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凤凰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由达园给张兆和》
唯美凤凰
一直就想去凤凰古城,源于沈从文先生笔下的《边城》,唯美而神秘。从张家界去吉首时,已是傍晚时分,一时还沉醉在张家界水墨山水的写意里。
匆忙吃点小吃,就赶上了吉首的火车。十月的湘西,天气有点微凉。走在月台上,见着许多和自己年纪相仿正当最好年龄的背包客,在匆忙赶着也许去吉首的火车,不禁想起一本书温情的名字——《因为年青,所以流浪》。
到达吉首时,已是晚上7点,正赶上去凤凰古城的末班车,仍有90分钟的车程。乘务员迫不及待地向我们介绍起凤凰的人文景观。凤凰位于湖南西部边陲,是怀化、吉首、贵州铜仁三地必经之路,保持着明清建筑的风貌,其中沱江、吊脚楼是凤凰最为美丽的一景。我内心顿时惊喜,唯美而神秘的凤凰古城仿佛马上展现在眼前:沱江边古老的吊脚楼,夜幕下朦胧的小桥,捶衣的苗家姑娘,慈祥的摆渡老人……
走上风桥时,就望见客栈店家笑语盈盈地迎了上来,连忙帮我们拿过行李。在跟着店家往客栈走时,偷闲地观望四周的景色:凤凰古城倚着群山,脚下是一条清澈泛着微波的沱江,在客栈酒吧灯光下显得特别的安静而妩媚。顺着沱江望去,两岸是挨挨挤挤、层层叠叠的客栈。
踏着石板路到了客栈,一放好行李便与友人相约出来。凤凰的夜晚和清晨的景色最为好看。从客栈出来,顺着一条低低浅浅的石板路前行。小巷两边尽是各色的客栈和小吃店,在夜色中飘扬着各种幌子,在空气里弥漫着小吃味道。人群熙熙攘攘,都带着一份探寻凤凰古城唯美而神秘、幽远而繁华、古老而现代的心境吧。
从北门城楼迈步出来,眼前顿觉一亮,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美丽的沱江及两岸错落有致的客栈在各色灯光打扮下,显得妩媚多情。江岸上站满了人群,码头上挤满了竹船,此时沱江泛舟乘着微醉的夜风会是件很惬意的事。
沱江的水清澈得可以看见丛生的水草,随波摇荡,身姿轻盈。探手进水里,一股清凉漫来,水中的舞者不经意间从指间滑过。这水,不知流过了凤凰古城多少古老的故事啊。连接沱江两岸的是两座几乎贴近河面且间隔很近的“桥”:一为老“跳岩”,由相互间隔5米的15个岩礅,上面铺了木板构成;一为新“跳岩”,由百余个石礅,一高一低成双行排列组成。跳着新“跳岩”过江,听得见沱江水流的声音。新“跳岩”上人来人往穿梭,一高一低避让饶有情趣。
顺着沱江水流而行。沈从文先生写道:“乘着小舟顺沱江而下,独具特色的吊脚楼立江边,竹篙和木浆摇晃着小板,身背竹篓的行人,淘衣劳作的妇女,一切都让人感觉穿越时空,来到了与世无争的乐土……”可惜,现今吊脚楼已所余不多,沱江下游仅剩的吊脚楼也失去了原始的风貌,地下用大砖块垒起来,上面是个小亭子,只能遮风挡雨。
“跳岩”对面就是酒吧一条街。大多酒吧临江而设,生意火热,外面挂满了酒瓶。各色酒吧氛围不一样,有的气氛浓厚,外面灯火辉煌,里面热情如火,在狂热的音乐和舞蹈中,燃烧着夜色,呐喊着未来;有的气氛清淡,外面灯火摇曳,里面夜凉如水,在委婉的曲调和歌声中,沐浴着江风,倾诉着心事。徜徉于江边的石板路上,踏着音乐的节拍而行,路上还遇到不少现场打鼓配合的曲子,音调宛如沱江水清澈入心,远离浮华喧嚣,很是让人驻足倾听许久才可离开。
穿过酒吧街进入小巷中,到处飘散着姜糖的味道。铺面不大,大多现做现卖。“苗家不吃酸,走路打踉跄”,加上凤凰城里湿气重,所以口味较酸、辣、咸,以驱寒保暖。凤凰社饭、血粑鸭、酸汤鱼、熏腊肉……都是凤凰的特色小吃。吃血粑鸭时,是盛在一个架脚锅里,底下用石蜡加热保温,迎着清爽的江风,一边看着沱江夜景一边吃着,别有一番风味。
沈从文先生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的确,沿着沱江而行,单在凤凰古城就有雨桥、雪桥、虹桥、风桥、雾桥……苗家的酒:猕猴桃酒、糯米酒、烧子刀酒、苗家女儿红……数不胜数。
各种特色的手工艺品小店随处可见,凤凰的披肩、织锦、蜡染、扎染、银饰等让游客驻足挑选。在江边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苗家女子织锦,动作熟练飞快,像把空中飘着的音符反复弹奏,别有一番情趣。
沿着沱江走过风桥,回到了客栈的小巷里。此时小巷游人少了许多,不少小吃店开始打烊,顺便吃了几个小吃就回去了。客栈临江,夜晚枕着沱江水而睡,凤凰古城也在夜深中安静入睡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重走了一次昨晚的路线。清晨中的凤凰古城,没有了夜晚的火树银花,没有了夜晚的热闹音乐,正以清静、秀气和柔情洗尽了昨夜的铅华。顺路去看了沈从文故居,那句“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久久留在脑海里,沈从文先生的毕生执著、挚爱,融入了纯净的边城和唯美而神秘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