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则无鱼

天赋就是天赋，天文地理，科学人文，一点就通。然而有些人，普通的人，弄懂一件事，却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比如，读书，认字却不懂字后的意思。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是中学时的句子，学习这句话也就是背诵解释再背诵，然后考试，然后忘记，然后，没有了然后。

后来某个偶然再次看到这句话时，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清水中不能有鱼生存？思考是一辈子的事，但是想通却是一瞬间的事。

就是那么一瞬间，我发觉，我纠结鱼为什么不能在清水中生存本身就是一种“人至察则无徒”的愚蠢行为。这是文学，不是生物学，“至清”本就是作者从生活中总结的规律夸张到极致的状态，绝对“清澈”的水是没有可供动植物生长的营养，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清澈。

对它生活中的理解，是源于一件小事的回忆。

那一年，高中，本应该是青春美好的时代，却总是看到一个孤独的背影。

一次晚自习，大家都在安静的自习。同学张某欣向刘某雨借了一张英语作业纸，不是一本，是一张，就是一张，为了写英语每日一练。本来刘某雨就忘了这件事，一张作业纸而已，同学之间借借来借去再平常不过了。

第二天，就在刘某雨埋头作业的时候，张某欣递过来一张英语作业纸，说是还给刘某雨的。刘某雨当时就愣了，忙说不用还不用还。可是张某欣坚持要还，还腼腆的说，有借有还常借不难。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刘某雨只好接过了那张烫手的作业纸。

这是刘某雨后来讲给我听得的，她说当时那个尴尬啊，之后她再也不怎么跟张某欣说话了，她觉得张某欣算的太清楚了，害怕跟她有任何物体的交换都要算明白，不然会有占便宜的感觉，这样太累了。

也许刘某雨也跟其他人讲过这件事，也许其他人也跟张某欣有过一次交集，反正，越来越多的人不想跟张某欣说话了，孤立一个人是可以悄无声息的，老师可以不知道，因为张某欣是平平无奇的乖乖女。

张某欣对自己要求太严了，让人感觉压抑。

现在想来，她当时只是恪守自己的人生准则，当初的我们对她的要求是否又太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