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将远去
曾经年少,一直觉的这世间最可悲的事儿莫过于自己的喜欢只能是暗恋。长大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是的。这诺大的世界,找不到一个你喜欢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2011年7月,我初中毕业,当时所报志愿是我们那边的一所省重点高中,但当时拿到的通知书却是一所市重点的,了解之后,才知原来两所学校根据所考分数将生源平分。当时,我问过爸爸,是否要交换,因为那个时候只要两所学校两个考生分数差不多是可以交换的,但是,爸爸说,这也是一种缘分,分到那儿了,就在那边读吧。我一直记得爸爸跟我讲的这句话,我来到这所学校并非我的选择,而是因为缘分。所以抱着这样一种态度,独自一人踏上了这条求学之路。
2011年8月26号,学校报道的日子里,我们相遇了,做了同桌。我记得你的新书被同排其他男生分散到了各处,我看到你红了脸,想要回自己的书本但却只能坐在座位等的样子,本着帮助你的想法,我很霸气的走向那个拿着你的书分给其他人的同学,让他立刻马上把书还给你,但最后还是我自己找回了你的每一本书,原本,我以为会听到你的一声谢谢,但你转过头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儿。那一刻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是永生难忘。自那以后,我发现自己开始不喜欢你,所以平时怎么看你都觉得烦,大概就这么讨厌你烦你过了一段时间,我认为自己无法继续跟你做同桌之后,我果断地跟其他同学换位置,就这样,我做到了靠门的最后一排,你坐在我的做左前方,距离我也就一米左右。
关于距离产生美这件事儿,从来没有思考过是否真是这样的,但是,自从不与你做同桌之后,真正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距离产生美。换位置以来,我从未特意关注过你,直到有一次上语文课,不经意间,我看到你转过头看我,当时我并没有过多的思考这件事儿,但是现在想想,我们大概真的错过了很多东西。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记得上高中之后第一次期中考试,我是班级第五名,那时你的成绩并不是很好,排名出来的那段时间,正好轮到我值日,经过你座位时,我听到了你与周围的几个男生在比较成绩,我讨厌同学之间的成绩攀比,尤其是男生之间,这件事儿让我更加的不喜欢你,长这么大以来,真的从来都没有讨厌一个人像讨厌你一样,那个时候的你在我眼里,到处都是缺点。但是,我不知道从哪个时间点开始,会很在意你,没事儿就发呆想你,要是哪天能跟你讲一句话,就能开心一整天,也会晚上给你发一条短信,就好似我们之间多了一个秘密,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就这样在讨厌你又忍不住在意你的日子里,度过了高中的第一个学期。记得期末考试最后一门好像是地理,因为着急回家,所以一答完试题,一刻不等的奔向车站,坐在车里等待出发的我,听到有人在敲车窗,转过头看到你的那一刻,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好像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仅仅是听你讲话,也觉得幸福,虽然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让我确定以及确信,我喜欢你,而且是非常喜欢。
寒假的时候,也会鼓足勇气给你打电话,虽然总是接不通或者你总不在家。但依然很开心,仅仅因为电话那边的人与你有关。
2012年2月27号,是确定喜欢你之后第一次见面,明明你还是原来的你,但就是觉得你整个人都是发光的。每次靠近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冷不热,忽远忽近,你的态度让我不自信,甚至有时候我会想,大概你是讨厌我的。大概是经历了高中的第一学期之后,班主任对于大家的表现有了一个大概的看法,所以提出来换座位,原则是“同桌中,一个成绩比较好,一个成绩比较差”,这样,可以帮助提高班级同学的成绩,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不断地换座位,不断地和不同的人做同桌,慢慢的,我们好像离得更远了。高中的三年里,我大概有十几个同桌,但是你是唯一一个那个让我即讨厌又喜欢的人。我记得有一次我座位换到了跟你座位同一排但不同列位置,我们之间也就隔了一个我的同桌,那段时间,大概是高中三年来,和你相处最愉快的一段时光,至少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心平气和的讲讲话,聊聊天。之后不久,我与同桌换了座位,坐到了外面,这样离你更近了,但好像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缩小,我们就永远无法和平相处,有一天早上,教室里面闹哄哄的,我们很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跟对方说了一句话,你说我是你的克星,我说你是我的天敌。其实那一刻的感觉兴奋居多。每次只要靠近你,感受到一点点你对我的讨厌或者疏远,我就想逃离那个环境,离你远一点。所以我又一次换位置了,这次我们离得更远了,几乎是你在教室的最后面,而我在最前面。离你远了,看得到你的时间变少了,但是想你时间多了,有时候整个晚自习坐在座位上,看似在很认真的学习,其实满脑子都是你。
