片,它包括 4 个主要部分,分别是:
原文摘录:原本摘抄阅读原文
精细复述:用自己的话重新复述一遍原文。
独特体验:联系自己的过往经历,已有知识,以及由此产生的想法。
行动指南:这个知识点可以怎么用,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断点阅读法不再以书为单位衡量阅读,而是拆散揉碎,从中提取对自己有用的知识点,然后纵向解剖这个知识点。这样做的好处是,我们不再受作者的语言框架限制,逃离被动接受局面,从而跟作者平齐,更加客观地审视内容。
3,横向整合知识
第二步的阅读可以为我们积淀很多内容,但是这些内容,通常是孤立的,松散的。所以,我们要定期翻看知识点。
翻看知识点不是简单的阅读,首先你要以某个知识点为起点,将这个知识点扩充为一个主题,并寻找这个主题下的其它书目,不断完善自己的想法和认知。
其次,对同一主题下的知识点进行归总。这个过程有点像做科研时的研究综述(Research Review),把同一主题的知识卡片整理成一篇文章,这样有助你找到知识的联结点,更加系统体系的内化吸收每一个知识点。
这个过程有点难,但是要求没有研究综述那么高,当成总结来写就可以了。慢慢养成习惯了,自然会越写越好。
4,新知融合旧知
新知回路告诉我们,只有融合到旧知里的新知才能真正帮到我们。而新知和旧知融合的关键点就是做。
做的过程就是不断顺化、同化、平衡化的过程,顺化就是用新知扩展已有认知,同化就是把新知纳入已有认知,平衡化就是在同化和顺化之间的取舍。
举个例子来说:一个小孩,第一次见到猫,妈妈说:这是狗。他以为四条腿长毛的都是猫。下次遇见一条狗,也会说:狗。他这就是在同化。但是这个同化明显有问题。于是妈妈说,这是狗。他会迟疑地说:狗。认识到狗,这就是顺化。下一次遇见四条腿长毛的,他可能先喊猫,然后看妈妈的反应,妈妈说不对的时候,他说狗。直到他完全认识了狗和猫,这个反复的过程就是平衡化。
做是唯一可以让书上的内容为我所用的方式。如果你什么都不做,这个世界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概念。一旦开始行动,你就会与世界产生关联,你的生活也就会丰富起来。
写在最后
读和写是人生中唯二重要的事情。读书让我们用最低的成本与这颗星球上最聪明的人对话,写作能帮助我们把混乱的想法凝结成记忆节点,提升认知能力,并且向外传播我们的思想,提升影响力。
我在《优秀,是怎样炼成的?》一文中,提出了一个优秀飞轮,一个人只有让自己的优秀飞轮运转起来,才会在自己的领域越来越厉害。

让优秀飞轮运转的方法,无非就是读和写。
这里的读指的是输入,包括了读书阅读,也包括了你看见的、经历的一切。
写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内在写作,一方面是公开写作。内在写作指的是写给自己看的东西,帮助自己梳理认识的写作,比如知识卡片、阅读综述等。它不需要任何准备,只要自己能看懂就好了。公开写作指的是写给别人看的东西,比如,工作汇报、公众号文章等。这种写作是一项提升自我的能力,可能需要花点时间专门学习。
这么一讲,你会发现,我刚才分享的阅读方法就是把读和写结合起来,让它们强行促成优秀飞轮运转,破解阅读动机悖论,不断内化新知,从而越读越快乐,越读越轻松,越读越美好。

一个人想提升个人竞争力获得长期发展,无非着力于两个方面:发展优势、挖掘潜能。无论哪个方面都需要我们提高自己的学习能力和认知能力。在洋姜共读会,我们通过慢读深思、联动提升的方式教你榨干一本书的价值,为自我赋能,从而获得个人成长,不断提升影响力。
洋姜共读会根据陈小五老师提出的个人发展圈原则,每年和你一起共读12本书,其中包括了先导课程、每本书的深度解读、基本写作技巧课、周边书籍快读等内容,让你真正获得阅读带来的知识红利,成为知识社会一个有影响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