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件漏风的小棉袄

今天老妈问我有没有给老爸打电话，一听这句话我就知道有蹊跷。

想来我已经有5天没跟老爸视频了，因为最近真的太忙了。关键是我这亲爸跟亲妈好的时候就一起坑我，闹别扭的时候就拿我当和事佬。所以他们的事情我特别谨慎，但有时候也防不胜防。我真的太难了，跟亲爹亲妈还要斗智斗勇。

于是我就跟老妈说最近有点忙，没来得及。

“你爸说过年不放假不回家过春节了，人家说工厂里面给三倍工资，过完年再请假的话，报销来回车费，还带薪。”老妈还想再说，我就打断了，不回家过年怎么可以！

“你确定是我爸说的？”我真怕我妈又坑我。

“不信你打电话问问，这种事我骗你干嘛？”

春节是最重要的节日，如果一家人都不团圆，那这个年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马上打电话跟我爸求实，果真如此。听完我就有点生气，我觉得老爸不爱我们这个家了。就为了那点钱，可以舍弃一家团聚的机会。

于是我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结果我爸这个犟脾气坚决说不回了，说他要挣这三倍的工资。哪怕说我给他整月工资的6倍也不干，于是我就生气了。

“老爸，我不管你真忙还是有其他的事情，这个年你必须回家。一家之主不回家过年，像什么样子？别人说闲话，家里也会担心。”家里也就只有我敢跟我爸这么说，作为小棉袄还是有点特权的。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他说什么。我回不回，你们还不是一样过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老爸今年变了好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任性。

“一年到头，你女儿见不到你一次、吃不到你做的一顿饭，你在外面还天天给你那些工友做饭，反而你自己的女儿想吃一顿你做的饭都吃不到像样吗？你还有妈，还有妻子，有女儿，有儿子，还有孙子子，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我今年真的还没有见过老爸一次，每一次我们回家的时间都完美错开。

“我不经常跟你们联系吗？又不是见不着？”老爸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觉得生气。

“别跟我讲这些，每年我放假最早，接着就是你。如果你今年不回的话，那我就放假了直接去你那里等你一起回家过年；要么就是我先去玩一段时间等快过年的时候我就直接去你们工厂找你，我们父女俩一起过年，反正老妈有人在家陪了。”主要我是真生气啊，直接就呛起来。

“我在这个山旮旯的地方，你还能找得到？”老爸，我怕你是忘了有导航这个东西了吧？即使没有，只要我想去的地方就没有到不了的。

“老爸，你别忘了，我在人生地不熟和语言还不通的情况下我都敢出国，何况你那个三线的小城市。”我在地图上找过那个地方，虽然有点偏远但还是能找得到的。

“现在疫情开始反扑了，你还到处去像什么样子？”

“我没到处去呀，我可以直接去你那里等你的呀？我等我爸回家过年有错吗？”我理直气壮，我怕谁。

“我不跟你讲，歪的你也能说直。”明显理亏。

“可我要跟你讲，反正你不回去我也不回。老爸你知道的，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父女一场，都懂得彼此的脾气。

“也不知道你这犟脾气随了谁，怎么就说不通呢？”

“你的女儿不随你随谁呀？”

“行行行，怕了你了。我到时候请几天假回家过年吧。”

吵架我不带输的，哪有人不回家过年的。工厂离开了，你又不是运转不起来。这钱能挣得完吗？有些东西比挣钱更重要。

其实我也感觉到老爸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任性，脾气更是越来越犟。每一次家里人说不通他的时候，他们总会想到我。大概也只有我这个做女儿的才敢与他这个当爸的杠起来，哥哥们从小就怕我爸，有事也是通过我妈去传达。所以从小到大，老爸对我也挺头疼的。有时候他坦言，我这个小棉袄有时候也是带刺的毛衣。

我不管，反正我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就行。