2012年8月26号,我们读高二了,文理分科,大家的目标也都更加清晰了。但是,意料之中的,我的成绩下滑了,自读书以来,排名从来没有那么后面过,班级第19名,这样的成绩,我无法对自己的爸妈说出口,很多人来安慰我,说不要伤心,只是失误而已,但其实,只有我心里知道,之所以这么差的原因。但你的成绩却很好,那时的我就在想,为什么电影里的女孩子在喜欢一个男生之后会为喜欢的那个人变得更加优秀,而我却是这样的,所以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的不争气,明明相比较而言,爸爸妈妈才更重要。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能对不起父母,但是这种想法只能让我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再不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我会疯掉,所以我把喜欢你这件事儿,告诉了姐姐。那是一个周末,我跟姐姐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儿,姐姐让我告诉你,跟你好好谈谈,不管最后谈的结果怎么样,以后就安心学习,不再花心思在你的身上。我的确照姐姐说的那样做了,但没有勇气找你当面谈,所以我是写了一封信给你,从学校出发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如果出门能够碰到你,我就把信给你,如果碰不到,就当是命运的安排,不论如何,之后就静下心来好好学习。走在路上的我,心里很忐忑,但又很兴奋,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儿终归会有个结果。我从银行取钱出来走了没多久,听到有人喊我,我看到了你和我们班的另一个男生,这是时隔好久之后,我们又讲话了,我很兴奋,很激动,以至于直到你们走了,我才发现我忘记把手里的信给你了,我很失落的回到寝室,我知道我错过了你,错过了我最喜欢的你。在那之后,每每想到你,就会对自己说,是自己没抓住机会,不能怪任何人,每次除了上课时间,课余时间怕看到你和别的女生很开心的聊天让自己糟心,我要么是去图书馆要么跟朋友一起去打羽毛球或者乒乓球,虽然在一个班级里,但我们见面的次数却是越发的少。有时候碰到,但也只是匆匆一眼,不会讲话。慢慢的,了解你只能通过班里其他的同学。虽然只能这样,但是与你有关的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有一次朋友之间一起开玩笑,猜我同桌穿的是谁的衣服的时候,一眼,我就能看出来那一定是你的衣服,但是我没有和朋友说,在我看来,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9月底,运动会开始了。我不是很喜欢运动,但是运动会唯一值得兴奋的是有三天时间可以把学习放在一边,允许自己放肆的想你看看你。我记得你有一个比赛项目,4*400的接力,你跑的是最后一棒。我一直都知道,在班里你其实很受欢迎,虽然我也很自私的想过,如果班级里你只跟我讲话就好了。为你加油的很多,有男生有女生,其中一个女生还曾跑到我面前说你天天晚上都送她到她们家楼下。喜欢你这件事儿,大概除了我,班里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也知道我自己隐藏的很好,所以,我不能去终点接你,我找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为你加油,我猜你肯定没有看到我,但是看着你拼命冲向终点的时候,你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的生命。比赛并没有得第一,你的脚也受伤了,我看到你一个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大概能知道你可能觉得没拿到第一,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想走过去安慰安慰你,但是我怕,我很怕看到你的躲闪,因为已经很多次了,找你聊天,等到却是你的转身离去。即使这样,从来不写稿子的我,写了一份稿子,送到了主席台,我知道送到主席台的稿子是要经过筛选的,所以我厚着脸皮跟读稿子的同学撒谎说,我跟你吵架了,你比赛受伤了,我想跟你道歉,所以请他帮忙读一下。我不知道他是否答应了我的请求,离开主席台的我,站在操场的篮球架旁边等他读我的稿子,那是我写给你的情书啊。终于,终于,我听到了,那一刻,我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而哭,或许是心酸,或许是激动,也或许仅仅是被自己感动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这份稿子,但是我希望你有听到,有时候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回应。运动会结束,搬桌子回教室,收拾桌箱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张A4纸,我记得你的字,很漂亮,我看完了写的东西,我不确定这个是不是写给我的,我不漂亮,本就没什么信心,又想到你一直对我的态度,我更加无法确定这是你写给我的,我把你写的东西抄写了一遍,然后又趁你不在座位上,把东西放到了你的桌子上,我反复的看着这首散文诗,最后我想通了,不管是不是写给我的,其实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其实你很会表达感情,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很感性很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这件事儿大概过了一段时间,一次偶然的机会,吃完中饭,我很早的坐在教室里学习,那天你意外的也来的很早,所以教室里就只有你和我,我叫住了你,你坐了下来。
“我发现你变了”
“怎么变了”
“变得善于表达自己了,以前我认识的你,不会写诗,不是那么感性”
你只是看着我。
“其实,我就想问你一句,你之所以会有这种变化,是不是因为A”,那个跑到我面前说你总是送她回家的女生。
你摇着头,说“不是”。
有人来了,你走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好像很怕别人看到我和你聊天,所以只要周围有人,我们要么不讲话,要么就是表现出相互讨厌的样子,其实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默契了。但我很开心你能告诉我你的改变不是因为她,同时也很欣慰你们并不是像班级里所传的那种相互喜欢的关系。
2013年2月26号,新的一学期开了,就像班主任所说的高中一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离高考不远了,我们离得还是很远,依然没怎么说过话,唯一能接触的机会,就是每个周末小测之后,每组的组长要留下来阅卷,只有那个时候,我才不回隔着那么多人看你。在别人眼里,我可能大大咧咧,讲话也总是很大声,但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多愁善感,想不通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比陌生人还陌生。我记得有一次,我问你,我们算不算朋友?你看了我一下,犹豫了半天说,算吧。其实那一刻,我想要的回答是你说我们不是。本来我们好像也不是,因为没有什么朋友是相互不讲话的,而且,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一个朋友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存在,我开心或者伤心,都想和你说说,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只是听我讲就好,可是你没有一次是听我讲的。
2013年8月,我们开始了我们的高三,教室里早早的挂起了高考倒计时的牌子,好像大家一下子长大了,不像高一高二,同学会在教室里大吵大闹,总是安安静静的。高三的整个学年里,我们好像没有讲过话,我觉得自己长大了,成熟了,不会再因为一些小事儿而分心,我明白在这个阶段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等到我们毕业,毕业典礼的时候,我就去找你,好好聊聊,也许我们是有机会的。但我们好像命中注定要错过,临近毕业,由于室友的脚被烫伤,那段时间我几乎没有去过教室,毕业典礼那天,我安排好室友之后,跑去教室,我想见见你,跟你说句话,哪怕一句也好,但是你不在,大概已经走了很久了,我突然很伤心,即使我们可能不是相互喜欢的关系,但在你的高中生涯里,我至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无论如何,应该多呆一会,给我们彼此一个说再见的机会。看到你不在教室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大概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我们会在不同的是城市读大学,然后遇到不同的人,我们真的再无交集了。
我们就像两天相交的直线,一旦相交,就再也没有相遇的可能了。
如今,四年过去了,我们的大学生涯也快要结束了。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放不下你还是放不下当时喜欢你的那种感觉,但是这四年里,我总能想起你,想起我们之间的不愉快,仔细想想我们之间好像不存在什么愉快的记忆。
曾听人说,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这次的相遇是为了什么,我想你的出现,我们的相遇,大概都是为了教会我爱,不求回报,我喜欢你这件事儿,其实真的与你无关。
我想对远方的你说一句,谢谢,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